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日也能吃蛋糕吗?她还没有这么大方的金钱支配权。
江今澄摆手拒绝。
“不了不了,我看现在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我妈快下班了。”
她双手托着书包底部没法腾出手指头顶,只能昂着头假装观察天色。
看了一会儿,没看到几颗星星,许松年也没开口表示遗憾,像在等着看她表演一样。
江今澄感觉到侧面的视线,不敢和许松年对视,准备托着书包昂头走。
“今天月亮蛮亮的,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刚踏出一步,就险些摔倒。
“哎呦。”
白鞋一脚踩在凹下去的井盖上,地势不平,两脚一高一低重心不稳。
明明记得井盖在左边,怎么会在右边。
她心有不甘,但眼下应该先走,而不是纠结井盖在哪。
“江今澄,走路要看路。”
“我知道,不用你说。”
一转头,看到一张憋笑的脸,江今澄撇嘴但也没有办法。
“还有,心虚的时候眼睛不要乱瞟,也不要——捏手指。”
她的手放在书包下,捏久了都忘了自己在捏手指,忽然停下才发觉刚刚在干什么。
手指蜷缩托在书包下,面上佯装无事。
“我没有心虚啊,我喜欢捏手指怎么了?”
“没事没事,那你要吃蛋糕吗?我还没给你赔罪呢?”
蛋糕盒抬得很高,许松年抓着丝带的手青筋凸起,光也明暗交错地覆在手背上。
他又一次邀请江今澄。
“真的不了,我要回家了,你也赶快回家吧。”
如果是边缘买蛋糕,那就是要爬十层楼梯她也要吃到。可这是许松年买的,她去别人家为了这个蛋糕边兰肯定会骂她没礼貌。
“不用不好意思,六寸我也吃不完。如果你不想吃的话,那我下次给你赔罪吧。”
“啊?不用赔罪,这和你没关系,我哥就是喜欢瞎说,我都习惯了。”
许松年放下蛋糕,面上有些落寞,攥成拳的手又松开,却还是好脾气地问她。
“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吗?”
“我有时猜不准你的想法。”
江今澄的心思应当很好猜,许松年也习惯帮别人打圆场,但对江今澄,他还是能说得再直接再清楚一点。
他害怕哪天会猜错。
单元楼小格窗明暗相间,江今澄心情也跌宕起伏。她不知道许松年怎么了,心口像有一股不知名的东西搅过,差点喘不上来气。
是她说什么让许松年误解了吗?
还是她找得理由太烂?
“总是客气地拒绝我,有时会以为你不喜欢和我说话,毕竟我们本来就不熟。”
许松年其实也有点记仇,上个月随口说的话现在还记得。
“是真心话啊,现在天色就是不早了,我也没有不喜欢和你说话,和你聊天挺开心的。”
她擅长装傻。
“我说蛋糕。”
他的语气不温不凉,只是视线一直落在江今澄身上,不由得带了点刨根问底的意味。
“蛋糕,蛋糕嘛,我也不是跟你客气,好像就是客气。”
江今澄说着自己都心虚了,“就是,我妈不让我吃别人家东西。”
破罐子破摔吧,她实在不擅长找让人信服的理由。反正许松年都看出来她刚刚说的不是真心话。
“为什么?”
“嗯,因为这样显得我很贪吃,爱占小便宜,形象不好。”
边兰常对她说的话,江今澄又复述一遍给许松年听。
这些话说出来,其实有点难为情,因为从小江今澄听到留下来吃饭的话都是客套话。
边兰觉得在别人家吃吃喝喝是占小便宜的行为,也不许她白吃白喝,一定要有来有回。
以至于现在有人问她吃不吃零食都会觉得是在客套,除非这东西强塞进她的怀里才会小声说句谢谢,然后第二天就立马回赠给别人,不然心里总觉得亏欠对方。
她害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害怕说错话,害怕玩笑开得不合时宜,察觉对方情绪不对总是先找补。
时常懊悔祸从口出。
人无完人,江今澄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希望自己能再得体一点再周到一点。
“这有什么,是我非要请你的。”
她低下头去不说话,许松年声音软下去问她:“那我和阿姨说行吗?”
江今澄想了一会儿点头。
“那走吧。”
他语气顿时轻快起来,一个大跨步站到江今澄身边。
“你和你哥不太像。”
这话冒得突然。
“哪里?”
“他比较厚脸皮,你不是。”
他偏头看向江今澄,但她只是附和地笑了几声,没有追问的打算。
“或许你可以向你哥学学,不用太在乎别人的想法,想的太多反而会束手束脚。”
江今澄明白许松年的意思,但她做不到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但我不想你觉得我贪吃爱占小便宜,我想给你留个好印象。你难道不想给我留个好印象吗?”
她微微昂着头,路灯深藏于树冠中,光线柔而浅,如罩了层薄纱。
许松年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在意江今澄对他的看法,也希望留给江今澄好印象。
许松年本意希望江今澄能直接坦率地表达自己,而不是先考虑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但江今澄这么一问,他被绕了进去,忘了反驳。
“可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她很有礼貌地避开许松年输密码,六位密码按得慢,他话也刚好卡在最后一位数字结束。
随后拉开门,完全没给江今澄回话的余地。
“进去吧,不用换鞋。”
许松年人先踩在地毯上,回头江今澄还站在原地,托着书包左顾右盼。
“你们家没人吗?”
“没人,我妈经常加班,估计得八点多吧。”
“那我还是在门口等你吧,你切好给我就行,我回家吃。”
托在身前的书包背到身后,江今澄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往上指。
客厅和厨房都开着灯,鱼缸投下浅蓝色的光在地板上,许松年侧身露出后面的鱼缸。
“鱼也不想看看吗?只吃蛋糕?”
他这话没有嗔怪的意思。
“那我进去看看喽。”
她探头向许松年确认。
“进来吧,不用关门。”
和她家的布局一样,站在门口探头就能看到大半客厅和厨房。或许是有风流动吹动两人之间的死寂,江今澄觉得开着门要更自在一点。
许松年提蛋糕去到餐桌解红丝带的死结,江今澄得到允许轻手轻脚地走向客厅嵌入式鱼缸。
大概有十多条鱼,扁扁的,很小也很漂亮。和路边卖的小金鱼不一样,江今澄叫不出名字。
她其实很想养些小动物,小学门口除了红领巾和文具,最多的就是笼子里的小鸡小鸭金鱼仓鼠甚至蜜蜂。
但一次都没有。
江今澄哀求过很多次,边兰从来没给她买过。说很容易养死,她会大哭大闹,还不如不养。
长大后,江今澄有了点零花钱,路过方方正正笼子里毛茸茸的小动物,也只会看不会买。
最后都要死的,不买就不会伤心。
她鼻尖几乎贴着玻璃。水声汩汩,波光闪烁。
真好看。
“蛋糕夹层是奥利奥和草莓,你过敏吗?刚刚忘了问你。”
“不过敏不过敏。”
江今澄转身向餐厅走去。
许松年恰好解开死结,垂直相交的丝带向四方散开,吊灯繁复,投下的光斑形状也不规则。
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轻呼一口气像是解开死结后的庆幸。
“想吃草莓多还是蓝莓多?”
“草莓吧。”
“好。”
许松年麻利拆开纸袋,切下很大一块三角,多到江今澄觉得托盘都有点往下坠。
“太,太多了吧。”
她又开始捏手指,但这次背在身后,许松年看不到。
“没事,反正我也吃不完。”
有点太大方了,江今澄其实想说。
“谢谢啊,那下次我过生日你来我家吃蛋糕吧。”
许松年没有马上回答,单手撑在桌面,歪着头问她:“不是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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