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陨落的命运
千籁在和甚尔的决斗中，暴露的缺点越来越明显。
她无法控制超过视野的触手，虽然可以附在术式上观测，可一旦进入术式的视野，她对身体的控制就会下降。
毫无疑问处于劣势。
……这是她的剧本。
五条悟垂眸，心绪难平。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粉色头顶着两根天线头发的男生看着他。
‘别担心，她死不了。’
神奇的话语似乎直接传入到脑海中，五条悟却奇异的安心下来。
眼睛里看到的这个男子的信息十分混乱，但在这其中，有一条内容，印在了他内心里。
……预知。
千籁……我也有些累了。
——
这边的对决依旧火热，伏黑甚尔冷哼一声，在无数飞羽中放出了成堆的蝇头……
爆炸声不绝于耳。
硝烟四起，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千籁顿时站起来，想要升到更高处。
等等！
咒力打掉了她头上的蝇头，她顿时一愣。
伏黑甚尔不在这边……
一瞬间，咒力收束，像茧一样把她包裹，空气中飘散的羽毛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不对劲……
千籁紧锁眉头，在裹成茧的咒力里不断思考。
伏黑甚尔一定有什么后手……是什么？
！
她顿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敌人……
刀刃插在她的脖子上，瞬间划开……
伏黑甚尔没有给她任何犹豫的时间，三把特级咒具齐齐上阵，手臂，大腿，腹部，心脏……还有大脑，一个个斩断了她的咒力回路。
论比身体强度，确实没有人可以与天与咒缚相比。
天空渐渐放晴……似乎可以看到阳光透过乌云……咒灵在渐渐消失……
结束了……
伏黑甚尔想要扯扯嘴角，顿时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贯穿他身体的术式早已散去。
这家伙……真够谨慎，对自己也这么狠……
血里有毒……
好像那个叫五条悟的小子也在血液里对自己下毒……他这算什么？
伏黑甚尔毫不在意的抹掉嘴角流出的血液。
“……别忘了结账啊，老板。”他站着，转过头去。
树后站着的少年比记忆里的长大了不少，那双眼睛也变了。
或许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但是，呵……伏黑甚尔心情很好。
“呵呵……”
嗯？他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吗？伏黑甚尔稍有愣神。
不对！他顿时回头。
千籁低着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狂笑起来。
生死之际——反转术式？不，那种简单的东西，那怎么行？！
那就只剩下一个……
“领域展开——”
伏黑甚尔拿起天逆鉾，正准备斩下她的手臂，但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千籁左手将小指无名指弯曲，其他三指竖立，立在身前，另一只手握拳。
千籁猛然抬头，兴奋的火焰在眼中燃烧。
“「血狱天牢」！”
无尽的血色从地面上蔓延，伏黑甚尔被拉入其中。
这是无咒力一生都到达不到的境界，被誉为咒术的顶点的——领域。
如今，他亲眼见证！
伏黑甚尔处在其中，全身像是踩在了软绵的沼泽里，无法动弹……
最强！
在她用出领域的瞬间，就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控制欲超强的小鬼……果然领域也是这副样子……
她的术式不再坚硬，似乎也没有了杀伤力，软绵绵的，伏黑甚尔却挣脱不开。
天逆鉾，应该可以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为什么会不管用？
“碰不到自然斩不断，”千籁背着手跪坐在他身上，向他解释，“咒力最有趣的就是无形啊。”
“不要挣扎，不然你会越陷越深。”
耳边的声音充满笑意，伏黑甚尔自然不可能听她的，但失血过多造成的无力感让他眼前一阵阵发晕。
身体被那些血液缠上，就像无数的针管刺入皮肤，血液流逝的感觉十分清晰。
在其中，伏黑甚尔竟然诡异的感受到了温暖。
他正在慢慢丧失斗志……
领域内血月高悬。
“死亡，是人们最终的归宿，”千籁绕着他走着，“我们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界，也将赤裸裸地回去，哈哈……哈哈哈……对吧，甚尔？”
可笑……
伏黑甚尔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堪称柔和的微笑。
他永远的闭上眼睛……
被翻滚的血海吞噬殆尽。
领域结束——术式熔断。
在这期间，千籁无法使用术式，任人宰割。
五条悟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事实上放任她留在这里也必死无疑了，毕竟回复术式无法治疗致命伤。
她现在只是拖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罢了。
对吧？
“悟——呵呵……”
“怎么露出这个表情？”千籁的笑容不断扩大，“真是美妙啊~”
从一开始就在期待这一刻的发生，那双清冷的眼睛染上绝望，慢慢的，一点点摧毁他的傲骨。
真是奇特，他自己死亡时安详的表情才是如此刺眼，她要让那双眼睛展示出她想要的模样……
还不够……
从哪一刻开始想的呢？
从第一眼见到六眼，她就想囚禁天空。
高傲不复存在，责任的驱使让他做出了痛苦的抉择，虚假的爱意中掺杂着太多东西，那双眼睛也越来越接近她想要的样子。
她一直知道的。
六眼生来背负的诅咒。
无形的束缚缠绕在六眼身上……
所谓自由，不过是在众多责任下的冰山一角，虚幻的就如同泡沫，随时可能消失在风中。
六眼神明啊……
无形的诱惑让她把视线投向他。
被抢夺过来的神明……用你的一切来满足我，用这个世界来让我游玩尽兴！
笑声慢慢平息，千籁往前趔趄的走了几步。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她，此时天气晴朗，没有那些混乱的咒灵，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两双相似的眼睛遥遥相望。
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看似很近，但其中隔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距离。
直到现在五条悟才恍然。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几个月的真真假假，如梦方醒。
那结局是美好的吗？
至少不会更糟了……咒灵化的世界里，咒术师们力挽狂澜，幸存的人全部集中在了御三家等其他家族里。
而那个粉色头发的少年，似乎很多人都表示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咒灵突然被大众所知，毕竟末日般的场景不是梦，死去的人也不是假的。
秩序会重建，咒术师的地位将会向千年前靠拢。
心中闷闷的，五条悟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他想杀死她，同样，她也没有将计划全部说出。
好像谁都有错……
但当真的要失去她时，五条悟还是感觉到了浓郁的悲伤。
难过到想要落泪。
但又觉得不值得。
肆意张扬的少年变得沉默。
他不说话，千籁会说。
“五条悟，我诅咒你。”千籁张狂的笑起来。
五条悟睁大双眼。
“我以我所拥有的全部咒力诅咒你！”
“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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