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山风吹空林

(蔻燎)

曲朝疆域辽阔,一望无际,要出曲朝都得花上数月,众人紧赶慢赶按地图来到了回落花国的必经之地——逆兽道。

还没靠拢逆兽道,就遭遇了疑题。

雪天路滑,行走困难。

马车轱辘时常走一截就陷进雪泥坑中,折腾半天也翻不过去,马匹在前面铆足劲儿冲刺,士兵在后头胀起青筋狠推车辆。

手里的汤婆子冷却了,比冰碴还冻人,落花啼放下汤婆子,踩着小马扎跳到地面,先去和落花鸣打声招呼,提议命令一众人等就地歇息,等把马车从泥坑救出来再前行。

落花鸣认可,道,“整顿休息!”

落花士兵,随行丫鬟陆陆续续停下,寻地方静静待着。

落花啼被银芽扶着去看陷入雪坑的马车,主仆俩走得左拐右拐,你滑一下我溜一下,好险摔地面去。

拍拍银芽的后脑勺,落花啼忍俊不禁,“银芽,你不必去了,你叫上丫鬟去找个干燥的地方生堆火,烧点热水装汤婆子,我瞧瞧马车的情况,去去就回。”

银芽怎放心落花啼一人走过去,可想起方才自己走得乱七八糟,十次有八次会把公主拽倒下去,小脸红扑扑,犹豫道,“公主,你和我们一起烧火吧,弄马车的事情让士兵干吧,那些都是脏活累活。”

“银芽,没事,我想去帮忙。你就待在原地,你再不生火,等会儿我和大哥烤什么取暖呢?”

“好,公主,我马上去。”

一听太子殿下落花鸣也急着烤火,银芽丢掉扭扭捏捏,赶忙去唤了几名丫鬟捡干柴。

落花啼戴上银狐大氅的帽子,半掩住珠翠满鬓的脑袋,她的衣裙是红绿色,上面点缀着金色纹路,此时裙摆下端稍微掺了些白白的雪沫,像雾气萦绕在脚面。

一块冻得溜光水滑的破石头藏匿在雪堆下,落花啼不经意踏上去,“唰”的一声,整个人歪斜向下,她情不自禁低叫一记。

胳膊一紧,后背跌入一片温热。

熟悉的朗绝嗓音响在头顶,含着顽皮,“花啼,还好我时刻盯着你,否则你就摔个结实了。”

离开曲水沣都的花辞树,心情颇好,换上一身士兵服饰,依旧挺拔如松,俊美无双。

他俯视怀中的公主,咧嘴笑道,“怎么?不舍得起来了啊。”

落花啼双颊飘了绯红,仿佛两团烈火燃烧,她一推花辞树站稳脚步,轻咳道,“额,小花,那马车轮子弄出来了没?”

“还没,马车里装的金条太多,根本推不动,我便让他们先把金条一一取下,再在马车轮子下面去铺几根木头,这样就好办了。”

“小花聪慧,我正想去指挥他们速战速决,没想到你就安排好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操心太多。”

花辞树折了一手腕粗的木棍递给落花啼当拐杖,以防趔趄,落花啼拿着木棍跟着花辞树去了马车周围。

一群士兵正小心翼翼把金条搬下马车,另一波士兵则瞪圆眼睛在旁边监工,防止不轨之人偷窃金条。

落花啼立在一棵大松树下避雪,帽檐上积了晶莹剔透的雪花,白花花的雪片斜着飞,直往那些士兵脸上铺,好像世间没有五颜六色,徒剩了绝望的苍白。

花辞树嘱咐落花啼别沾脏了衣物,他揎袖捋衣挤到士兵里,呼哧呼哧端了几次金条,两三下帮着将金条搬干净。

随后带人去两边的密林砍了粗细相似的木头,一个一个叠在车轱辘前方,一人在马车上驾马,一群人齐心协力在车后用力推。

“一,二,三!推!”

“一,二,三!推——”

花辞树不仅领导力强,体格也健壮,小臂上因使劲突出了山峦般起伏的筋脉,雪白的花朵贴了上去,不出几秒就被他的体温给烫成了湿漉漉的水液。

水液顺势划入了他的臂弯,瞬而消失。

如此画面,看得人面红耳赤,心痒难耐。

“推!”

最后一声喊罢,“轰隆”,马车狠狠地碾压着木头朝前飞驰,雪泥浆子四溅,周遭的人被泼了一身。

好在受困的马车终于上了正道的坡。

落花士兵继续忙碌地把金条重新搬回马车,用黑布裹好,累完了才找地方坐着歇歇气。

落花啼掏了银瓜子赏给那些卖力的士兵,表达感谢,她留了一块大银疙瘩想送花辞树,衣摆脏兮兮的花辞树却不愿意靠近落花啼,远远站着,摇了摇手,“花啼,我就不要赏钱了。”

“你出力不少,为何不收?你若觉得少我回了落花王宫再送你多的也不迟。”

“我不要。”

花辞树撅撅嘴,小孩子般撒着娇道,“我要旁人都没有的。”

“什么?”

“花啼,你可以送我一只镂花珠玑钗吗?就那朵红色芍药边上的。”

“……嗯?真的吗?”

“真的。”

落花啼不敢置信,这还是头一次有男人胆大包天找她要发饰这样的贴身之物。

女子送男子发钗,在话本里不就是表明在送定情信物吗?

她和花辞树可不是情人。

良久,两人缄默无言,尴尬的氛围笼罩过来,逃也逃不开。

落花啼搔搔头,正欲言语,花辞树眼孔一暗,一面抓过树叶上的白雪认真地搓洗那溅了泥污的衣摆,一面黯然神伤地旋身走了。

“小花……”

还没唤住对方,耳畔荡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由远及近。

一回眸,撞上了落花鸣的打量眼光。

落花鸣未观察到花辞树,单以为落花啼在雪地玩雪,略略摆出长兄如父的架势,严肃道,“花啼,冰天雪地,冷气袭人,若不注意容易感染风寒,你快些上马车待着,不要到处乱走。”

“大哥。”落花啼不吃这一套,走过去凑近落花鸣,眨巴眨巴水眸,发出一道直戳要害的问题,“妹妹有疑,求你解惑。”

落花鸣一本正经道,“何事?”

“妹妹想问的是,大哥这段日子在曲朝过得可还如意?”她没忘记落花鸣喝醉酒接下两道赐婚圣旨的事。

“还行。”

不算如意,也不算不如意。

落花啼道,“那大哥对曲朝五公主是什么感觉?”

落花鸣正视落花啼的脸蛋,反应过来,耳朵红得几欲透明,含糊道,“无感。”

“无感?无感还能亲一块去啊?”

“你……你……”

落花鸣憋了半天,气鼓鼓的,回击道,“你与那曲朝太子不也一样?我的下属曾在曲水河畔看见你和他亲……”

“砰!”

一拳头砸大松树上,指骨疼得颤抖,这回换落花啼耳朵泛红,无地自容,她颇为恼羞成怒,打断落花鸣的话语,狡辩道,“怎么可能?你下属一定眼花看错了。”

脚下一转,拂袖而去。

落花鸣低头笑了笑,紧步追了上去,兄妹俩走回马车聚集地,坐在马扎上围烤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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