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方若当真交起手来,只怕画面太绝我甚至有些不敢想。”
辛可威嘴上虽如此说,看眼神,仿佛一出好戏已经在他面前上演了一般。“再说了,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我堂堂犹来阁的千统到底要不要帮忙?帮的话帮谁?”
辛可威说的是实话。他这个犹来阁的千统顶多也就只会拉个偏架。
“重阳不能死。”
步跃夕的音量虽轻,但言辞语气却容不得半分余地。“这个人,一定还知道更多的事情。原本上一次军器局案发时,我们就有机会与其谋面的。”
一句话提醒了顾言迟。“我记起来了,事关此案的除了血咒锁魂的乌锤铠甲外,还有一柄刀。孟主办卸任前上交的那柄通身戾气的邪刀。当时可威和我只觉得奇怪,此刀分明从未染血,其怨戾之气实不知从何而来。如今想来,多半是因为借助了庄锦怨魂上的邪障之故。若铠甲与重阳有关,那这柄刀上会不会也有与其相关的线索呢?”
“那柄刀我知道,你若不提起我倒是忘了。”辛可威接道:“刀是王城之物。至于刀身上的线索,你同风惊幔一起不是已经去军器局查过了吗?”
“一个名字!”
辛可威话音刚落,顾言迟猝然脱口道:“对,还有一个名字,应该是记录在一本领用册上。我没有看见,那本册子当时就拿在风惊幔的手里。她还曾指着上面的那个名字问过曹大人此人是谁。”
“然后呢?”
步跃夕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刀是他故意偷的,让风惊幔去还刀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以他当时的想法,无非是想借机一探这个小筑梦师究竟有何本领。而如今,他显然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风惊幔被牵扯其中。
顾言迟看了步跃夕一眼,眼神间的层次连辛可威都品出来了。“我们当时并不知这柄刀仅此一把,更加不晓得……不晓得当时的物主人是谁。所以接连被曹大人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先机已失又事关王城,我们二人也是全凭敷衍了事才于军器局内抽身。至于那个名字,当时想来无非是王城广储司局中办事的吏官,便没有继续深究。”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去军器局带那个册子回来。”
“等一下。”许久未置一词的萧漠北忽然开了口。“事出紧急,现在这个时辰去取证也无不可。只是可威,事关王城,行事务要稳妥切记切记。”
萧漠北的话不无道理。一旦捅了娄子,这个代价可不是吞上几枚难以下咽的果子那般简单。还有一个问题就在嘴边,可步跃夕那几位善解人意的师兄居然谁也没有欠这个嘴。
“你是怎么想起来要去王城偷那柄刀的?”
而今的步跃夕早已不是初见时那个讲句话都没有个好脸色的还十七了。该破的案子以及该交待的事,步跃夕哪件也没有落下。愿意讲的他自然会讲,若其不愿意,问又何必呢?
步跃夕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丝毫没有平日里旷达不羁的样子。收进眉间或许只是一个重阳,然而落于他心头的却宛若去预见一场流星雨的归处,扑朔迷离无迹可寻。
“跃夕。看你的神情,你觉得可威很有可能会空手而回?”
步跃夕抬起头望了一眼顾言迟,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怕只怕,空手而回的不只是他一个。”
“嗯?”
直到看见风惊幔那张由于失落而忘记了闭合的嘴,顾言迟方才明白步跃夕话中的意思。
领用册踏踏实实躺在军器局档存库的书架上只待辛可威来取,哪里会有那么便宜的事。
既非被勾掉了名字,也没有无端被撕去了一页纸,而是干净利落得整本册子都不见了。
机缘巧合下被风惊幔瞧过的那么一眼无疑是对方缜密心思中最大的败笔了,好在风惊幔足够争气。
她在犹来阁的正厅内来来回回连地上的灰都给抹了个干净,一颗脑袋从清晨拍到了太阳过午,不要说是名字了,连那上面记录的是几个字都没想起来。
“算了。实在是爱莫能助,我就不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风惊幔终于放弃了,吃饱喝得后决定闪人,说得就好像刚得知来意时信誓旦旦保证能回忆起那个名字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就走了?你走了我们去哪儿找人啊?”
步跃夕懒懒地靠进她对面的椅子里,一只手偏撑着头,眼底的笑解读起来都是看她笑话没看够的意思。
分明就没指望自己能想起什么来,还偏要这么说话来气人。
“怎么?想不起来没理啊?”
风惊幔也没客气,叉了腰两步踱到他面前,理直气壮地道:“反正那名字入了我的眼,现下就在我脑子里。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来读呀?”
不知为何,风惊幔讲到此处蓦地觉得空气中有一种莫名的奇诡。步跃夕的脸就在她的面前,须臾间表情没有也不可能有丝毫变化,甚至于那抹邪邪的笑还牵在唇上没有敛去。而她却似乎在这张脸上,见到了方才那个问题答案。
在她脑中无论费尽多少心力依然回忆不出的那个名字,步跃夕极有可能,是有办法读到的。
当然,除去感觉,她的结论支撑自然离不开与步跃夕相处中发生的种种过往。
然而,这个想法的突然冒出还是将风惊幔自己吓得不清。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杆儿瞬间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又一次在与步跃夕的交锋中败下了阵来,且输得有够一个狼狈。
“开玩笑的,我反倒觉得问题不大。”
步跃夕慢吞吞地换了个姿势,“你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记不得了,我们也知道。但不希望我们见到那个名字的人,他并不知道呀。”
一句话吸引过了一旁辛可威和顾言迟的目光,继续听步跃夕一个人讲。
“我们只需透露出一点风声,你就是那个可以行走的活领用册。且军器局有那么多人都可以证实,稍加打听便知真伪。既如此,还愁对手不主动现身来找你吗?”
“咳咳。”
给动静的是辛可威。这么损的主意也就是步跃夕自己说的,但凡出自第二个人的口,要倒多大的霉还指不定呢。
多大个事儿。没有在怕的。你们随意!
风惊幔离开之前就留了这么三句话。
她不仅这么说了,同时也是这么做的。原以为如往常一样本本分分呆在武神庙挂单,料也不会出什么大格。谁想人家居然告了假搬回了林间的木屋去住。
步跃夕的主意大小也算个主意,然而当个玩笑听听也就算了,犹来阁根本不可能这么做。缉拿在逃的人犯固然重要,可到底也不会用无辜的性命去以身犯险那么的不要脸。
至于那一大家子要不要脸的风惊幔并不在意。她是真的没在意,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到林间来透气顺带着还捡起了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正经事。
武神庙的香火总是能令风惊幔的一颗心没来由的安静下来。这种静不是空无一物,而是万法自然;并非心无杂念,却能行止随风进退从容。只不过,还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境界了。
除了因步跃夕搅局而结破了的那张网,风惊幔无论如何尝试探索,始终都不能结成一张完整无损的捕梦网。
是呢。她所求,不过是完整无损,又不是完美无缺。因为这世间,又哪里会真的有什么完美无缺。
风惊幔的窗外,是步跃夕种下的一园子花儿。那一片星斐花儿虽是前晚被步跃夕刻意叫醒的,但其他的花儿还是暖心的拥抱着这个季节,绽放得鲜丽娇媚丝丝沁甜。
如描似画的颜色不知何时切了近景。细看来,还好不是来自步跃夕园子里的。
若精灵一般摇曳生姿的野花,被环成了一环扣在一颗小脑袋上,沿着木屋外围的扶拦一点一点贴近了风惊幔的窗。
都已经近到这个程度了居然没被发现?迦蔗果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风惊幔听到把自己当成恶贼来痛打。
“……”
迦蔗果自怀里掏出一颗苹果,刚想掷进屋里吓吓她,不想竟迎头撞上了一个东西。不软不硬就是有点……支楞八翘的,像极了自己头上顶着的这枚花环。
待她定睛看去。我了个去,哪里是像?分明就是撞上了另一枚花环的同款。一个大活人头上顶着同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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