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用玉碟问了温师叔自己的情况,温晴先问她的情况,得知她没有危险后才说一时解释不清,要看了她的情况才能知道。

楚信在旁边看她倚着床柱回讯息,想着要不要提醒她整理一下衣领,平时看着挺平的,原来也有沟啊!

“师兄,你怎么了?怎么脸那么红?”沈菁一抬头,看到楚信正两眼无神地发呆,一张脸通红。

“……应该是他那屋子里有问题,我也受了影响,幸好待的时间短。”楚信顺口扯了个理由。

沈菁从储物袋中取了药出来,摊开手示意他自己拿。“解毒的,先吃一颗,我觉得现在恢复了一点,应该有用。”

楚信不好意思说自己没事,只能拿过药。他的手指从她掌心刮过,沈菁没忍住笑了一声。

“怎么了?”楚信以为她笑自己,没好气地问。

“没事,有点痒。”

痒?他目光往她掌心看了眼,她的手常年握剑,并不像普通少女的手掌那样柔软。

他哼了一声,“真看不惯你这幅软弱无力的模样。”

“你当我乐意啊!”沈菁被他气笑。

“你的药呢,再给我一粒。”他吃完又伸出手。

“吃一粒就行。”

“你怎么那么抠,多给一粒怎么了!”

要别人的东西还这么凶横!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才不会给他!沈菁极不情愿的又掏出瓶子,刚掏出就被楚信一把抢走。

“喂,怎么还动手抢!”

取下瓶塞,楚信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瓶口抵在她嘴边。

修长的手指掐着她下巴,指下皮肤滑腻,触手生温,如软玉,与她的性子完全不同。

楚信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却忘不掉她微张的红唇,露出的贝齿与一截粉舌,脑子里热烘烘的,嗓子被熏得干哑难受。

“唔!”沈菁心疼死了,该死的楚信给她灌进了三粒!

药顺着嗓子滑进胃里,沈菁瞪楚信。“我已经吃过了,吃一粒就行。”

“一粒你也没好啊,多吃两粒试试。”楚信将瓶子塞进她手里,快速远离她身边。

夜色深深,这间寝宫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巡视的护卫和宫人在窗外经过。

楚信对外面,或者说对这个皇城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坐在床边守着沈菁,在她能自由行动前留下保护她。

夜里凉快了些,他懒散的向后倚倒,目光盯着她纤白的脖颈。

有一点,想摸。

楚信手指动了动,最终没有抬起来。

还不到寅时,外面却亮晃晃一片,各种声音混淆嘈杂,如水涌来。

楚信坐起来,目光盯着窗外。

“怎么了?”沈菁从入定中醒来,她现在已经能动了。

楚信仔细分辨着声音中的信息,“好像有兵戈的声音。”

两人同时来到窗边,从推开的窗缝中看出去。火光杂乱,像是许多人在举着火把跑动。

“我们去看看。”沈菁掏出黑色长剑。

“你可以了?”

“恢复了八九成,没问题。”

踩着月色,两人来到喧嚣处。

*

四个时辰前

宫墙上最后一点余光也被夜色吞没,层层宫门次第关闭,大臂粗的门栓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三皇子季恒,站在亮堂的大殿护栏处,指尖按着冰凉的石栏。从这里望下去,整座皇城如同沉睡的巨兽,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

“殿下,您请回偏殿休息吧,天天这样守着,身子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脸的笑,站在季恒身后劝道。

“那我回去了,有劳李公公了。”季恒装模作样了几日,早烦了,扯了个微不可见的笑,转身回自己暂住的偏殿。

康童到底什么时候能给个准信!他真是一天都不想等了!

这偌大的皇宫,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却没有一点属于他的地方,让他如何能甘!

父皇到底病得怎么样?他有心尽孝,可是太子不许任何人接近父皇。若父皇真的不治宾天,那皇位肯定就落到太子头上了!

太子怕什么他太清楚了,无非是因为他外公手中的军方背景,国师又与他交往过密,怕朝中官员们畏惧国师,最后站在他这一方。

他甚至怀疑父皇的病也是太子一手炮制,他不让自己接近父皇,也不想让父皇清醒,直等父皇病故,他就能顺利继承皇位。

季恒疲惫地推开门,室内烛火昏暗,只有几盏橘黄的光在黑夜里拼命燃烧。

“殿下可是等急了?”康童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季恒身子颤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走近康童。“国师你来了!我在这儿一日也不想呆了。”

“别急,我就是来通知殿下,今夜便动手。”康童燃起一支蜡烛,举到脸前,面上明亮,身后漆黑。

今夜?他没想到这么快!“我如今在宫内,宫门已经下了钥,怎么去召集人手?”

“我带殿下出去,另外我门下弟子有七十,一同交给殿下率领,就从东华门进。”

东华门,季恒早早安排好了棋子,他的心腹今夜职守的就是东华门。

季恒能用的人只有自家与外公一家的家奴,再加上国师府弟子,总共也不足三百。夺权这种事,除了家奴和外戚,他一个外人也不敢用。

外公手里执掌的军队远在边疆,远水不解近渴,那是他拿下皇位后,稳固朝廷时才能动用的力量。

而皇城禁军有三千!但每个城门只有五百值守,四个城门相距有些距离,不好立时支援。另有一千人在宫中各处巡视,保护皇帝和随时支援各处城门。

他们只能速战速决,趁援兵未到之时杀至父皇寝宫。

看到约定的信号升起时,东华门的两个卫兵神色变得难看,彼此互看一眼。

很快,东华门外有人叫门。

“是三皇子?”有人听出门外人的声音。

“三皇子不是在宫内吗?”有人奇怪。

“也许是下钥前从别的门走了,这么急的出去又回来,准是有急事。”

“不管是谁,都不能开门。”小队首领大声喝斥,目光往几人脸上一一看过。

下钥后,没有圣令绝不开门,这是规矩,不会因为门外的人是皇子而有所改变。

惊变突起,小队首领身侧之人突然发难,一把匕首从盔甲间隙插入他脖颈。血从他的嘴里涌出,他发出嗬嗬声,眼珠转向身侧的心腹,那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

“大皇子谋害皇上,三皇子奉陛下密旨勤王,有挡路者以谋反论罪!”三个人拔刀怒喝。

卫兵首领身死,众人慌乱不知该如何抉择,趁这会功夫一人持刀防卫,两人冲过去开宫门。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混合着花香,泥土被踩踏腾起的土腥味,但最浓的,是挥之不去的铁锈味,那是鲜血的味道!

汉白玉台阶上有泼洒喷溅的血渍,执锏持戈的黑甲武士与普通布衣的两拨人厮杀成一片,每挥起长刀就会带出一片血珠。

沈菁皱眉看着,几次想上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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