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厉害
看到电视剧中的角色被无感的追求者强吻的情节时,清水音空能够理解那种愤怒和厌恶。
因为对方的行为不够尊重人。
且关系没达到相应亲密程度也没获得允许时,就自顾自做这样的事情,完全是性骚扰吧。
如果是无感但不讨厌甚至关系可以说最亲近的人呢?
清水音空就有点迷茫了。
吻带有各种各样的含义。
恨,爱,喜欢,憎恶,怜悯,疼惜,暧昧……
似乎人类的一切情感都可以通过这个动作来传达。
但如果只有一方拥有情感,另一方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因世俗意义上亲吻的定义从而对做出这个动作的人产生情绪时,它就回归了什么都没有的本质。
只是像胳膊挨到胳膊那样,与皮肤间的触碰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和其他不讨厌也不喜欢的事情一样,这就是可以做的吗?
似乎也不是。
可是,难道他和他们一起睡觉,就是可以做的了吗?
应该不是吧。
那为什么只能允许后者不能允许前者。
从一开始,就因为他没重视宫双子的告白,模糊了不该退让的边界线,导致现在再想做出区分都变得无力了。
不然,宫治肯定会觉得,难道亲他这件事,比他被宫侑抱着睡觉还难以忍受吗?
当然不是这样。
要全然说这个亲吻没有任何感觉,也不是的,只不过和脸红心跳没什么关系。
额头被吻过的皮肤泛着异样的酥麻,像无数只小虫细细密密的胸足扫过,陌生的情感通过这个行为强硬传达到他身体里,像刻下了一个逼迫他直视的烙印。
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到能用恋人的姿态亲吻朋友。
喜欢是什么?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以后又要做出什么?是不是需要他给出什么?
胃好重。
清水音空从来没说过,以前普通的日常,在他失去与这个世界唯一的线之后,就变成了需要用精力去一项项兑现的沉重事物。
这些沉重的事物做到了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他开始学着偷懒。
经常做的饭菜,变成了冰箱里塞满的汤料酱料蔬菜干和一大堆保存时间更长的真空包装拉面,还有厨房橱柜里一箱箱速食食品。
日常的训练量,变成了每天在家什么也不干。起床,洗漱,放空,思绪漫无目的地徜徉。到点了就吃点东西,或者早一点吃晚一点吃也没关系。一天总是过得很快,马上就第二天了,接着是没有意义的第三天。
本以为上学是无所谓的,不讨厌,所以可以做。
但这件事本身肯定比待在家里消耗精力。
更不舒服的是,当他走出家门,就像走出大家都能看见的静默领域,一件件事情都开始找上门来。
宫双子漏勺般的大脑即将考出来的惊世成绩。
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如今坚持下去也像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排球部训练。
政府方面催促他尽快从资料里不认识的远亲们筛选出愿意见一面的对象,毕竟他需要监护人,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就要进入福利院。
好烦。
为什么非要解决这些事情不可?就这么拖着吧。但拖着也不会消失,只要还活着,就必须要面对。
宫治的亲吻,无疑是烦上加烦。
治和侑的朋友有很多,幼驯染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尾白前辈不就是吗?
甚至在对排球的热情上,尾白前辈与他们更加合拍。
但怀有恋爱之情的幼驯染,就非常特别了。
就像是莫名给他增加了一份责任,成了新的负担。
当然,他可以扔下,但这份负担始终在那里,不管他做什么决定,都会影响着他。
胃重到有点犯恶心。
清水音空没有表现出来。
他只是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很平常地坐起来,看着宫侑拽着宫治的睡衣领口。
宫侑怒目圆睁,握着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演双胞胎大乱斗。
宫治表情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平静到甚至有点“你在犯什么蠢”的嘲讽感。
对宫侑的问题,宫治的回答言简意赅:“我干了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不然你生什么气。”
睁开眼看见宫治在亲清水音空的宫侑简直要气死了,虽然他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在气什么,“但是音空又没……”
宫治打断了宫侑的话:“有什么话在脑子里过一圈再说出来,别蠢到令人发笑。阿侑,我不该这么做吗?”
双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外貌中差异最大的偏深灰色的眼睛,对视着宫侑偏黄褐色的眼睛。
这是只有他们彼此才明白背后约定的问题。
宫侑当然还记得。
阿治没做错任何事情。
但是……
宫侑活像吞了一大口芥末,呛到脸和脖子都红了,心里憋得难受,眼睛转向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的清水音空。
额头已经被刘海重新遮住了,坐起来的姿势也和他刚醒来时看到的模糊亲吻剪影无法重合。
可一旦看到音空的额头,就会想到阿治亲上了。
甚至音空就躺在他旁边,被他横着胳膊半拢在怀里。
过了几秒,宫侑重新组织起语言,试图胡搅蛮缠:“那你也不能……”
“不能吗?”宫治抬眸,“你要我放弃音空?还是你要认输放弃?”
“混蛋阿治!”
这回答可谓是点燃了本来就快爆炸的宫侑。
但他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宫治说的是对的。
他们谁都不会放弃的。
宫侑恶狠狠瞪了宫治一眼,气势汹汹地放开了皱成一团的布料,快步走向不在状态的清水音空,在清水音空额头上一顿搓,像是要把宫治留下的痕迹全部搓干净。
然后,凑上来一口亲在了脸颊上。
似乎犹嫌不够,食指指腹在嘴唇上按了一下,还是捏着下巴让脸颊侧开些,轻飘飘的吻落在了侧颈。
很轻,也没有别的意味,一触即分。
如果不是宫侑气血总是那么足,在寒冷冬天也热得像个小火炉,那这个吻轻地甚至很难被感觉到。
可现在,宫侑的特质使它的温度格外明显,像生命的脉络被火燎过,那一小抹沾染上烫意的血液分散开来,飞快散落到全身。
额头上的触感并没有因为被粗糙地擦了几下就消失,反而泛滥开来。
宫侑得寸进尺的两个吻则是雪上加霜。
清水音空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脖子痒得他有点难受。
他推开宫侑凑得太近的脸,拉下捏着他下巴的手,用睡衣袖子擦了擦脖子。
没有用。
就像脸上落下一只虫,爬了几步,等他从瘙痒感意识到经历过这件事时,摩擦和抓挠都不起作用,只能等时间让那块皮肤从颤栗慢慢恢复原状。
胃更重了。
两个。
两个人。
两个吻。
有一个吻,位置还是比脸颊和额头更加暧昧不清的侧颈。
当作追求者拒绝掉有用吗?没有。
他们并不在乎是不是追求者,比起才刚建立的追求者关系,共同长大的幼驯染关系才是相处常态。
要绝交吗?
相比这个过分的选项,清水音空觉得自己还能忍一忍。
他按住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红着脸非常期待他反应的宫侑,把金色脑袋往下压了压,被占满的视野让出部分,终于能看见站在后面沉着脸表情难看的宫治。
胃部的沉重感还在增加。
但好像有点习惯了。
既然打算忍了,那水还是要端平的。
清水音空像说“这一半布丁是你的”那样平常地:“治,你差一个,过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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