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你回来了吗?

苏念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到足以模糊生与死的边界。

朦胧中,她听到大眼仔又在跟它哥斗嘴。

路卡斯之眼:“喂,死鸡翅,你吃够了没?这可是我的储备粮!”

英特尼缇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弟弟,吃独食总是不好的。何况,你这储备粮还是源源不断的自产粮,让哥哥稍微多吃一点怎么了?。”

“你!”

“再说了,又不是我主动要吃的,我也不想的呀。”

甫一说完,英特尼缇又陷入了混沌当中,看来,大阵对它的影响不容小觑。

路卡斯之眼:“哼,你别太得意了……苏念玖!”

怎么突然叫我了?

苏念玖正在黑暗的识海中飘飘然漫步,闻言问道:“怎么了?”

路卡斯之眼经由魍魉罗盘溜进苏念玖的识海里,闪身出现在她面前,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方式说道:“放我出去,我要和那家伙决一死战!”

“省点力气吧,”苏念玖长叹一声,“阿瑶还没回来,即使你在这里大闹一场,我们也逃不出去,只会伤及无辜,倒不如留着口气暖肚子。”

“若是那四不像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放你出来呀。”

路卡斯之眼:“若是她一直不回来呢?”

苏念玖:“不,她一定会回来的。”

哐啷,哐啷啷。

苏念玖蓦地睁开双眼,入目所见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她错觉阿瑶就在那里,与她仅有一墙之隔。

哐啷啷的声音仍在响动,

那声音近在耳边,是安那亚发出的。

安那亚正在挣扎。她咬紧牙关,满头大汗,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苏念玖。

苏念玖以为她是又要白费力气,正想说话,安那亚却突然翻转眼珠,将眼神指向天花板。那一瞬间,苏念玖明白,刚才的不是错觉,阿瑶真的回来了。

一条黑色丝线,像极细的蜘蛛丝,从她的颈圈内爬了出来,一路延伸,穿透天花板。

她怎么没发现呢?

风致也来了!

只听到英特尼缇的声音在头顶怒吼:“是谁?谁藏在箱底?”

没猜错的话,鸡翅的本体就在上面。

英特尼缇已陷入疯魔,说是说不动了。要想获得它的本体,看来得先打败面前的这位“意识”大哥。

现在,时机到了。

苏念玖:“路卡斯之眼!”

霎时间,路卡斯之眼穿透识海,经由魍魉罗盘,在其增幅作用下,具身化成无数的眼,几乎填满整个“白箱”。

它们将英特尼缇包围,往纯白的翅膀上投出灼人的视线。

苏念玖闻到了蛋白质被烤焦的味道。羽翼上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不多时便流淌出浓稠的鲜血。不同于异兽的酸腐味道,那里弥漫着清甜酒香。

英特尼缇的眼珠子在颤抖,它下意识地看向苏念玖的手腕,嘶吼着:“那是什么?”

路卡斯之眼:“你别管。我就不信,现在的我还打不过你!”

“那便试试。”

被束缚的翅膀圆眼一瞪,本就亮堂的白箱瞬间陷入光线的迷宫。

苏念玖觉得自己快要瞎了,条件反射地闭起双眼,安那亚也不例外。

烧焦的气味消失,清甜的酒香飘远,路卡斯之眼痛苦地躲回识海里,满地打滚。

苏念玖:“大眼仔,你怎么了?”

英特尼缇替它回答:“雪盲。真是永远都记不住教训。”

路卡斯之眼:“不可能,你怎么……”

英特尼缇打了个饱嗝。

与此同时,天花板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大眼仔已经废了,强取不得,只能看看能不能用语言攻势将对方的意志拉回来:“大哥,还记得我先前说的吗?你难道不想出去吗?”

可英特尼缇的意识时有时无,断断续续,与路卡斯之眼浅浅交锋之后,便再无半分清醒。

楼上的声响越发混乱。

安那亚:“不要跟它废话了,阿玖,我先切断你跟这家伙的联系,破了这个大阵。”

苏念玖:“可你!”

只听闻哐啷一声脆响,安那亚从铁架子上掉了下来,半跪在地上,浑身被汗浸透。

她的左手手掌软弱无力地垂在身侧,脱臼了。

“安安……”

“现在轮到我说那三个字,‘我没事’。”

苏念玖讶然,怎么连安安也生气了?

安那亚只沉沉地看她一眼,张开嘴巴,咬破右手手指上的皮肤。

鲜血溢出,盘旋成蛇,一路汇聚到她的掌心,首尾相接衔成一个环。安那亚将手掌贴上身旁的铁架子,铁架子即刻发出滋滋的声响,扭曲,重塑。不多时,一管手持大炮赫然出现在苏念玖面前。

安那亚双耳微动,抬头观察头顶动向,单手将大炮扛在肩上,对准天花板,连开三炮。

那地方距离英特尼缇的本体所在大概有八米距离,落下的碎石尘土刚好砸在地面的大阵上。大阵破了个口,再也无法发挥作用。

英特尼缇停止了被动进食,终于从混沌中恢复了理智:“……这是?”

它意识上的锁链变得脆弱,只需稍稍挣扎,便不断地往下掉渣渣。

扬起的尘土缓缓落下,安那亚那三炮不仅破开了头顶的天花板,还连开三层,直接冲上了天。

苏念玖这才看清,原来由始至终,她都躺在庭院里的那棵猴面包树下。

英特尼缇没有撒谎,它口中的那棵生命之树,穿过第一泥土层,压住了沉睡在第二层的羽翼肉身,再用奇怪的大阵将它的意识分离,一半留在肉身上,一半束缚在第三层。

路卡斯之眼也没有猜错,它哥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无法离开。

大阵既破,第三层的锁链再也无法束缚英特尼缇的意识。

它骤然展开羽翼,重返肉身,生命之树下的乱根和铁链再也不是它的对手。仅一阵地动山摇,英特尼缇便再度振翅,脱离了生命之树的掌控。

粗壮的树身在动荡后依旧稳健,牢牢扒紧身下的土地,唯有漫天的粒子消散了。它们不再发光,只是最普通的种子,最原始的生命延续。

“姐姐!”

当真是阿瑶。

逆着光,她从天而降,匍匐在苏念玖身边,慌张地扒拉她身上的锁链:“怎么会这样?你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血……”

“我没事,真的。”

“阿玖呀,”秋池纵身一跃,直接蹲在苏念玖头顶,笑眯眯地垂下头看她,“疼,是可以说出来的。”

苏念玖怔愣数秒,差点又把她当成了院长。

秋池不待她回应,手中法杖已经把她身上的锁链解开。她双手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几近划断骨头。本该自动愈合的伤口此刻仍在流血,侃侃如溪水。

秋池:“怎么回事?”

安那亚:“那个柯斯默大公在她身上打了针,防止血液凝固的针。”

“柯斯默大公?”

秋池若有所思,转身握住安那亚的手腕,利落地帮她接好,说:“阿玖现在这样,斯帕克一直无法恢复,走不远的。我先帮她止血,你们在旁边看着,我尽快。”

“是。”

一直默不作声的风致黑着一张脸,背过身去,和安那亚、苏念瑶一起围在两人周围。

不顾血污,秋池让苏念玖靠在自己大腿上。

法杖靠近,停在距离伤口约五厘米的地方。秋池念念有辞,伤口上的鲜血开始冒泡,分离,那些本不属于她身体的液体丝丝缕缕地剥离出来,被她利落地甩到地上,瞬间蒸发。

苏念玖:“……对不起。”

“不,是我误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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