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真疯
怎么可能，这是温晚照的第一反应。
如果沈砚之真的死了，那她还怎么完成任务，那她还怎么回家？
心中不安，温晚照在内心呼叫系统，问它到底是什么情况？
奈何系统一直不回应她，这下没鬼都变成有了。
就算不死，可能也有了重伤。
她忍不住拧眉，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待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了。
忍不住在室内踱步，握拳抵着下颚，还有什么办法呢，唯一的金手指还联系不上。
愁啊。
难不成又要吃斋念佛了？
“小姐，你也别太忧心了，姑爷这么厉害，他肯定会没事的。”春杏不想小姐思虑过度，这样会生病的。
“再厉害也不是神仙，到底是凡胎□□，他那副身子，唉，我都不想说。”
春杏有些无奈，只能祈求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恙。
“我觉得外界传闻肯定是假的。”
见春杏说得如此笃定，温晚照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外：“何以见得？”
“你想啊小姐，原本姑爷的名声就坏，众人不明真相，都被表象迷惑了。那既然有前因，那必然不希望姑爷有好下场啊，而且外面那些人都是会放大事件的，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白的说成黑的也是常有的事。”
春杏说得头头是道，尽管有安慰人的成分在，但不无道理，于是温晚照点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
“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正好看看我们种的苗苗。”
大自然最能治愈心情。
春杏觉得不能让此时的小姐独处，她有些担忧，前些日子看了几本话本，有两个故事都是女主人公为丈夫殉情，她很是怕小姐想不开。
虽然她内心觉得小姐其实不大像这种人，不过此时陪小姐散散心总归是有好处的。
宁州三月的天总是多雨，天上的乌云沉闷地聚在一起，只有一小片的空白让人看着不这么压抑。
但这种天气对于种下来的秧苗还算不错，起码有水喝，不至于刚下地就被渴死。
但又不能不出太阳，植物需要光合作用的。
所以还是快点晴朗吧。
一连过了三天，天空终于变了色，把灰色冲刷得一干二净，是透亮的蓝。
空气也格外清晰，只可惜院里的花被打得狼狈，叶子倒是绿油油的。
她将打落在地的残花落叶收拾干净，中途还看见有两只猫在假山上对着水里的鱼虎视眈眈。
两只猫互相推搡，嘴里喵喵叫着，大概是在怂恿对方抓鱼。
不一会儿声音就消了，温晚照看见那只橘猫试探地伸了伸爪子，飞快地往水里一探，还真被它捕上了一条金灿灿的小鱼。
温晚照手里的扫帚扔在地，三步并两步地赶去案发现场。
温晚照来势汹汹，显然把两只猫吓着了，到手的鱼扑棱一声又落回到了水里。
没去管两只四窜的猫，温晚照看着可怜的小鱼崽，心里痛惜，瞧它奄奄一息的模样，和游得自由自在的鱼儿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来还是不能让猫靠近这里，猫和鱼她都爱，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晚照。”
一声熟悉的嗓音，温晚照几乎有些僵硬地回头。
“公主？你回来了！”公主都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温晚照有些激动，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心中慰藉颇多，她还以为今生都无缘再见到她。
孟国换了皇帝，新皇将前朝妃子囚的囚，赶的赶，谁也不知道和亲来的公主如何了，外界也没什么真实消息，大多都是猜测。
“就在前日。”她说话的嗓音有些哑眼神也透露着疲惫。
“快来坐下，我给你倒杯茶。”见她气质和从前大不同，心中不是滋味。
“不了，你快跟我来。”七公主伸手扣紧她的手腕，将人拉上马车。
待坐好，温晚照才问：“出什么事了。”
这么着急，她心中有些眉目，但不希望被证实。
“是沈砚之，他很不好……”
果然，温晚照的希望破灭。
“你见了就知道，他可能不认人了。”
失忆梗？
虽然很不厚道，但温晚照确实是想到这个了。
在她潜意识里，沈砚之是主角，他再怎么样都不会死，不然她还要怎么攻略？
可等见到了人，她发觉自己说不出话。
酸涩瞬间涌上，想叫人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字音。
不是，沈砚之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乱的半披发，脖颈、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同时，还有许多红色的条纹在他的血肉蠕动，像是虫。
两只手被链条束缚着，双手被磨出了血，滴答地落在地上。
单薄的白衣裹着他瘦削的身形，他瘦得实在夸张，都要见骨了，而且此时还在流血。
温晚照眼睛酸胀，他的翩翩少年郎到底去哪了？！
“这是什么毒，为什么他的皮肤都有血色的虫再动。”
她看得痛苦，沈砚之见来了人，立马变得暴躁，几乎都要挣脱手脚的银链来攻击人。
七公主赶紧拉着她退出房间，碰地一声关紧房门。
温晚照此时身子都有些发软，缓了好一会儿才站定。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像是要透过木门看到里面的人。
“他这样会不会不好，为什么不将他劈晕呢。”
“他醒得快，有时候一下子没看住他就会发了疯地出来捣乱。”
说是捣乱都是美化了，那简直是不折不扣地疯子，拿着利刃就四处砍人，见不到人就破坏房屋，门墙，花草植被，反正入了他的眼都不放过。
这听起来怎么像狂躁症一样。
“对不起。”七公主突然朝温晚照道歉，她声音自责，“都是我没能及时发现他的毒以至于恶化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意义，大夫说了不能医治吗？”
温晚照着急，要是现在的情况还不招人医治只怕是情况会更糟。
“无药可医。”七公主摇摇头。
“回来的路上还没见到血虫，以为不严重，结果才刚回来他就不对劲了，医师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毒。”
“简直是一群废物。”
温晚照双手交缠，指甲陷入皮肉：“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吗？”
她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时之间无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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