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下午,司姮哼着小曲儿,手里拿着一个小喷壶,开始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们浇水。
浇完花之后,她拍照发给裴涿。
没一会儿,裴涿就给她转了200联邦币,但除此之外,他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寡言的金主范儿拿捏得足足的。
说来奇怪,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司姮就再也没有见过裴涿。
他好像突然就忙了起来,不是早出晚归,就是干脆睡在了警局办公室里,家里反倒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了,冷冷清清的。
“你们主人平时也这么忙吗?”司姮对着一排可爱的多肉喃喃自语。
多肉不语,只是一味喝水。
司姮微微叹了一声,端脑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显示——西墨。
她果断摁掉,刚把端脑放回衣兜里,又响了起来,司姮无奈接起,没想到再次打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好,请问是司姮小姐吗?”
“是,怎么了?”
“您好,我是锦城小区的物业,上个季度的物业费因为您的家人一直没有缴纳,我们又一直联系不上业主,实在没办法,这才联系了您,您看你要不替您父母缴费?......喂?司姮小姐?请问您在听吗?”
“如果您不想代缴的话也没关系,请问您能帮我们向您父母带个话吗?喂?喂?”
司姮默默放下电话,回到隔壁,熟练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酒被冰镇过,入喉像冷水一样凉,直到流到胃里,辛辣灼烧的痛感才会慢慢激发出来,好像吞进了一根烟头,在胃里烫出了一个烟疤。
司姮捂着肚子,疼得脸色发白,好一阵才缓过来,又猛灌了一口,直到一瓶酒都被喝完,她还是没有半点醉意,脑子清醒得很,她又开始打游戏,但很快游戏也麻痹不了她。
没办法,她就在阳台席地而坐,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直到日落。
司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朝着酒吧进发。
这段时间,司姮靠着网上团购的新客低价优惠券,已经快要把A市有名的酒吧都光顾了一遍,最开始她还能抢到小区周边的酒吧,现在只能跨海去A市西区的酒吧了。
好在她背靠裴涿好乘凉,每天买酒喝,兜里都还有400多联邦币。
一到酒吧,她就轻车熟路地往雅座上一坐,400联邦币不算多,但是加上几乎打一折的新客优惠,就算很多了。
没一会儿,她的桌上就摆满了酒,品质都不算好,但司姮向来不在乎这些,只要酒够烈,酒吧里的声音够震耳欲聋就行。
虽然才晚上八点钟,酒吧里的人却已经不少了,舞池里的人跟着节奏拼命扭动着身体,接着暧昧撩人的音乐与酒精的作用燃烧着激情。
司姮一杯接一杯的灌,镭射灯在她的脸上照出潋滟幻丽的光泽。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Beta晃着酒杯在她身边坐下,和她碰了碰杯:“一个人来喝酒不无聊吗?”
司姮没理他,她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但Beta男漂亮的眼眸中明显流转着对她浓浓的兴趣:“有心事?不如说给我听听?”
司姮不耐烦地盯着他看了一瞬,突然眼神微微变幻。
她忍着心中突然涌起的不适,往他的身边靠了靠,精致的脸靠近他的脖颈。
Beta男没想到司姮会主动靠近,眼神明显惊喜,手中的酒杯都握不稳了。
却没想到,司姮只是靠近了一瞬间,就抬起头来,绿眸在夜店昏昧的灯光中如同一汪绿薄荷酒:“你们Beta都会喷香水吗?”
Beta男一愣,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回答:“看个人,有些喜欢、有些不喜欢。”
Beta不像Alpha和Omega,他们有信息素,所以香水这种东西,对来他们来说完全无用,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圈里,算是一种彻彻底底的Beta用品。
司姮想了一下,又问:“香水都有什么味道?”
“很多啊,花香、果香、木香都有。”
司姮摇摇头,眼神仿佛是在回忆:“都不是,是一种很淡、很难形容,只有靠近的时候才能闻到的味道。”
Beta男深深看了她一眼:“信息素?”
“......不是。”司姮挠了挠脖子,呼吸愈发沉重起来,浑身发热,一股难耐的燥热在血液里四处乱窜。
遭了——
司姮眼神一变,暗暗在心里祈祷,不要是现在,不要是现在。
“你怎么了?”Beta男关心问道。
司姮紧紧攥着胸口衣领,无法纾解的渴望像被火焚烧一样的热意在不断烧燎着她的身体。
舞池里已经有些Omega感受到了司姮释放的信息素,即使已经提前贴上了抑制项圈,但在面对S级Alpha的信息素攻击时,单薄地如同纸片,很快就有Omega跪在地上喘了起来。
司姮连忙起身,随便找了一个离她最近的无人包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她的易感期到了。
Alpha在易感期会变得极不受控,除了用Omega进行安抚外,就只有打抑制剂。
但是司姮今天心情不佳,一心只想把自己给灌醉,完全忘记易感期到了这件事。
她靠坐在墙壁上,潮红的指尖不断在端脑上点着,刚选好了一款抑制剂送货上门,可在付款时却显示余额不足,她又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酒了。
“该死!”司姮咬着唇,暗骂了一声。
她不断喘着粗气,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的额头上就已经不断渗出汗珠,易感期降临,每一分钟都是折磨。
没办法,她只能拨通裴涿的电话。
大约响了两下,对面接通,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司姮?”
“裴涿、”司姮喘声连连,嗓音都还在发抖。
裴涿愣了一秒,立刻从成堆的文件中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我、易感期、抑制剂送到...赫本酒吧。”司姮声音断断续续,忍得连肩膀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好在半个小时后,裴涿就赶到了酒吧,敲响了她所在的包间门。
司姮打开门,一只修直的手臂从门外伸了进来,深蓝色的衬衣衣袖挽至手肘,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白皙的掌心躺着一支针剂。
司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针剂,扎进了脖子里。
比起抑制贴,抑制针剂的见效更快,在注射后,司姮就感觉身体仿佛一盆被泼了一盆冰水的炭火,灼热顷刻歇止,司姮终于活过来了。
“谢谢、”司姮仰躺在地上,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了:“不过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从警局到这里应该要1个小时吧。”
裴涿静静站在门口不说话,冷光从他的身后照进来,令他的五官都模糊在光中,看不清表情。
但司姮总有种被人紧紧注视着的感觉。
良久,裴涿缓缓开口,声线淡淡却隐隐透着一丝冷意:“能起来吗?”
司姮点头,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回去。”裴涿面无表情地说。
“......哦。”司姮低着头,莫名像去酒吧偷腥,然后被伴侣抓包的样子,窝窝囊囊地就跟着他走了。
路过舞池,有些Omega还坐在地上,满脸红晕,受到了司姮信息素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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