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是?!
坐在大巴上,白鸟打开前座的桌板放下平板,东京距离大阪的车程需要8-10小时,中途他们还需在酒店住一晚。
行程的一切安排青道都规划好了,除了需要搭乘大巴的时间有点长以外,没有任何需要操心的地方。
此行是监督教练们和队员们率先前往,之后还有学校应援团的几辆巴士,只要是想要去到甲子园为青道棒球社进行应援的学生,青道高中都会负责他在甲子园应援期间的一切车费住宿费和门票费。
这是青道时隔4年第一次打进甲子园,还是夏甲这种比春甲在地位和规模上都更胜一筹的大赛。这次去的人不少,对于任何学校而言都是笔不菲的开销,但青道完全没在意,定的酒店都是五星级的。
途中就餐的餐厅,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提前预订好的。
这就是私立高中的财力与行动力。
为了在路上打发时间,白鸟就把平板一起带了过来,他插上有线耳机,旁边的御幸在看纸质的比赛记录,就不打扰他了,白鸟点开一个前几届的甲子园比赛录像看了起来。
那是一场极其经典的比赛,黑马学校VS棒球豪强,两个学校龙争虎斗,期间贡献了许多守备美技与经典名场面。
白鸟看过许多次,但每次看都能从中得到新的体悟,他从中吸取的最重要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所学校。
看着看着,白鸟皱起眉头,他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投入进视频中,是因为太熟悉这个视频了吗?看来得重新找一个看了。
“可以看看上一期甲子园中大阪桐荫VS西邦的决赛,他们的打线都是全国级别,期间投捕与打者的对垒相当有意思。”御幸似乎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推荐道。
“好。”白鸟关闭视频。
平板退回到主页,壁纸跳了出来,是一张风景照。
雪与松柏,深红色的鸟居坐落在一片雪白之中,连注绳环绕的石雕塑像被积雪掩盖大半,看不清模样,白茫茫的雪地没有脚印也没有被打扫的痕迹。
除了持镜者,似乎这张照片中不存在第二个人类,静谧安宁,不似人间。
御幸一怔,立刻就被这张照片的氛围吸引了:“这是哪里?”
白鸟闻言神色有些复杂,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了几下,陷入回忆:“这是京都深山中一座无名山神的神社,我去爷爷奶奶家玩时因为不想社交就一个人在附近闲逛。”
“附近都是山,为了躲避可能会找过来的白鸟修,我随便挑了个方向越走越深,渐渐被山中景色吸引。”
“回过神时,我已经站在神社入口的石阶的第一节台阶之上。”
挺玄乎的。
在霓虹,神隐之说一直甚嚣尘上,八百万神明有名有姓的只是少数,多的是山野乡神,那些离奇的志怪传说也多起源于那些野神。
那时的他正对那些传说深深着迷,想要找寻出脱离现实进入梦中世界的方法。
眼前这个突兀出现的神社,无疑十分吸引他。
“来都来了,拍完照片后,我就沿着台阶往上走。”
“你胆子真大。”御幸微微皱着眉头,听着白鸟那时年纪也不大,就敢孤身一人进入偏僻的深山。
无论是遇见坏人还是遇见熊,都是很可怕的灾祸。
是啊,那时的他胆子真大,很大原因是因为就算出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在意吧。
“鸟居前的石塑是一只兔子,不过她的耳朵残缺了一只,身上也有一些裂痕,想来是很久没人进行维护了。”
“让人奇怪的是,周围一点动物活动的痕迹都没有,一般来说深山中就算下雪,不冬眠的小动物们也会出来觅食。”
御幸的心随着白鸟的讲述渐渐沉浸。
“鸟居的红漆也有所剥落,看上去一切都很陈旧与破败,可以远远望见里面有座小小的神社,我实在是好奇这里的神社究竟供奉着哪一位神明,就走了进去。”
“传说鸟居是分割神域与世俗的门扉,也许真的是这样吧……我对进入神社之后的记忆已经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后来再想去寻找那间神社时,却怎么也没办法找到。”
“若不是还留下了这张照片,我可能还以为那只是我做的有一个梦。”
白鸟有些出神地望着那张照片,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其实他有些印象自己似乎在神社中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但具体的东西却完全没办法回忆起来。
这种经历说出来实在吓人,还是缄口为妙。
御幸挠挠头,再看这张照片时感觉就有些复杂了,从单纯的风景照变成了一段身边人奇诡的经历。
“这段经历还挺神奇的对吧?”白鸟以「神奇」二字为这段故事作结,点开视频软件搜索起御幸说的那场比赛来。
“没错,可以拍一部电影的程度。兔子神使在神话中是司掌结缘与治愈的神使,说不定那是一座缘结神的神社呢。”御幸觉得有趣,同时觉得白鸟有讲故事的天赋。
白鸟因御幸这句话有些心神不宁。
他看着视频中的比赛,思绪却回到了当年,但他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那时他究竟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唯有那条突兀出现在他手腕上的红绳手链,被他一直好好珍藏。
唉。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离甲子园愈发接近,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在甲子园和队伍一起走得更远才对。
老师说,我想要的东西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越是难以追寻。他告诉我只有在高中完整追求一次甲子园,才能真正明白钻石场的意义。
马上就要在甲子园进行比赛了,他真的能明白吗?他于棒球不过是微尘一粟,但棒球之于他究竟是什么呢?
有人将棒球当作毕生的梦想拼命追寻;有人将棒球当作缠绕的噩梦,宁愿消亡也要逃离;也有人将棒球当作工具,一心希求功成名就……那他呢?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居然直到现在都无法肯定的说出是喜欢,因为他打棒球的目的并不纯粹。
「是吗?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谁在说话,白鸟的注意力转回平板,他以为是录像里的声音,但又瞬间意识到并不是,那声音与其说是从耳机里传来,不如说是直接传进了他的脑海里。
大巴中的所有人声音他都熟悉,但他从未听过这个清朗中透着些许磁性的,属于成年男性的声音。
而且莫名有些、有些既视感,就好像这声音,这腔调再稚嫩些,他就能想起来一样。
白鸟摘下耳机,他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冷静地转头环顾,没有任何异常,大家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无论是聊天、哼歌还是玩飞行棋的交流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完全没有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
「嗤——」戏谑的笑声再次响起。
离得太近,白鸟下意识看向御幸,御幸依旧在低头研究比赛记录,似乎完全没有听见。
就在他神经紧绷,皱起眉头的时候,一只手从上垂落到他眼前。
那是一只属于成年男性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阳光从那只手上穿透而过,几乎能透过那只手看见前面的椅背。
手晃了晃,紧接着一张脸倒挂着出现在白鸟眼前,那张英俊的脸上做着鬼脸,金色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惊喜吗?白。」
“……”差点吓到心脏骤停算是惊喜吗?
白鸟呼出一口气,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这张脸就算变成了20年后的样子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怎么了?”御幸察觉到异常,转头看过来。
“没什么。”见他的目光直直穿透那个男人,白鸟了然这个漂浮在空中半透明的人,果然只有自己能看见。
他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就算会痛,也无法证明你没在做梦不是吗?」那人摆正身形耸了耸肩。
没错。白鸟心中叹息,在梦中的另一个世界世界生活时,他和正常人几乎是一样的,会痛会流血,只是缺少了生理需求。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不讨喜的样子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白鸟慢吞吞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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