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桑米禾问。
她理解刘淇担心和异性来往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可工作上的往来是必要的，理应不需要这么避嫌。
“没什么，桑姐。”刘淇低下头，眼镜和刘海遮住她的面容，看不清是什么神情。
桑米禾停下脚步说道：“抬起头来。”
刘淇一时怔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桑米禾知道她没由来的一句话多少让小姑娘感到局促，便继续道：“做主持人，仪态也是重点，弯腰驼背算怎么回事，直起身，抬头。”
刘淇听了缓缓抬头，还没等完全抬起，就被桑米禾的手托住下巴，仔细端详。
桑米禾怕刘淇紧张，露出微笑，说：“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缩头缩脑的？”
“我……”
“我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作为主持人，先把你的自信展现出来。”桑米禾放下手，边向前走边说：“其实我过去和你一样，但我想告诉你，你自信的样子，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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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贺的在楼下等着桑米禾，看见她下来，笑着向前。
“平常来电视台的时候我们下午饭在外面吃吧，不然你回家做饭反倒麻烦。”
桑米禾点点头，“去吃什么？”
“火锅？”
桑米禾瞬间眼睛亮了，“我想吃牛肉！”
最后两个人坐在双岚最负盛名的牛肉火锅店里，点了好几道菜。
“今天台长找你什么事？”方贺边涮牛肉边问。
“让我带你未来搭档。”桑米禾只顾吃饭，随口应道。
“刘淇？”
“嗯。”
短暂的沉默后，方贺说：“我见过她几次，认真努力，可惜经验少了些，和她主持时她总是畏畏缩缩的，不过多加训练应该还是个不错的苗子。”
“我看到她存在的一些问题了。”桑米禾咽下嘴里的菜，说：“不太自信，害怕和异性接触，所以和你合作时会不自然，我到时候尝试帮帮她。”
“不敢和异性接触？”
“嗯。”桑米禾边继续涮菜边说：“她问我担不担心你和她搭档，我感觉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桑米禾是个边界感强的人，这很多人都知道，但没人知道一开始她是害怕和异性接触。
“我初中的时候有个玩得很好的朋友，他是我的同桌。”桑米禾如今在方贺面前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便说起过去的事。
“那个时候我们玩得很好，座位又很近，所以经常喜欢一起聊天玩游戏。”
“可或许那个年纪的小孩总有些不单纯的想法，所以在他们眼里，这段关系变了味。”
“他们看见我们走在一起，会戏谑地称呼我们为‘小情侣’，看我们一起做题会说我们这是为了以后方便在一起，有时不讲话他们会说我们是不是吵架了，反正我们干什么都有人说。”
“我们尝试向他们解释，可他们说异性之间不会有纯友谊。所以我们只好慢慢保持距离。”
“后来，我抓住了分班的机会，进了重点班，才能在初三避免他们的议论。”
“所以高中的时候我对社交表现得很抗拒，很少和宿舍以外的人来往，当时连潘敬禹都被我排斥在外。”
方贺静静听着她讲完那些不曾说出口的故事，在她说出那句“大概就这样吧”的时候心里竟然生出了埋怨，“你以前都没告诉过我这些。”
“方贺。”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说到底，其实是你改变了我。”
这话让方贺一时没缓过神，等他想继续追问的时候却被桑米禾随口应付过去。
看她不愿说，方贺也不刨根问底，总会等到她愿意开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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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米禾回到家的时候将近九点，她躺在沙发上，用手背遮着眼睛，回想着刚刚吃饭时和方贺说的那些话。
她的故事都是真的，只是这故事并没有结束。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每晚的这个时间是她和宋今也雷打不动的电话时间。
“今也。”桑米禾接起后直接俄喊她的名字，听见她应过后说：“我第一次把初中那档子事告诉别人。我不知道这对不对。”
“说什么呢。”宋今也的声音传来，“你让他成为了你的男朋友，你告不告诉他你的过去都没有对错。”
“他以前说过一句话，他说他喜欢的那个人，善良，勇敢，自信。十年前我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我，因为真实的我不自信，不勇敢。十年后知道这个人是我了，我又不敢向他展示最真实的我，害怕他觉得我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桑米禾清楚地记得那天课间，班上的男生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她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正巧轮到他，他选了真心话。
于是桑米禾听见了那段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对话。
“方贺请回答，请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简单描述一下。”
“这是两个问题，换一个。”
“不行，愿赌服输，输的人没资格讨价还价。”
“行吧，谁怕谁啊。首先，我有喜欢的人。”他顿了顿，周围的男生开始起哄，“其次，她善良，勇敢，自信。”
那时的桑米禾犹豫了，她心底自认为这个人不是她，所以逃避了方贺很长时间，直到方贺追在她后头说：“你在我眼中，善良勇敢自信，比其他所有人都好。”
她开始慢慢接受内心的想法。
可到最后方贺也没表白，所以十年后她又退缩了。
“米禾，你要我说实话吗？”宋今也问道。
桑米禾不太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疑惑道：“什么？”
“你其实从来都没有跨过心里的那道坎。说直白点，你底子里还是自卑的。”
桑米禾不说话，宋今也便继续道：“你前几天为什么逃避他的表白，说到底不就是你不相信有个人能喜欢你这么多年嘛。这十年间你为什么谈过恋爱，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人让你感受到明确的喜欢，你觉得没有人会喜欢你。”
“你记得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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