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制呵斥一声,一道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从他身后拐角处走了出来,缩头缩颈,甚是胆怯。

正是跟随他的小太监钟庆。

他手中还抱着周制的书包,哆哆嗦嗦走到跟前,双膝跪倒:“奴婢、五殿下……”

眼睛不住地瞥向前面地上那两具尸首,脸色惨白,眼中惊骇之余,却又透出几分隐隐快意。

周制将帕子折起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问的没头没脑,钟庆心里却是明镜一样,垂着头道:“是……是前天晚上,他们来找我,说是……殿下得罪了他们,所以要给殿下一个教训。”

周制道:“你信他们只是要给我一个教训?”

钟庆急忙磕头:“奴婢、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知错了,五殿下饶恕!”

周制俯身,手指抵着钟庆的额头,慢慢地将他的头挑高。

钟庆不敢忤逆,同他目光相对,又赶忙垂眸。

耳畔只听周制道:“你不是糊涂,你是故意的,不管他们将对我怎么样,他们自然得不了好,至于我的生死,自然跟你不相干。”

钟庆战战兢兢,想要把脸藏起来,周制的手指却如铁做的一般,抵在他的脑门上,似乎稍微用力就会给他戳一个窟窿。

他无处可躲,那点儿小心思也被人看破了,简直绝望。

周制却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钟庆一惊。周制道:“我好不容易有了个伺候的人,若立刻死了,越发叫人觉着我是不祥之身。”

“谢殿下,谢殿下饶恕!”钟庆忙又磕头。

周制却指了指那两具尸首:“我记得旁边就是永和宫,附近似乎有一口井……”

钟庆眼珠一转:“是,先前那井里还捞出一具宫女的尸首……奴婢这就去……”

他爬起来,走到那两具尸体跟前,别看他瘦瘦小小,竟有一把力气,捞起其中一具尸身,转身就走。

周制靠在墙边等候,见钟庆来来回回走了两趟,地上已经干净了。

钟庆用外裳,把那边雪地上一片狼藉飞一一抚平。

方才他一路回来,且走且用外裳扫着雪面,把自己的脚印都抹平了,若再落一层雪,便是天衣无缝。

他做完了这些,脸上有些微红。回到周制面前躬身道:“五殿下,已经都弄好了。”

“把衣裳穿上吧。”

钟庆答应,忙穿好了衣物,面上忍不住又流露出忐忑之色。

周制等他系好了衣带,迈步要走,却又微微转头道:“小钟,你的名字很好。”

“谢殿下……”

没容他说完,周制道:“我知道你被他两人折辱,早想报仇,你又是我身边第一个人,所以这次我念在情有可原,但只有这一次,若有下回,你知道。”

钟庆只觉着一股寒意从脊背上爬上来,赶忙又跪倒:“殿下,奴婢绝对不敢再有下回!”

周制抬头看向远处,云筑宫就在前方,他道:“你也大可以去举告我杀了他们,但你可想好了,他们是哪里派来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至于那些人为何要派人来针对我……你去举告,就必定要说破这一层,你觉着那些人会留你的性命?”

钟庆额头几乎流出汗来,把额头向着雪地上狠狠磕下去:“奴婢万万不敢,奴婢都听五殿下的。这条命从今儿起,就任凭五殿下差遣,殿下让我生我就生,要我死,我二话不说即刻便死。”

两人到了御书房,还未进内,便听见一阵聒噪声传来,十分热闹。

原来近来皇帝特许,京城内王公贵戚子弟,也可以选拔入御书房,名为恩典,也是陪皇子读书之意。

那些豪门仕宦之家,自然也巴不得有这种机会,所以纷纷争先。

故而这书房比先前更多了好些人气。

周制入内的时候,正见有几个少年围着周锦,不知在说什么,皆都眉飞色舞,甚是快活。

瞥见周制走了进来,大家脸色各异,纷纷散开。

周锦左顾右盼,道:“好好的又没上课,为何都走了?”

身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公子探头道:“先前赵太傅叫背的书我还没背全呢,如今有个现眼包在这里,越发显出我们的愚拙,不临时抱佛脚一番,待会儿给太傅点到,又要骂人了。”

周锦笑道:“你也知道临时抱佛脚?早干什么去了。”

那小公子便奉承道:“我们若像是三殿下一般聪慧,看几遍就能背的滚瓜烂熟,也不需要这么苦恼了。”

另一个少女娇嗔说道:“殿下可有什么背书的诀窍,好歹传授传授,昨儿我的手心都被打了几下,这会子还没消肿呢。”

周锦乐呵呵地听着,眼睛却不住地瞟向门口,终于见门外人影一动,竟是玉筠来了。

他忙撇下众人,迎了上去。

如宁为玉筠摘下风帽,解开披风,正要把书箱递过来,周锦已经先接在手里:“给我就成。”

玉筠道:“多谢三殿下,不用……”正要拿过来,周锦已经提着往她座位上走去,说道:“今日这么晚?再耽搁一会儿,赵太傅就到了,到时候又要申饬。”

原先跟周锦说话的那一对少男少女见状,彼此使了个眼神,又忙低头背书。

玉筠笑道:“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忘了拿一样东西,就又折回去了。还好没有迟到。”

“什么东西还能忘了?”周锦把书箱为她放下,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玉筠道:“没要紧。也算是长了个教训,以后越发仔细就是了。”

她说话间环顾周围,见大家伙儿都到了,又特意往后看了眼,见周制正在看书。

玉筠忙也把自己的书拿出来,见周锦气定神闲,便问道:“你的书都背下来了?大家都忙着温习,你也赶紧的吧,别一会儿抽到你。”

周锦笑道:“我还怕抽不到我呢。”

玉筠有些疑惑,正此刻赵太傅入内,见周锦鹤立鸡群,便咳嗽了声。

周锦这才回到座位上,果不其然,赵太傅要检验昨儿教学的成果,便点了周锦来背书,周锦清清喉咙:“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竟仿佛游刃有余,甚是轻松。

周锦原本是个不太爱读书的,最近不知怎地了,一反常态。

二皇子周销挑唇,别人都以为周锦天生聪慧,只有他清楚,为了此刻的风光,昨晚上有人可是下了苦功的,偏偏还要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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