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虽然不能立刻就拆,但答应李意的螺蛳宜早不宜晚。

毕竟,只有医好了马超的病,才能尽早把他这尊杀神送走。

当然了,袁媛也很想借机见识李意的放生道法。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非常积极地买来万颗螺蛳,请小贩帮忙送到英灵渡口。

“小郎君,莫急着走!”李意穿着那身自被挟持来时便一直没换过的素色长袍,叫住送货的小贩,施施然道,“送佛送到西,还请小郎君费心,帮我们老小把这些螺蛳放归河海。”

袁媛望天。

一个道士张口就说送佛送到西,这绝对是翻译器的锅。

可惜只有袁媛能听到翻译器的声音,传到小贩耳中的是李意的原话,也就只有袁媛一个人能体会其中的哗点。

“怪不得你们买那么多螺蛳,原来是为了放生。”小贩以杀鱼卖螺为业,不理解李意的逆向操作。但看在四锭足银的份上,即使不理解也必须尊重。一句“闲得蛋疼”悬在喉头,他扛起竹篾编的篓子,掀开盖子利落地把肩膀一歪,篓里的螺蛳就噼里啪啦地砸进了河水里。

“天地有道,万物归流,功德汇聚。”李意飞快念了一句咒,右手遥指马超所在的方位,素袍下摆在空中画了几个看不明白的字符,静看着螺蛳落下后搅起的浑水。

螺蛳壳撞在河壁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迎着晨光的方向,能看到一个个劫后余生的小东西一触到底部的淤泥便争相恐后地钻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一篓倒完,小贩走远几步,拎起下一个篓向着河水倾泻。

最后几颗螺蛳落进淤泥里,袁媛望着水面上层层漾开的涟漪,不太满意:“这便齐活了?”

还以为会看到一场庄重繁琐的仪式,未曾想没有焚香,不见经幡,河滩边空荡荡的,连声鸟叫都没听到。

李意未免太过敷衍。

“大道至简。”他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弯腰掸了掸衣摆上莫须有的灰尘,还没离开河岸,就听到水中噼啪窸窣的声响。

那是鱼尾摆动搅起了水花。

“看!”小贩指了指银鳞翻浪处的冷光,“鱼群被螺蛳的腥气引来了。”

袁媛听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话。

放生有什么用?

上万颗螺蛳,不过是肥了大鱼的肚子罢了。

“人各有命,螺蛳亦然。”李意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依然仙风道骨,“此间礼毕,小郎君,就此别过吧!”

他走得毫不留念,袁媛跟在他身后,却是一步三回头。

直到走得快看不清河岸了,回身一望,小贩仍旧立在原地。

袁媛敢拿脑袋担保,等他们离开了,小贩就会卷起裤腿下河,给那些刚刚大快朵颐了的肥鱼来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不定,他晚上数着卖了鲜鱼换来的银钱,还会忍不住嘲笑李意和袁媛的愚蠢。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意看出袁媛心中所想,悠然道:“螺蛳有螺蛳的命,大鱼自然也有大鱼的命。这小郎君恰逢其会,能借此发笔横财,也是他的运势。”

他放生是为了治好马超,可惜效果并不能立竿见影。至少当天袁媛回到家的时候,马超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院子里,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已经能把擀面杖耍得跟金箍棒一样溜了。

他的好兄弟顺手拿了根晾衣杆陪着他打发时间。

“阿兄,小心了!”

起初不过是兄弟间的游戏,马超左手虚扶住座椅扶手,右手举着擀面杖左右格挡。马岱漫不经心地单手执舞晾衣杆,东一下西一下地喂招,仿若电影里的慢镜头,看起来完全没有杀伤力。

“认真点!”

马超低呵,挥舞擀面杖的速度突然加快,破空时竟隐约发出呼啸,直击马岱要害。

马岱精神一凛,赶紧将晾衣杆旋转得密不透风,险险击开哥哥的擀面杖。却发现马超眼神骤亮,杖尖点、劈、扫、挑,如臂使指,好似比往日里用惯的长枪还要凌厉几分。

“看棍!”马岱收起随意,反客为主,用晾衣杆使出马家枪法,一招长虹贯日将晾衣杆送到马超咽喉三寸处骤停。

马超手中的擀面杖不知何时已经贴上晾衣杆,借力打力卡在了杆节上,击出十几个颤影,震得马岱虎口发麻。

马超微微一笑,尚有余力的擀面杖顺势撞上马岱的手肘,弧线犹如游鱼摆尾,须臾间便将晾衣杆挑飞。

马岱下意识飞身接回,人却被迫向外追出三米。杆身余温尚存,但战斗显然已经结束了。

“我输了。”马岱心服口服,在心里回味了一遍马超的招式,不可思议道,“刚才,难不成是一套新创的棍法?”

“这几日偶然想到的。”马超眉骨深邃如刀,眼角却透出三分慵懒随意,大拇指与中指捏住擀面杖轻轻用力,三十厘米的木棍就在指尖翻飞成了虚影。

“阿兄大才!”马岱惊叹。

一旁,袁媛已经鼓起掌来。

“厉害厉害!”虽然袁媛不懂武功,但不妨碍她领会这套棍法的价值——连瘫子都能使得好,岂不是正适合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这世界上的大部分武功都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袁媛之前被曹冲逼着扎了几年马步,早就对自己的懒惰有了清晰的认知,知道她绝不是习武的料子。

但三国危险系数太高,如果能有不费多少力气就能轻松掌握的致敌小妙招,她也是走过路过不愿放过的。

毕竟,马超灵感一现就独创出来的棍法,应该难不倒哪里去吧?

马超听不到袁媛心中的小算盘,明明嘴角已经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弧度,偏还要故作不在意的样子:“雕虫小技而已,何足挂齿。”

“对你而言是雕虫小技,对我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功夫。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能救我的命呢!”袁媛眼馋地望着擀面杖,眼神中满是敬仰。

说来奇怪,马超自幼成名,接受过无数人的恭维与赞美,哪怕被顶级武将夸赞也从没放在心上。但袁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让他体验到了喉头暗痒的爽感。

“哦?”他忍不住轻咳一声,“难道你想学?”

手中的擀面杖在两指尖蹦了蹦,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心底微妙的窃喜。

“想!”袁媛诚实地点头,“我资质愚笨,还请将军耐心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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