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染画挑了挑眉,转身看向她,“我去哪还得跟你报备?”
身后的目光仿佛要将脊背刺穿,三菟从她的不回答中得到了答案,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敢再追问,利落地收好了所有妖丹,将储物袋交到了染画手中。
染画一个转手,储物袋就没了踪影,她拍了下三菟的肩膀,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她。
“不要多嘴。”她语气随意,将一枚竹哨递给了三菟,
“这是指挥妖怪们的人留下的哨子,上面残余着他的气息,等你伤好了,带着惊雀司的人全力搜捕他。”
三菟接过,看着碧绿的竹哨,眼中有着愤怒,她抬起头看向染画:“我现在就能……”追捕他。
“是,陛下。”她沉默了。
身后旁观的段铭霜心中奇怪:染画能拿到这枚哨子,就肯定能抓到这个幕后之人,但她却选择放过了他,又让三菟伤好之后再去追捕,明显是不想让她去抓这个人…
还有青鸟所说的“决定”…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染画白天去做了什么。
只有他不知道…一无所知的感觉真不好受,段铭霜垂眸。
【也不是一无所知呀,咱们还知道她干的肯定不是啥好事】系统傻呵呵地说着。
【而且也没什么知道的必要,妖界内政,跟你一个人类有啥关系】
【你知道这事跟妖界内政有关?】段铭霜敏锐地捕捉到它话中的漏洞。
【这显而易见哈,显而易见】系统嘴硬反驳,随后直接不说话了。
段铭霜叫了它两声,没得到回应。
“他的伤今天能好吗?”
染画不知何时又走到了他身侧,眼睛看着段铭霜,出声问的长绒。
长绒收拾着药箱,语气暴躁,“好不了,怎么也得半个月。”
“怎么能快点。”染画拧眉,她最近不得不去一个地方,背上的诅咒却还需要段铭霜帮忙祛除,必须得带上他。
带着身受重伤的段铭霜,她怕他死半路上。
“你不是还有颗千年雪莲,”长绒乜了她一眼,“给他吃了就能好。”
染画不舍得:“还有别的方法吗?”
“没了。”长绒把药箱重重一盖,站起身看向她,“最近有事别找我,我去人界了,木鬼还等着我呢。”
“嗯。”染画心中滴血,语气消沉,“再会。”
长绒走了。
段铭霜抬起头,才发现三菟不知何时也走了,此地现在就剩他和染画两个人。他踉跄着站起身,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好像上次来幻月山也是这样,只是当时受伤的是染画,现在却是他。
林间一片寂静。
染画缓步走过泥泞的土地,扶住他的胳膊,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段铭霜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破烂烂,上面沾有泥土和杂草。
他双眼一闭,掐了一个净尘决。
“妖族的事,你倒是比我上心,三菟一叫就过来送死。”染画张口就是冷嘲热讽。
“她拽着我来的,”段铭霜声音有些沙哑。
“你一个人类,还是离妖族的事远点。”昏暗的天空下,染画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血色的瞳孔透着冰冷。
“嗯。”段铭霜低低应了,残破的衣服下露出白皙的皮肤,被磨得微微发红,垂落的白色长发遮住了他脸上的伤疤,下半张脸上唇色艳红。
染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恍惚间回想起了唇角触碰它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联想让她绷不住冷漠的神情,清咳了一声,周身妖力涌动,带着他回了碧水之畔。
碧水之畔依旧是那副宁静祥和的样子,明月当空,微风吹拂过层层叠叠的花海,扬起白色的花瓣。
染画扶着段铭霜躺回了卧室的床上。她左右环顾了一圈,这里同一开始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许多其他的气息。
清淡的柔和的,水和花香的味道。
床上的段铭霜已经沉沉睡了,他受得伤其实不轻,之前不过在强撑罢了。
染画看了片刻他的睡颜,目光先看向那道疤,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又移到他的唇上。
他亲我和我亲他有什么区别呢?染画故作深沉地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低下头,轻轻亲在他的唇角。
月华如水从窗口流入,将她俯下身的动作一览无余。
好像没什么区别,染画抿了下唇,直起身,走到窗前。
“啪”的一声,窗户被严严关上。
她身影一晃,消失在卧室里。
睡着的段铭霜拧眉,脑海里系统大叫【好感度竟然涨了!】
不堪其扰的段铭霜侧身,下意识开启了禁言模式。
系统【……】
——
染画的老家在多灾多难的幻月山上,但她的妖皇宫殿铜花宫却位于地势奇诡,高耸入云的奇音峰峰顶。
究其原因,是因为铜花宫是她从老妖皇手上“继承”来的。
某种意义上,惊雀司也是她“继承”来的,只不过她“继承”的时候,里面还没几个妖怪,是她将三菟任命为首领后,惊雀司才人丁兴旺起来。
老妖皇爱好奢侈,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宝物,他死后,这些宝物就便宜了染画,但染画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因为要在碧水之畔养伤,她特地将所有宝物搜罗起来,放在卧室后的私库中。
烛火晃晃的卧室中,染画越过一层层艳红的纱幔,步伐迟缓地走到一面墙前。
她将手掌覆盖在墙上,黑色的符文从手心开始扩散,渐渐形成一个可供一人穿过的通道。
染画深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了满墙,将密室照的恍如白日,周围的立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天材地宝。
染画这看看那看看,确定一件没少,随后走到放着灵植的立架前,在密密麻麻地宝盒中找到千年雪莲。
她打开盒子,看着静静躺在宝盒中的雪莲花,只觉得心在滴血,咬咬牙,将宝盒收进了怀里,走出了密室。
一出来,她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
虽然是个熟人,但也算是不速之客。
轻巧飘动的纱幔后,来人的身影隐约可见,白发白裙,容貌清冷
——是长绒。
“你不是去人界了?”染画坐上身后的床沿,隔着无数纱幔懒散地问她。
长绒缓步走到她的身前,低头看着她,答非所问,“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还差一点,”染画手向后撑,仰头看着她,笑了一下,“但也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排斥,”染画摇头,红眸中有着不解,“提供一部分力量,总比被吸干后变成妖丹好吧。”
“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长绒冷呵一声。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像老妖皇一样急功近利的,”染画笑容肆意,“你要是不放心,就和木鬼待在人界别回来。”
“肯定还是要回来的,不然怎么给你收尸!”长绒用力地点了下她的额头,染画顺势倒在床上。
“没有别的办法了?”静默良久,长绒艰难开口道。
“没了,”染画用脸蹭着柔软的床铺,“我不答应,今天幻月山的事就会无数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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