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听此则颤着身子朝他的方向跪地请罪道:“那时……那时儿臣一心记挂着父皇,便无暇再顾及其他,好在有三弟稳住局面,才让那夜的宫宴有惊无险的落幕。”

说着似是注意到自己失言,便慌忙将头再低了些许,声音也忍不住的打起了颤:“儿臣既身为太子却未能替父皇分忧,是儿臣无用,还请父皇责罚!”

听着他这番话庆帝指尖摩挲着棋子,眸子微眯起,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朕也老了,这个位置终究要交到你的手上,你若再这般懦弱,这储君的位置可坐不长久。”

他的这话放缓了语气,就好似只是父子间寻常的对话般,可细听之下却能听出藏着其中的试探与杀意。

帝王之心向来难以揣测,太子当即便朝着他的方向叩首扬声道:“父皇洪福齐天,万万说不得此话,儿臣性子怯懦,自知难堪储君重任,儿臣只愿留在父皇身侧侍奉,就像儿时一般。”

这话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庆帝瞧着跪在自己面前之人,伸手将他扶起,将他微乱的衣角理正,声音也缓了许多,“有孝心是好事,可身在皇家,你的那些个兄弟未必如你这般想法。”

太子知晓对方话里的意思,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更要装傻,他微垂了下眸,摆出一副困惑模样开口:“血脉亲情是世上牵连最深的东西,儿臣永远都是父皇的儿子。”

庆帝瞧着眼前人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子也不再多言,朝着他的方向行了一礼后便缓缓退下了。

踏出殿外时,天幕上的那轮月色被云层遮掩,明灭的烛火下他面上怯懦神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藏在心底翻涌的欲望。

……

那夜的谈话过后,庆帝便下令封三皇子为誉王,命他即刻启程前往封地。

誉王的封地远离都城,如此做也算是彻底断了他的心思,三皇子即便有不甘,对此番结果却也只能咬牙应下。

朝中谁人不知与太子争权的便是这三皇子,如今他被赶出都城,便也算是庆帝明确表示这未来的储君人选。

那些官员惯会见风使舵,见此也是纷纷战队太子身侧。

而太子这看似不争不抢的外表之下,却成了朝中权势最盛之人。

自那之后庆帝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差,陷入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宫内人对此也早有准备,在弥留之际,是太子见了他最后一面。

太子垂眸望着静躺在榻上之人,握起他枯槁的手,眼中含泪,哽咽着开口:“父皇,你操劳了一辈子,是时候要好好休息了,你不必担忧,这个王都,儿臣自会替你好好接管。”

在说到后时,他的声音渐渐染了几分轻颤,而后便是抑制不住的低笑。

庆帝颤着指尖紧抓着他的手,浑浊的双眸死死盯着眼前人,用力从喉口出发出嘶哑难听的声响,“逆子……你这是弑君……!”

太子回握住他的手,眸中不似平常怯懦的模样,而是不加丝毫遮掩的野心,“父皇,瞧你都开始说胡话了,生老病死不过人之常态,儿臣身为堰朝太子,特来送你最后一程。”

庆帝仔细瞧着他,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平日里那般怯懦无害的模样竟是连自己都骗过,想着便低低笑了起来,“你以为朕会让你如愿吗?此等不忠不孝之人,不配成为堰朝新主!”

太子听到这话面上表情未变,淡笑着开口道:“父皇不必担忧,另立新君的遗诏儿臣早已备好,待父皇故去,我便是堰朝新主。”

“萧桓!”

庆帝气急攻心,一口血从心口涌出,殷红的血顺着流下,庆帝染血的指尖死死抓着对方的衣角。

直到死,他都不曾瞑目。

萧桓将衣角抽出,对着无了声息的尸体跪地叩首着。

帝王崩逝,举国皆悲。

那夜好似过得格外漫长,待天微明时,宫内的丧钟敲响,沉闷悠远的声响回荡在宫内,殿外官员皆是跪地俯首,为帝王的逝去而悲恸不已。

太子身着一身素衣踉踉跄跄的踏出殿外,手上还拿着一份明黄的圣旨,苍白如纸的脸上,眼底是一片猩红,他哽咽着念出圣旨上的内容。

而在那日后,他便成了新一任君主。

此后又过了三年,这三年间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庆帝病故,由当时的太子继任新君。

但当年庆帝之死疑点颇多,城中也悄然议论宁帝这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在某一天,这暗中议论的传闻却突然消失了。

宁帝比他的父亲更要残暴许多,也更加多疑。

对他皇位颇有微词的官员相继遭遇刺杀,宁帝则借着这场刺杀,将先帝身侧的铁甲军以保护为由安插在朝中重臣府中。

对外说是保护朝臣安危,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来自宁帝的警告。

经此一事后,离城内再无人敢对他的皇位抱有异议。

而之后便是顾隐白入朝为官的事,三年前他仅是一个府衙文书,但在宁帝即位后不久,朝臣遭遇刺杀,于此便有了一个御史之职缺漏。

御史台可监察朝官,萧茹有意让顾成烨当任,虽说她身为皇室宗亲,可这御史之职也并非这般容易便能得到,若无个缘由,难免落入朝堂悠悠之口。

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法子才是。

也是在她思虑之时,顾隐白则替她解了这燃眉之急。

他带着府衙官员贪污的证据亲自带给了萧茹,而顾成烨也因此顺利当上了御史之职。

那时萧茹问过对方为何愿意这般做,而顾隐白给出的回答倒是让自己有些意外。

少年低垂着视线,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但声音却分外坚定。

他说。

“世子既唤我一声兄长,我总该要担起兄长之责,并且,我也是顾家人,家人之间又分什么目的呢。”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光是瞧他副这模样,倒是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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