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轻会所的一间包厢。

程巧小心翼翼坐回真皮沙发上,推了推昏睡的女孩,声音轻颤:“知知?知知?黎知?”

躺着的女孩脸蛋酡红,海藻般的头发铺满沙发,精致的眉眼拧在一起,看起来不是很安稳,被叫了许多声后仍是醒不过来。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男人贪婪地看着黎知,大口饮了一口酒,企图压下那些狂热的躁动。

他对一直在叫黎知的程巧说:“吵死了,安静些,别把他吵醒。”

程巧见人没叫醒,转头看向男人,这个男人看着很瘦,身着花衬衫,脸很精致,又瘦又窄,但脂粉气很重,面上浮粉,有种宫斗剧里太监那般阴柔的诡异,说不上美。

“她怎么了?不是才五杯吗?怎么就醉成这样?”程巧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不好的预感。

这个男人正是明奇。

明奇因为长相原因,在闭塞的小镇上被同龄人当作异类,因为不堪忍受霸凌早早辍学,来大城市寻找容身之地,试过很多工作后,他发现自己的长相还是有人欣赏的,尤其是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有人会因为喜欢他的长相而多给他点小费。

酒吧调酒师是他这种人干过最体面而且还能有机会接触到上层人士的地方,且不会被无缘无故的歧视,他本想用这份工作在这座大城市容身,但司墨的三言两语,害他失去了工作。

最后实在没办法,走上了出卖身体的道路,原本以为那人会给他钱养着他,谁知睡了他几次后只给买套和润滑油的钱,不给其他费用,甚至有时不带套。

就在上个星期,他发现自己感染了HIV。

他哪有钱看病啊,把自己困在阴暗角落几天,本来想安安静静等死,但出门竟然碰见司墨和他肖想的那个女孩走在一起,牵手接吻。

司墨笑得多幸福,嘴都快笑烂了,没见过他这么含蓄又肆意的笑过。莫名刺眼。

那一刻,他想,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只能做等着腐烂的老鼠,吃四块钱的泡面,住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他应该拉人一起跟他堕落深渊。

这个人……

“她叫黎知是吗?”明奇忽然站起来,个子不高,但他的影子张牙舞爪,几乎覆盖包间的各个角落,他的身上,还有廉价香水的味道。

程巧既害怕又有些看不起他,低头不让他察觉自己的表情,“是。”

“哪个li,哪个zhi?”

“黎明的黎,知晓的知。”

“呵呵。”明奇笑得有些阴森,“黎明,知晓……真好听。你知道吗?我之前的名字不叫明奇,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张二,我们村的人叫我二妹。哈哈哈。”

程巧打了个夺哆嗦,看向明奇的目光有些同情。

明奇冲她咧嘴笑了笑,干裂的唇上洇出血水,他浑然不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程巧赶忙低下头,抱紧昏睡的黎知,想要掐醒黎知。

她有点后悔答应明奇的合作了,这人太奇怪了。

是这人主动找上她的,她本来只是想,给黎知一个教训的……

程巧按捺住所有不安,假装镇定地和明奇商量:“你已经灌醉她了,也算出了口恶气,我,我先带她走了……”

程巧说完想把黎知扶起来。

“黎知?黎知?醒醒!!”黎知昏睡地越沉,程巧的心就越慌。

明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们,嘴角挂着邪气倦怠的笑意,自认为优雅地抿了一口酒。

程巧终于把黎知扶起来,黎知也终于有了一些意识。

黎知旁若无人地咕哝:“叫……叫司墨来!叫他来……”

听到这个名字,明奇温柔的面孔被撕碎了,摔碎手里的酒杯,鲜血争先恐后,污染柔软的地毯。

“啊!”程巧惊叫出声。

紧接着,她手里的黎知就被抢走。

再抬眼,黎知被明奇半搂在怀里,他低头埋在黎知的脖颈里深深嗅闻了一口。

程巧头皮发麻,立刻想抢人:“不是说灌醉她就让我走吗!我要带黎知走!”

地面碎玻璃反射出来的光照在明奇精巧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他脸上带着痴迷:“你走,他留下。”

程巧瞪大眼睛,亲眼看见明奇往黎知嘴里塞了一颗什么。

她拽着黎知的胳膊不愿意撒手,“求求你,放我们走吧……”

明奇口气轻蔑:“真好笑,你不是嫉妒她吗?要是她和我这样肮脏的人有染,你不应该乐见其成吗?为什么还要救她?”

程巧的眼中出现松动,但仅仅松开黎知的袖口一秒,又攥紧了,目光添了几分坚定:“不行,你不能,这是犯法的!”

程巧低头发现明奇怀里的黎知脸蛋开始不正常的潮红,和酒精无关,是刚刚她吃的东西……

骤然抬头,质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自然是……”明奇目光陡然一转,甩开程巧攥着的黎知的那片衣角。

黎知被明奇小心地放在沙发上,不自觉轻哼出声,那声音谁听了都要酥半边身子,睡着的她宛如一个天真单纯的睡美人,就应该被放在水晶柜里展示。

明奇拨开黎知攥着的手,吞咽一口口水,心脏跳得他全身有些痉挛,强忍着站起来,温柔地跟昏睡的人说:“等着,我马上回来。”

程巧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明奇,陀螺一般摇着头,控制不住往后退,“不,不,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那又怎么样?”明奇一副无赖样。

明奇就算是再瘦弱也是男的,加上身高优势,程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多久被他拧着手腕推出了包厢门,他的声音凉在她心头:“记住,我们是合作伙伴,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是帮凶……”

门关上,落了锁。

程巧脸色苍白的被挡在门外。

怎么会变成这样?

-

司墨带着毛轩赶到时,程巧还一脸怔愣地站在原地。

她吃惊地喃喃:“司墨……”

司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让开。”

程巧麻木地看着司墨带人撬锁,走廊的灯光不知怎的摇摇晃晃,她看见司墨的深邃的侧脸在明暗中的模糊的分界线,看到他鼻尖和额角的细密汗珠,看见他握紧的拳头轻微颤抖。

这一刻,程巧笑了。

释怀又悲伤的笑。

包厢的门被踹开,没几分钟,司墨抱着黎知出来,远远的,程巧只看见他手上的血,和他怀里的人出于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蹭开他的衣领。

他应该是想赶紧走,但余光瞟见了还站在那里的程巧,竟然朝她走来。

程巧无悲无喜地抬头看他,目光下移,那人却霸道到连她都不让看。

面前人天然带着久居上位的姿态,直到现在程巧才看出来。她听见他声线平缓地跟她说:“她还有意识,让我跟你说,早点回家。”

然后像风一般转身离去。

程巧听完这句话,紧张的一晚上的神经全面崩塌,一下子瘫倒在地,双手捂着脸,泪珠滚滚。

-

黎知现在感觉很不好。

哪哪都不好。

热……痒……

她觉得自己好像滚到了一处快要爆发的火山边缘,热火热烫不断灼烧她的皮肤,她又热又疼,紧咬着唇瓣,生生咬出了血,她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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