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剧烈的北风嚎叫着刮着窗外的竹枝,枝叶不断往窗棂上碰撞,门窗哐哐震颤着。
桑蕴在黑暗中猛地睁开眼。
她惊惧地摸着自己脸和耳朵,仿佛那里还经受着刚刚恐怖的音波冲击。
四周一片黑寂虚无,屋内情形完全看不清。
做梦了?
胸口不停鼓动,不安和恐惧那么真实,不管怎么安抚都无法平定。
她直接去摸腰间的剑,雪亮的剑刃在黑夜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
她右手握剑,左手指尖抵上剑尖,用力一按——
刺痛传来,指尖渗出温热的血珠,渐渐顺着手指滑到手心。
清醒。
她握着剑柄,慢慢下床。
也不点灯,直接抽了床下的包裹,系在身上,又确认了一遍火灵还在。
她赤着脚,一只手按住腰间火灵,一只手握剑,无声地走到窗边,用手背抵着窗,慢慢推开一条缝。
浅淡的夜光从外面透进来,从她的视线只能看见摇曳的竹影,深蓝色天空中无星无月,北风将四处的云层全部推送过来,在玄清山上空结成厚重的灰黑阴云。
保持屏息,动作很轻很慢,她手肘发力,蹬爬上窗,然后沿着墙壁无声滑落。
她往大门方向看了眼,那里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没有任何光亮和声音,仿佛北风都吹不进去。
小心地绕过去,眼睛沿着墙角望去,果然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一动不动站在她门边,此时正背对她。
那身影比所有东西都要黑,仿佛是化不开的一堆浓墨,像影子一样死死黏在那块地上。
这绝对不是山淞。
那真的山淞去哪了?被劫走,还是被……杀害了?
不管哪种可能,都让桑蕴悲恸得快要屏不住呼吸,她眼眶发热,胸口一阵急促恨意。
下一秒,她已弯腰猫步飘至那人身后。
“山淞”反应不快,这时才呆呆转身。
迎头喷来一把通红的大火,他从脚底到头顶一触即燃,霎时间化作一座烈火雕像!
火势快到仿佛点燃的不是人体而是干纸。
桑蕴惊诧之下连连后退,就见山淞的人形逐渐分崩离析,从中陆续飞出黑色鸦羽,随后嘭地一声原地爆裂成无数片,逃窜似的朝天空散去!
眼看即将飞过屋顶,地面雄浑燃烧的火灵伸出尖长的嘴,狠狠朝上一叼——
轰!
裹挟着热浪的大火瞬间传递蔓延,漫天黑羽燃烧成无数簇红火,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快速燃尽,漫天飞灯似的火光转瞬即逝。
眨眼间,天地间只剩下缓缓坠落的无穷灰烬,密密麻麻往下掉的时候,仿佛下了一场黑色的雪。
功成身退,火灵倒旋着飞回桑蕴掌心,化为小小的一团拳头大火焰。
桑蕴猛地后退,心口怦怦跳着,慌里慌张将它收回玉盒放好,看也来不及看那被烧掉的不明物体,寻了条小路就跑。
她不知道那样的东西,一路上还有多少。三个?五个?还是说整座十二峰已经沦陷?
桑蕴不敢多想,疯狂跑向传送阵——现在只能去主峰,十二峰很可能已经被妖魔入侵了,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必须快点通知掌门!
现在山淞生死未卜,她一定要救他!
好在看守她的“山淞”已经消灭,她一路小心谨慎,传送阵在晚上也正常运转,她很快见到熟悉的主事大殿。
大殿常年灯火通明,照得门前石阶都一派明亮温暖,桑蕴小小地松了口气。
她不敢大声叫嚷,只是蹲在高阔的大门边,轻轻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直到敲第四次,她才猛然想起,这是夜里,掌门他们怎么会来议事大厅?
一急之下,她重重拍了下门,开始痛恨起自己浆糊一般的脑子来。
好在大门是千年金木所制,她一拳上去,没发出多大声音,反而她自己痛得差点叫出声。
搓着滚烫的拳头,她在黑夜中想了想,直接传去了杜衡院。
杜衡院一派平静祥和,温热药味和干燥的炉火亮光,还有打着哈欠熬夜煮药的小小药童。
从她的视线,能隔着窗洞看见认真分拣药物的华明,他衣袍清洁干练,头发一丝不苟高束,浑身都是神医的专业气度。
桑蕴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抬起袖子擦了把脸就冲进去。
屋里的人显然被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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