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灵。

一身杂役弟子的粗布短褐,沾了灰。

殿中太暗,那杂役弟子没看清怀灵的脸,还在那儿嚷嚷:“我说你怎么对我爱答不理,原来是有了新欢!雪千山,你可真——”

话没说完,怀灵飞起一脚,正中要害。

男人惨叫着栽倒,抽搐两下,昏死过去。

“师兄。”

怀灵快步上前,看清雪千山被花枝吊起的双手时,腕间血肉模糊,新伤叠着旧伤。

他脑中“嗡”地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我这就救你出去!”

说着就要往池子里跳。

雪千山眉心一跳,“不要”还没出口——

“扑通”!

怀灵已经跃入池中。

下一瞬,他脸色大变:“师兄,这水有古怪!”

黑水“咕嘟咕嘟”冒泡,怀灵像秤砣般往下沉,手脚发软,灵力涣散:“我、我动不了——”

一股清风凭空而起,托着他重回池边。

怀灵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呛出几口血水,水里还漂着红色花瓣。

他羞愤欲死。

本想来救师兄,结果反被师兄救,这算什么事?

“怀灵。”雪千山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温和清冷,只是多了几分沙哑,“现在宗门什么情况?”

这一句话,让怀灵瞬间想起正事。

“……很糟。”

他抬起头,看着水中的雪千山,一五一十道来:“师尊提前出关,重伤掌门师叔,毁了三十三道护宗大阵,还放逐了其余四峰峰主。”

说到这里,他声音都在颤:“师兄,师尊他到底怎么了?”

“他不是师尊。”

雪千山语气笃定。

怀灵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假的!我就说师尊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飞快分析:“会不会是什么邪魔外道,抓了师尊,做了个傀儡替身,想要里应外合夺取蓬壶——不对,要真有那本事,直接杀上山门更省事。”

“应该不是傀儡。”雪千山道,“我拆过师尊送我的傀儡法身,熟悉其中机窍。那人身上没有傀儡的灵力流转痕迹。”

他顿了顿:“更像是幻术一类。”

怀灵倒吸一口凉气。

能瞒过整个蓬壶的幻术,那得多可怕?

雪千山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听说过'恩匹希'吗?”

“什么?”怀灵没听清。

看他茫然的样子,雪千山便知道没有线索,也不再追问。

他刚要开口,喉间一阵腥甜涌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水面荡起涟漪,粼粼波光映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唯有唇角溢出的血,红得刺目。

“师兄!”

怀灵慌了,顾不得身体发软,手脚并用往他那边爬。

爬近了,才看清雪千山颈间那些可怖的青紫掐痕,还有锁骨下若隐若现的齿印。

怀灵眼睛瞬间红了:“这些……都是那假货干的?”

雪千山攥紧手中花枝,细刺扎入掌心,用痛意压□□内翻涌的气血。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

像是蛇腹摩擦地面的“沙沙”声,阴冷湿滑,叫人头皮发麻。

雪千山脸色骤变:“快走。”

“我不走!”

怀灵咬牙,再次跳入池中。

这次他有了准备,强忍着四肢的无力,游到雪千山身边,开始扯那些花枝。

“要走一起走!”

他红着眼,手上青筋暴起。

那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让人幻听到潜伏在暗处的蝮蛇,那种恐怖的嘶嘶吐息。

雪千山咽下喉间血腥:“怀灵,听话!”

怀灵不理,死死扯着花枝。

奇怪的是,这些看似纤细的藤蔓坚韧得可怕,任他如何用力也扯不断。

他急得指甲都翻了,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雪千山正要再劝,余光瞥见半掩的殿门外,月光下投出一道修长的人影。

那声音停了。

他心脏狠狠一缩。

下一刻,雪千山猛地发力,将怀灵整个人压入水中。

避水诀瞬间成形,怀灵惊愕地发现自己能在水下呼吸。

他刚想挣扎,鼻尖却碰到了什么柔软的触感——

隔着单薄的衣料,温热,绵软。

怀灵整个人僵住。

师兄……在用腿把他藏起来?

一股冷香钻入鼻腔。

怀灵脑中一片空白,鼻腔一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

“有血腥味。”

心魔站在池边,语气漫不经心。

雪千山抬眸看他,目光冷淡:“你是在嘲笑我?”

心魔视线落在他唇角的血迹上,恍然一笑:“怎么会。你的血可比这味道甘甜多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况且美人落难,别有风情。”

雪千山别开脸,不想看他。

“为何对我这样冷淡?”心魔歪了歪头,“你在你那好师尊面前,可温顺多了。”

雪千山眉头紧蹙,眼中尽是厌恶。

心魔浑不在意,目光落在池边昏倒的杂役弟子身上。

他抬起手,似乎想做些什么。

雪千山心头一紧,担心这魔物会杀人灭口,忙出声打断:“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丹药了。”

他声音很冷:“你的东西,我一口也不会吃。”

“这话说得,真让人伤心。”

心魔叹了口气。

叹息声未落,他已经欺近到雪千山身前!

冷风拂过侧脸,黏腻的触感如影随形。

“又用灵力了?”心魔指尖抬起雪千山的下巴,做出关切的模样,“本命剑被毁,灵台碎裂,你这样子活不过月底。不吃丹药调养,师尊会心疼的。”

藏在水下的怀灵听到这话,挣扎的幅度骤然加大。

雪千山腿上用力,将他禁锢得更紧。

腿间似乎传来什么湿热的触感……但雪千山顾不上细想。

他抬起头,直视心魔的眼睛。

难得地,笑了。

笑意淡如阶前霜,转瞬即逝。

“阁下为何如此?”雪千山嗓音清晰,一字一句,“莫非是无亲无故、无师无父,羡慕旁人师门和睦,所以哪怕做个为人耻笑的无脸贼,也要鸠占鹊巢?”

心魔那双墨色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暴戾。

“牙尖嘴利。”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语气平静:“我说不过你,不过……”

捏着下巴的手指越收越紧,像是要把骨头捏碎。

雪千山眉头紧蹙,硬生生忍住痛呼。

心魔眼底的黑色中,忽然渗出几缕不详的血红。

就在视线接触的瞬间,雪千山觉得身体一轻——

像是失去了对躯体的掌控。

心魔的声音变得遥远模糊,眼前开始闪现光怪陆离的画面。

魔潮、血海、秘境、剑断时的悲鸣……

头痛欲裂。

几乎窒息时,那种诡异的感觉突然消失。

雪千山意识回归,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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