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维薇斯紧扣着埃里克的手,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离去。
一路上,维薇斯的心中反复盘算着该如何向埃里克表达歉意,并寻求与他和平共处的方法。
她深知,自己刚才那番话是在一时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埃里克必定不会轻信。
维薇斯未曾翻阅过原著,因此对于作者是否描绘了埃里克的青春岁月,以及他的真实性格如何,她一无所知。
但从歌剧的演绎来看,他似乎极度渴望爱抚。
他对女主角克里斯汀的爱恋深入骨髓,为了她,不惜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但在维薇斯看来,那并非真正的爱情,而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
据说他年少时颠沛流离,饱受世人的冷落与排斥,这一切皆源自于那张被视作恶魔般的面孔。
当女主角克里斯汀出现时,她将他奉为音乐的神祇,对他的才华充满敬意和崇拜,唯独缺少爱的火花。
维薇斯坚信,埃里克对克里斯汀的所谓感情,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情。
在她看来,爱情是双向的奔赴,只有当两个人的心相互呼应,彼此深爱,才能被冠以真爱之名。
维薇斯深陷沉思的海洋,而埃里克却如同幽灵般消失无踪。
他的步伐快捷而坚决,仿佛那些深重的伤痛对他毫无影响,转眼间,他已从视线的拐角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维薇斯急忙加快脚步。
不久,一股浓烈的粪臭气息猛烈冲击到她的嗅觉。
这是一个马棚。
一个原主从未涉足的肮脏之地。
她依稀记得,当原主克丽丝询问切尔理马戏团中最污秽、最臭不可闻的角落在何处时,切尔理不假思索地回答是马棚。
克丽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埃里克打发到了这里。
“把埃里克那个卑贱的家伙给我扔进马棚,谁都不许给他送食物,违者我必将让他在君士坦丁堡无立足之地!”克丽丝的声音冷冽而无情。
克丽丝并不关心埃里克是何时加入马戏团的。
她只记得,当第一次施展权威时,埃里克并未前来向她表示敬意。
这让她无法容忍。
即使她并非舅舅财产的直接继承人,她也注定成为他继承人的妻子。
她绝不允许马戏团中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
******
如果切尔理是个毒瘤,克丽丝必定是个小恶魔。
维薇斯想。
她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屏住呼吸踏入了马棚。
环视四周,终于看到埃里克从一间破败的房间中步履蹒跚地走出。
他提着一桶水,额头上布满汗珠。
维薇斯明白,那是疼的。
他走的很慢,像个一只脚已经踏入坟墓中的人一样。
维薇斯看得有些难受。
克丽丝自己也曾经历过生不如死的苦难,竟还能对埃里克做出如此欺凌之事,这让维薇斯心中充满羞愧。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止步不前,因为在电影中,他被描绘得既凶狠又偏执。
她现在还有些害怕。
这份恐惧在她颤抖的眼皮上显露无遗,尽管她的双手和面容努力保持着镇定。
埃里克完全忽视维薇斯的存在。
他旁若无人地脱去衣物。
斗篷、衬衣、裤子和鞋子逐一落地。
直至身上剩一条单薄的衬裤。
维薇斯眉头紧锁。
难道他要洗澡?
这么冷的天,伤口溃烂发炎怎么办?
若自己真身处19世纪的欧洲,那此时的医疗条件必定十分简陋,这让她不禁担忧起他的安危。
果然,埃里克返回屋内,取出一瓶橄榄绿色的液体——拉基酒。
这是君士坦丁堡众多烈酒中的一种,以其浓郁的香气和异常辛辣的口感闻名。
维薇斯站在远处,那股独特的酒香已扑鼻而来。
她沉默不语,也不敢开口。
因为她并非真正的克丽丝,担心埃里克会认为她是个疯子,竟敢跟随他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恍惚间,埃里克已经提起水桶,从头顶倾倒而下,将自己彻底浇湿。
他那沾满灰尘的发丝随着水流紧贴在金属面具上,接着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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