化的、寿终正寝的、被他用一把水果刀割开肚腹的造物都没有。他们的内部和外部是一致的白色,像一块柔软的布丁。那么被严栩安吞掉的血液就直接长进他的体内。

“我呢?”许加宁被吻了太久,气息还乱着,就迫不及待地挑起眉,“……我是什么味道?”

严栩安的舌头舔过他自己的嘴唇,他在细致地回味人的味道。只有一滴血还不够,他又撬开他的唇齿一次,正在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挤出血的感觉真痛,许加宁被他搞得呲牙咧嘴,一个物理意义上没心没肺的造物只顾自己痛快,根本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他喝血喝够了,许加宁不爽地问他:“所以有答案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今天晚上就捅死他一了百了。漂亮有什么用,只会添乱。

严栩安很诚挚地点头,许加宁第一次在造物脸上看到天真的惊喜神情。“你是甜的。”造物对他说,“你和其他所有……都不一样。”

他知道他与众不同,谁用得着一个造物在这里认同他,而且还是在把他和课本与浴液相比较?但他还是没出息地觉得开心,严栩安看向他的目光像是流淌的蜜糖,造物不懂得隐藏情感,一股脑地把所有的糖都倒给他。他不能只拿不给,这样良心不安。无所谓,不过就是一点血而已——他自己咬破手指,把血涂到造物的嘴唇上:“甜不甜?”

严栩安告诉他,他身体每个部位的血的味道都不一样:舌尖的血味道更腻,是椰枣糖;手指的血像是雪一样的糖粒;耳垂的血有冰凉的薄荷味。他半信半疑,反正他自己尝不到,造物说什么就是什么。然而接下来他发现,在吞掉他的血之后,造物的身体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比如他不再怕光了,他可以一整个下午坐在太阳下看许加宁打篮球;再比如许加宁竟然从他胸口听到微弱的心跳——这里面有一颗心脏生长出来。

想解剖他的愿望落空了,许加宁感到一点失望。他可不准备和他纠缠太久,原本只打算养他一段时间,玩腻之后就把他从脖颈切开。结果造物却长出心脏和血管,他只能乖乖地把小刀收起,他可没本事去清理一地的血。

血也是他的血,他只喂他一滴,就让他血管里长出颜色。在床上造物遮住他眼睛,白炽灯的光线穿过造物的手心,他能感到他手里橙色的,流动的血。

造物很贪心,他要的不仅仅是血,其他的液体他也照单全收,汗水,唾液,眼泪,以及——

那是最甜的部分。许加宁坐在床边,造物专心致志地舔舐他,不是为了哄他快乐,纯粹只是他自己想要蜜糖。许加宁在这种荒唐里逐渐感到自己还没正式开始的人生已经在偏离轨道。人间的规则算个屁呢,有这样一个尤物索取你,还任你处置,他疯了他才想去管七进制和十进制的区别。

他会问严栩安,你有没有会说话之前的记忆?就是说,你的意识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他刚从童年毕业没多久,属于小孩的刨根问底的习惯还没改好,迫切想要搞懂造物到底是怎样。严栩安深思熟虑,他的确有可以称为是前世的记忆,那前世既是他也不是他,是他肉体的一部分,所以之前那些被许加宁杀死的造物也是他。但他的语言还没有完全成型,他还要吞掉更多的食物。

许加宁在家里待的时间比在外面多,范世朝约他去玩找不到人,学校不去,打电话也不接,气得他直接找上门:“你是在家里生孩子,还是生完了在坐月子?”许加宁听到了,他没本事生孩子,可能这还不如生孩子——他现在根本是在以身饲鹰。青春期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压榨的,他求严栩安停,严栩安现在既然和他住在一起,吃他的喝他的,至少要遵守一点人类世界的规则。人一日三餐,他可以从这个开始学起。

他敢想敢做,开始给严栩安立规矩。第一步是找出上小学时用的暑假日程本,天蓝色的笔帽咬在嘴里,一半话音被拦在口中:“我跟你讲你用餐时间是——”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字。

严栩安听不懂,他的耳朵还只能听标准的语言。他用舌头从许加宁口中撬出塑料笔帽,咬着吐到地上。“不知道你说什么。”他说,“……讲清楚一点?”

第22章 伊始之白

白即是开始。

造物对世界之初的体验即为白色。原初的,没有尽头的白。

白色是油画颜料、珍珠与人骨。造物吃死人,但也不介意吃活人。造物是吃过牡蛎后才成为牡蛎,也是吃过活人后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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