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苏溪一到台里，先去了台长办公室。
江主任正在喝茶，看到她进来，立刻招招手，邀请她一起喝新到手的大红袍。
如果是平时，苏溪一定多喝几杯，奈何今天戚妄准备的早餐实在太多。
醒来时，窗外阳光正烈，次卧门敞开着，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许多不同种类的早点。
苏溪估了下，大约够她吃三顿。
江主任抿了口香茶，就看到苏溪变戏法般掏出了：蛋糕、三明治、咖啡、包子、烧麦，还有一碗粥。
江主任惊呆了，“……”
这是什么中西结合？
苏溪，“不用客气。”
江主任，“你打劫了早餐店？”
苏溪，“别人请客。”
江主任选了个抹茶小蛋糕，他还挺爱吃甜食的，“说吧，你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儿？”
苏溪开门见山，“听说最近台里要重启一个老节目，是《故事里》？”
“……哪儿传出去的？”
“我想主持这个节目。”
“咳咳！！”江主任捂着嘴巴，抬头，“你说什么？”
苏溪平静说，“我想主持。”
江主任面色郑重，“理由。”
苏溪，“我很喜欢这个节目。”
“那你知道这个节目，和你现在的新闻时间相冲吗？”江主任问。
苏溪点头。
江主任面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无法理解，居然会有人放弃人人眼红的重点新闻，改去废弃多年的综艺节目。
尤其这个人，还是苏溪。
江主任沉默片刻，“要想主持这个节目，得有个前提条件。”
苏溪察觉到他态度有所软化，立刻问，“是什么？”
“主持人，必须已婚。”
苏溪怔住，“什么？”
……
化妆间，周楠一进来就看到苏溪在发呆。
面前摊着本昨晚刚见过的《故事里》，除此之外空荡荡一片，没有稿子，没有文件。
居然真的纯粹在发呆！太罕见了。
“你看这陈年老报干什么？”
苏溪被声音吓了一跳，“早上和老江说话，从他那拿的。”
周楠若有所思，“都说这个节目要重启了，老江找你，该不会想让你去吧？”
说完，周楠自己都笑了。江主任会让台里最具收视率的主持人，去一个荒废多年的节目？
他又不傻。
不是江主任找她，是她找江主任。
苏溪没有纠错，只道，“嗯，他没提。”
周楠给了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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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电台严肃的氛围不同，广告公司更放松且多元化。
长长的办公桌，有人在化妆，有人在喝咖啡，有人踩着毛绒拖鞋在做广播体操，还有人在聊最近某位甲方发生的狗血趣事。
身为老板的戚妄在办公室里看手机，对窗外的这一切毫不在意。
余洸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进来的，他站在办公桌前，提着袋子往桌上倒。
‘哗啦啦——’小玩意儿堆了一桌。
戚妄正在打字，一只捧着爱心的毛绒兔，猝不及防弹到他腿上。
打字的手停住。
“昨天我被你的粉丝堵在门口，她们塞过来的。”
戚妄听余洸平静的声音，再看这张面无表情的脸。
余洸，“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戚妄收好手机，“昨天没提前通知你，是我的错。”
所以，你不用表现的像深闺怨妇一样。
余洸，“我在门口等了你两个小时，耳朵被折磨了两个小时。”
戚妄，“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余洸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你在嘲讽我胖。”
“……”戚妄，“我跟你一起吃。”
余洸，“除了红包，我都不接受。”
戚妄立刻转了8000过去。
余洸心安理得的接收了，笑眯眯坐下。从初中到大学的朋友做了老板就是好，连吃带拿，不错。
以前在学校里有女同学投喂，现在有粉丝投喂，如果不是太疯狂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爱喝奶茶了？”一落座，余洸就注意到戚妄手边只剩几口的奶茶。
刚说完，就见戚妄迅速将剩下的奶茶喝完，那姿势很怕他抢一样。
余洸，“……”
不至于，真不至于。
喝完，戚妄也没扔掉，继续放在手边。
余洸，“？”
他也懒得去管这种小事，掏出手机递过去，滑动页面，“这些是我找到的保全还不错的小区，你看看。”
摸进家里的私生被警方控制后，就再没有出现类似疯狂事件，风平浪静的很。可偏偏一向怕麻烦的戚妄，居然再次想换住址，说是换个心情？
行叭，有钱任性。
戚妄扫一眼，“我找到地方住了。”
余洸滑页面的手停住，“啊？”
戚妄，“我住在朋友家。”
余洸诧异，“你不是不喜欢和人共住？”
戚妄，“这位，我挺喜欢的。”
余洸更诧异了，“除了我，居然还有能让你欣赏的舍友。”
戚妄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少废话，帮我搬家。”
既然要‘长住’，行李还是必须有的。
车上，余洸开车，戚妄坐在旁边打字：【喜欢狗吗？】
苏溪刚从录音室出来，手机震动。
狗？
她敲字：【喜欢。】
戚妄：【好。】
苏溪不解，刚想多问一句，就听同事在喊她，放下手机重回工作。
今天没排她的班，在台里简单吃过午饭，下班回家。正准备解锁进屋，门却是开着的。
长期独居的习惯，第一想法是进贼了。后来才想起，这个房子从昨天开始，除了她还住进了另一位。
开门进去，两道男声相继传来。
“你这屋里怎么那么多女性用品？这是口红吧？”
“别乱看。”这声音苏溪熟悉，是戚妄。
“你不是说住在朋友家？你这朋友是女的？！”
戚妄没回他。
苏溪走出玄关，客厅一览无余。
戚妄脚下敞着一个空的行李箱，旁边是一位圆脸男士，挺眼熟。
地板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四驱小风火轮。
矮矮的黄色影子倏地出现，蹲坐在苏溪面前，仰着小脑袋看她。
这是一只矮腿的长毛小狗，身体又宽又胖，毛发油光水滑，模样可爱，唯独缺了一只耳朵。
两人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
余洸的眼神瞬间直了。
戚妄靠近，“今天没有排班？”主持人的工作他还是了解的。
苏溪，“嗯。”
戚妄介绍说，“余洸，我同事。”
余洸凑上来，“初次见面，你好。”
苏溪，“不是初见，我见过你。”
余洸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昨晚你代戚妄领奖，我在现场。”
余洸立刻想到当时自己别扭的姿态，“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苏溪，“我叫苏溪，是戚妄的姐姐。”
戚妄侧眸。
“姐姐好。”余洸笑眯眯回，忽然想到了什么。
苏溪？
这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咦，不对。
为什么自己第一反应是‘见’，而不是‘听’？
戚妄不给他多话的机会，推着他出门，“今天谢谢了。”
‘哐——’
门被关上，余洸盯着紧闭的大门，“……”
辞职报告，丢老板脸上好？扔身上好？
戚妄回去，苏溪正蹲着逗狗，看小圆眼舒服眯起的模样。
“它真可爱，耳朵是天生的？”戚妄刚在苏溪身边蹲下，就听她问。
戚妄，“它是流浪狗，是只柯基串串，一年前我收养的，耳朵是和欺负它的大狗打架，感染后割掉的。”
苏溪倏地抬眸。
戚妄看到她的表情，笑，“放心，它很勇敢，已经不痛了。”
苏溪顺毛的动作更轻柔了，“它叫什么？”
“一只耳。”
“？”苏溪反应了下，看向腿边正朝她卖萌的小家伙，它转脑袋时仅剩一只的胖耳朵也跟着晃，再不见当初割耳的痛苦，“一只耳，原来这是你的勋章，好名字。”
察觉到苏溪的善意，一只耳摇晃脑袋在她掌心蹭。
苏溪一直很羡慕人家养宠物，可惜她不敢养。因为很多宠物寿命有限，她怕自己受不了。
如今一只耳意外到来，又不用害怕未来会分离。毕竟戚妄迟早会离开，她只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好好宠爱它就够了，简直一举两得。
苏溪抱起一只耳，握住它的小爪上下晃，“欢迎你，以后多多关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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