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皎由衷地叹了口气。

老父亲挑这种时候喊她回家,不为其他,只能是兴师问罪。

在她坠海险些丢了性命时,据说她爸谭衡是匆匆来医院看了一眼,没等到她醒来就走了;被丑闻缠身的时候,亲爹没有只言片语过问她的处境。

可是眼下她刚让霍延丢了天大的面子,谭衡就火急火燎地来了电话。

就算谭皎对亲情看得淡,对靠不住的爸没抱多少期望,此刻仍是控制不住地想翻个白眼。

要不是看在谭衡还能赚个三瓜两枣,她兴许早就和他翻脸了。

在场的商人和小明星多是看热闹的,谭皎没了社交下去的兴致,掏出小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才向会场外走去。

她没打算和谢颂告别,在她的心里,他们俩的关系依然只是陌生人而已。

谭皎选礼服时特意想要营造典雅的氛围,因而裙子的拖尾很长,她小心地提起,稳稳地踩着高跟鞋迈步前行。

然而,裙角有一颗不听话的钉珠,死死地勾住了地毯,随着她脚下的动作,发出“呲啦”一声,连带着扯动了地毯上的丝线。

她脚下的高跟纤细,身体被这般猛地一扯,重心瞬时往一边倒去,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崴脚时,几乎已经预想到这幅脆弱的身子骨又得回医院住几天的惨状,哀哀地轻呼一声:

“哎——”

眼见就要摔倒,由占尽风头的出场沦落为狼狈离场,一只穿着棕色西服的手臂伸来,有力地扶住了她乱晃的胳膊,另一只手恰到好处地托住了腰背。

下坠的势头被及时阻挡,谭皎借力迅速地站稳,微微抬起眼看向救她的人。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谢颂那张沉静如水的面孔上,似乎有一点着急的痕迹。

在她站稳后,谢颂立刻绅士地松开手,没等她开口道谢,他就向后方走去。

谭皎不是没良心的人,看不明白谢颂帮了她又冷淡的缘故,刚想旋身喊住他,谢颂却像背后长眼睛似地制止,“别动。”

下一秒,他竟在大庭广众下俯身,极其耐心地替她解开了脚边缠绕着丝线的钉珠。

宴会厅里的水晶灯璀璨夺目,晃得谭皎一时失神,从某种角度来看,就像是谢颂在向她俯首称臣。

“谭总,走路要小心。”谢颂自然不知她的小心思,一派淡然地直起身,说话时带着些严厉。

谭皎面色讪讪,她先前对谢颂的态度称不上有多恭敬,谢颂这次却是实打实为她解了围。

她悄悄地环视了一圈,好在周围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插曲,她诚心诚意地笑了笑,说:“好,我会记住。多谢谢少助人为乐。”

大多时间,谭皎笑起来是只有嘴角带笑的,此时却是眼中都盈满了笑意,谢颂垂眸盯着她看了几秒,偏过头,轻嗤道:“虚情假意。”

真是一个变脸如翻书的男人,看来谢颂是真的对她意见很大啊。

可惜她实在想不起他们俩之间的过节,偏偏谢颂也没有为她解答的意思。

她刚想辩解,却突然有一个人蛄蛹着挤进了他们俩中间,正是被保安拦了许久的谭荔子,此刻好不容易逮住了空隙。

谭荔子在旁边看完了全程,早就被谢颂的出手惊得目瞪口呆,她一把抓起谭皎的裙摆,冲着谢颂乖巧地说:“谢少你真是太热心了,不用麻烦你了,我送姐姐回家便是。”

“噗嗤。”

谭皎暗笑,谭荔子在家一向是懒惰的恶霸形象,眼下献殷勤,拼命地朝她挤眉弄眼,怕是一定要把她送走。

她也不磨蹭,朝着谢颂点头示意完,拖起谭荔子走向等候在外场的车子,轻手轻脚地坐进了后排。

而紧接着,跟了她一路的谭荔子也一屁股挤了进来。

谭皎原以为谭荔子只是为了拦住她,不让她和谢颂再多说几句话,并不是真的要离场,疑惑道:“你不回去找谢少?”

送谭荔子回家事小,但依照这小姑娘纠缠的性子,兴许今晚就要扭送她一并回谭家负荆请罪。

谭荔子鼻孔出气,哼哼唧唧地甩出一串问题:“我才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你和谢少在一起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允许你在他旁边,还来扶你!姐姐,为什么?!”

原来是好奇这个,这声姐姐喊得咬牙切齿,像是要提醒谭皎要顾念血缘亲情。

她想起谭荔子自称是谢颂的女伴,她都不知道谭氏什么时候攀上了谢老爷子的关系,谭荔子虽有些跋扈,但是不屑于说假话。

趁她忙于应付霍延和余幼沫这对狗男女,谭衡倒是有不少小动作。只是攀附谢氏谈何容易,既然谭衡瞒着她,她也没有趟这浑水的兴趣。

“想知道?”知道了谭荔子的七寸,谭皎放松下来,仰面靠在颈枕上,勾起唇,笑眯眯地说:“不告诉你。”

谭荔子果然气急,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你怎么这样!”

“除非……”谭皎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谭荔子的怒容转为满脸的祈盼,扼要地说:“你下车。”

“哈?”谭荔子愣了愣,干脆也学着她躺倒,气咻咻地说:“切,我不想知道了!反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你都结过婚了。”

不得不说,谭荔子说得很有道理。

在正常人看来,谢家青春年华的太子爷总不可能和一个已婚又即将离婚的女人产生关系,即使是出手相助,也可以是谢少发善心。

幸好亲爱的妹妹不知道,自谭皎醒来之后,这两次交集都是谢颂主动来搭讪她的。

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迷人又多金的已婚女子。

车子还没有启动,司机为难地看了谭皎一眼,她继续对妹妹下逐客令:“送你不顺路,你自己回去。”

谭荔子跟牛皮糖一样黏住座位,说:“你可别想扔下我,我答应爸爸了,要把你带回去。”

听到“爸爸”二字,立即触发了谭皎想欺负妹妹的开关,谭荔子像是从四岁直接变身二十二岁,与她拌嘴还要搬出爸爸来镇压。

小时候她们俩没少发生些争吵,谭皎从第一次大人的偏袒后便知道,一旦有大人加入,都会演变成姐姐要让着妹妹、你比她大四岁你和她争什么一类的谦让教育,她就学会了在谭荔子发作前用言语恐吓。

以至于谭荔子从小就有些怕她,常常把“这是爸爸说的”挂在嘴边为自己壮胆。

谭皎正想故技重施,说几句难听的话,没等开口,忽然有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困得她连打了几个哈欠。

为了抢占澄清黑料的最佳时机,她提前办了出院手续,甚至遭到主治医生强烈谴责,批评她这是对身体的不爱惜不负责。

今晚从梳妆打扮开始,她始终精神紧绷,现在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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