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穿lo裙代课第十四天】
【第十四章】
这一瞬,蔺遇白觉得这个世界真小啊,他随便找了个家教,他的学生的哥哥居然是代课时期的小组搭档。
裴识澜居然还要他看到裴知凛后劝他常回家看看。
蔺遇白哪有这个熊心豹子胆!
他躲避裴知凛还来不及呢!
裴识澜是个好学生,但很遗憾,他的小小心愿,他很可能无法帮他实现了。
但一想到明天还要再见裴知凛一面,把外套还给他,蔺遇白就头大如斗。
他自诩是一个双商在线的人,但每次遇到裴知凛,总会出点意料之外的糗,好像强行降智了一般。
裴知凛难道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吗?
蔺遇白晃了晃脑袋,决定先不去想这么多。
聚餐结束之后,蔺遇白和蒋循搀扶着两个醉得歪七扭八的室友,回宿舍洗洗睡了。
——
隔日是周三,一觉醒来,蔺遇白隐隐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身体比以往沉重得厉害,一直在无端的发冷与颤栗。
直觉告诉蔺遇白,他很可能是感冒了。
可能是昨夜在操场上吹了冷风,也可能是最近要忙得事情太多了。
好在今天上午只有两节课,负担并不重。
蔺遇白翻出自己的小药箱,给自己量了一下体温,36.9摄氏度。
体温还不算太高,但有点低烧,蔺遇白拣了一粒布洛芬吃,希望中午之前能够退烧。
蔺遇白没有一生病就请假的习惯,他虽然不常年健身,但觉得自己的体质还是蛮不错的,这次的小感冒应该会很快就能刚过去吧。
上午的时候,蔺遇白一直在集中注意力听课,但脑袋始终是昏昏沉沉的,身子在发冷,坐在他旁边的孟清石注意到了端倪,轻声道:“白白,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
孟清石尝试性地摸了摸他的额心:“你的额头好烫啊,课就别继续上了吧。”
“没事的,我之前吃了布洛芬,烧应该就会退的。”
“布洛芬是什么时候吃的?”
“早上七点多左右。”
“现在都十一点了,你的烧不仅没退,还有加重的势头,现在吃布洛芬没有用的,你待会儿跟我去看看校医。”
“不用啦,真的不用。”
蔺遇白心底其实很排斥去看医生,这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
能吃药解决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去看医生的。
孟清石看他很坚持,也就没有再劝说下去,可到底是叮嘱了一句:“白白,生病就别硬撑,身体要紧,千万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明白吗?”
蔺遇白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下完课后,蔺遇白连午饭都没有气力吃,打算回宿舍休息。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拾禧发来了信息:“白白学长,我比完赛啦,但今天首尔下暴雨了,航班延误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起飞,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下午你可以继续帮我代课吗?”
林拾禧追补了一句:“代课的时候,就能顺便把外套还回给裴系草啦~”
平心而论,蔺遇白真的很想帮林拾禧代课。
谁不想多挣那四百块钱呢?
但他这一会儿感觉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上午连自己的专业课都听得晕乎乎的,下午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保持听课的质量。
如果不能保证听课的质量,那他是不会去代课的。
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在课堂上混水摸鱼。
蔺遇白一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一边略微费劲地敲着字:“拾禧,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去不了,请找其他人代课吧。”
“什么,白白学长生病了?有没有去看医生?”
“我没事的,只是需要休息罢了。今天不能帮你代课了,不好意思呀。”
林拾禧摇了摇头,但思及蔺遇白看不到,遂是道:“没事的,你不用道歉,本就是我有求于你,你不用觉得愧疚。”
林拾禧又道:“我听说帝都最近夏秋换季,昼夜温差很大,很多人感冒发烧之类的,白白学长是不是也感冒了?”
“嗯嗯,我就是感冒而已啦。”
“就算是感冒,也不能轻易忽视,你那边有药吗?我帮你买一点感冒药吧。”
“真不用啦,我这里有备用的小药箱,药物齐全。我刚刚已经吃了一片布洛芬,估摸着很快就能退烧了。”
听到对方这样说,林拾禧稍微放心下来:“那白白学长好好休息。”
林拾禧的语气显得很关切,“优质的代课千金难求,我现在只信任你一个人,你若是不能帮我代课,那我只能跟侯教授请假了,至于课程方面的问题,我委托同学帮我录课就好。”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蔺遇白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谢谢你的关心啦,拾禧。”
林拾禧:“虽然没有见过白白学长,但我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人,我现在希望你休息好,快点好起来。”
“好。”
聊完天后,蔺遇白把手机塞在枕下,阖上眼,陷入了沉眠。
——
这日下午。
孟轲早早来到崇学楼三楼阶梯课室占座,但发现已经有人比自己先来了。
“哇,裴大少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得这样早,真是稀事。”
孟轲一屁|股坐在少年身侧,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
裴知凛慵懒地坐在窗边的椅子处,正在不疾不徐地敲代码。
晌午的曦光透过巨大的玻璃斜斜切进来,将他笼在一层薄薄的清辉里,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他而安静沉凝了几分。
他今天穿着一件水洗灰的宽松落肩卫衣,袖子略长,盖住了大半的手背,只露出几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梭。
外套是一件炭黑色的薄款工装夹克,此刻随意地搭在隔壁一张椅子上,夹克裁剪利落,线条硬朗,面料是略有挺括感的混纺材质,肩线清晰,金属拉链泛散这凌凌冷光,即使没有穿在身上,也仿佛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硬气场。
孟轲坐在了搭有夹克的位置上,裴知凛敲代码的动作一顿,淡声道:“这不是你的位置。”
裴知凛微微偏过头,额前几缕黑发散淡垂落,遮住了些许眉眼、阳光勾勒出他眼尾的泪痣和挺直的鼻梁,侧脸的轮廓显得有些冷峻,渗透出一层干净、利落带着距离感的冷调。
孟轲一听,也没有挪动身体,抱臂笑道:“林拾禧这不还没来吗,等她来了,我再挪位也不迟嘛!”
孟轲说着,目光无意间落在了裴知凛放在苹果电脑旁边的手机,那素来干净简约的手机背面,居然内嵌着一张心形的黄符。
孟轲饶有兴味的盯了好一会儿,如此卡哇伊的装饰一点儿也不像是裴知凛的风格。
“凛哥,这是什么玩意儿,能给我瞧瞧吗?”
“不行。”裴知凛将手机揣回衣袋里。
孟轲很是好奇:“以前我可没见过,好像是杉城人专门佩挂的平安符,是谁给你的?”
“……”
“难道是林拾禧给的?我看到她手机背面好像也有一个,真偏心啊,怎么她给你,却不给我。不行,我现在就问她要一张——”
“你敢?”
裴知凛不温不凉地乜斜了孟轲一眼,敲代码的修长手指此刻慢条斯理地敲击在桌面上,发出颇有节律的声响。
孟轲摹觉周遭的空气冷沉了下来,气氛静谧得针落可闻。
他讪讪地放下了手机,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敢找林拾禧要平安符,裴知凛估摸着会把他撕成手撕鸡。
孟轲做了个缴械投降的手势,“好好好,只准你有,不准我有。”
这时候打了个上课铃,侯教授开始点名签到。
裴知凛状似无意地往最后一排掠望过去,环视一遭,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倩影,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也没有看到信息。
孟轲也觉得奇怪:“林拾禧没来吗?她一向很准时的,我上两次都看到她提前来的,而且来得很早。”
侯教授点到“林拾禧”时,最后一排一个女生站起来说:“教授,林拾禧她生病请假了。”
孟轲道:“原来是生病了,应该是感冒吧,这几天换季,很多人都感冒了。”
裴知凛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拿出手机翻出了某个界面,敲击了一些字,发了过去。
这两堂课,孟轲发现裴知凛上得有几分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往手机屏幕望去。
裴知凛素来是一个运筹帷幄、事事皆在掌控之中的人,他不喜欢超出预料之外的人和事。
但林拾禧生病这件事,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外。
林拾禧两节课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他极不喜欢这种失控。
窗户外的光打在裴知凛的鼻梁上,一半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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