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松一边咳嗽一边从楼梯口上来,“小舅,二管家来了。”
钟冠霖松开了施映雪的手,“施姑娘,狗来了,想活命管好自己的嘴。”
施映雪看着被扔进火场的钥匙,听到钟冠霖的话,转头就看到他半扶在程雪松的肩头上,瞬间变成了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施映雪的唇角扯了扯,这么厉害,不去当戏子可惜了。
三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昌宁伯府的二管家已经开始让人救火了。
施映雪下来后后知后觉,“玉薇和吉祥还没有下来!”
她的话刚落音,一个穿着青衫短打的人影出现在楼梯口,他的身量很高,肩上还扛着两个人。
他走下来了,施映雪才发现他是阮玉薇口中的陆大人。
二管家金毅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冠军侯府的三公子。
陆让将昏迷的吉祥和阮玉薇放在地上,“管事,请个大夫来看看。”
金毅看两眼地上的两人,甚至其中一个姑娘身上被换上了吉服,不用多问,他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程雪松,双手拱起,“程大夫,给这两位姑娘看看。”
陆让顺着金毅的方向看到程雪松时,眉头微皱。
程雪松的名字他自然是听说过,太医院使程太医的孙子,听说其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是他没有想到,程雪松和嫁衣案的无名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程雪松将“昏病恹恹”的钟冠霖交给一旁的小厮后,转身蹲下给阮玉薇和吉祥诊脉。
“无大碍,只是迷药被下多了,恐怕会昏睡上两日。”
金毅上前两步,“陆大人怎么也在这样的小镇。”
他看向地上两个昏迷的姑娘,“陆大人和这两个丫头很熟悉吗?”
陆让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施映雪,才迎上金毅探究的目光,“本官在哪儿,还需告知昌宁伯府的管家吗。”
金毅弯了下唇角,“小人不敢,既然这么凑巧,大人就同我们一道结伴回京。”
“待大公子的婚事过后,我们世子还说京中的飞花宴该办了,到时候陆大人需要帮忙,我们世子一样在所不辞!”
昌宁伯府的世子是陆让的外公,文华殿大学士顾世桥的学生。
陆让和昌宁伯府的世子钟冠诚不算熟识,但也在顾府见过几次,和钟冠霖有两分相似,身量却没有他高。
而飞花宴是京城里每隔三年就会办的盛会,当年也是顾太傅一手办的,在民间发掘了不少的能人贤才,这场盛会被陛下亲自提笔写了匾牌。
顾太傅为了避让任人唯亲的嫌疑,主动上书,飞花宴由京中世家轮流举办。
原本京中大大小小世家也有十几个,要是所有的世家都轮上一遍,差不多四五十年过去了。
但是前几年的定武大案中,朝中几乎血洗了一半,功勋世家也倒了大半。
今年便又轮上了发起人顾太傅的府上。
顾太傅只有两个女儿,一个为宫中贵妃,一个为冠军侯府的继夫人。
所以顾太傅的孙辈除了三皇子和五公主,就只有冠军侯三子陆让。
这场宴会除了顾太傅外,定然会让陆让来坐镇。
人少气势不足,身为顾太傅的学生的钟冠诚自然会想着去帮先生的飞花宴站台。
陆让也知道,昌宁伯府这样的做也不过是想攀他外公的关系。
天下所有的学子在入京后的第一件都是向顾府递拜帖。
但他外公早就不收学生了,只会偶尔去国子监讲两次课,这些授课的学生中就有钟冠诚,而这些学生就成了他外公的关门弟子。
现在,金毅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想得到他的一个首肯,毕竟顾太傅的关门弟子还是有二十多个。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见得太多了。
陆让的唇角一勾,“是吗?”
金毅立刻笑道,“那是自然,我们昌宁伯府都在所不辞。”
陆让的眼眸微抬,“本官翻阅大理寺的卷宗时,发现了一点儿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本官对钟府十五年前的旧案十分感兴趣。
被两个小厮搀扶着的钟冠霖闻言,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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