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雀都六
与此同时，羽山铜雀楼内。
铜雀楼大门紧闭，沈衢尘和戚白霜率领两宗弟子联手，将陈元修等人堵死楼中，此外，戚白雾失去了仙骨，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在她的脚边，七横八竖躺着几块百里文宏的身体部件。
百里文宏已死，魔族早已散去，戚白雾却不知为何没有离开。
戚白霜远远看了戚白雾一眼，对沈衢尘道：“小儿顽劣，给宗主平添了许多麻烦，还望宗主勿怪。”
沈衢尘撩了撩袍裾，没有接话。
戚白霜：“......沈宗主？”
这死鱼嘴还是跟当年一样难撬。
“空桑太子确实少年心性，胆大妄为。”沈衢尘突然道。
戚白霜眉毛抖了一下，直觉他接下来没什么好话。
“我小徒尚且年幼，被他带的整日上窜下跳，不是受伤就是见血，然太子尚且年轻，道法尚浅，也护不住弥枝周全。”
沈衢尘淡淡道：“我听说，宣衡那封婚书，是国君殿下给他写的。”
“......”
沈衢尘道：“烦请国君收回去吧，太子年少有为，漫漫长生，也能再遇良人。”
戚白霜谨慎道：“这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情，沈宗主若是要管，也该先问过你徒弟自己的意愿。”
沈衢尘漫不经心道：“我是她师尊。”
“我有责任为她寻一良配，但现在看来，太子并非弥枝的良配。”
“况且。”
突然的停顿，戚白雾下意识转头看去，沈衢尘的侧颜看不清神情，只觉他下颔异常凌厉：“这本就是你们空桑诱敌之计，一纸儿戏，就想将我弟子骗去。”
沈衢尘讽刺地勾起了唇角：“空桑未免太过狂妄。”
察觉到字里行间隐约的威胁，戚白霜眯了眯眼，但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怪异感从何而来，便先跳过了这个话题：“小孩子的事情就交给小孩子去解决，我有一疑，还望沈宗主解答。”
沈衢尘略一颔首。
戚白霜犹豫了一下：“天机阁预言‘大难将起，神器现世’，可是真的？”
沈衢尘道：“原来国君还不确定是否真实就将太子派遣羽山？”
戚白霜心想，这人说个话怎么像吞了枪药一样：“这道预言被那臭小子拦下了，我也是前不久才知晓！”
沈衢尘静静注视前方，半晌道：“天机阁预言从无差错。”
戚白霜皱眉：“据我所知，靥星刃认了你徒弟为主，那么这即将出世的神器五帝钱，你们北溟还打算抢不成？”
“是。”
“沈衢尘！”
沈衢尘头也不回地道：“神器认主，自然是能者居之。”
“北溟当真都是无耻之徒。”戚白霜嗤笑道：“大难当前，天道降下福泽，北溟仙宗竟然打算独吞，这话传出去，整个仙盟都要笑掉大牙！”
沈衢尘不为所动。
“若如你所言，那些没有神器的宗门，待魔潮来临之时该如何自处！”
沈衢尘眼底闪动着不明的神色，半晌，缓缓道：“生者必死。”
“一切有为法，皆为妄想。”
·
“这里暂时安全。”
姜云溪和弥枝踏入偏殿一间柴房，拂去木凳上的灰尘，依次坐下。
弥枝问道：“师姐，你为何会在皇宫？”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与你们分开后，我和秦备等人在外城商量如何驱散百姓。”
姜云溪缓缓道：“但事情一直无法进展，铜雀楼和四家族对羽山的控制深入骨髓，整个山脉有一处相当大的禁制，容不得外人插手，稍有不慎都会让普通人处于巨大危险之中，我们没办法，只得进入雀都，想看看能不能面见女帝，再商讨接下来的进展。”
弥枝问：“是什么样的禁制？”
“很像八卦图。”姜云溪沉吟道：“房屋小巷如精密排列的爻象符号，铜雀楼就是挂眼，但我并不能确定，于是先行传信师父，得知这种禁制与旧时针对炉鼎所制的禁制十分相似，但羽山这个禁制一旦破解，整个羽山都会瓦解消亡。”
“但是没想到，我在路过皇宫之时，女帝的车马恰巧路过，双方在争执之中将我随身玉佩摔碎了，这个动静可能引起了女帝的注意。”
“之后，我追查四大家族线索之时和秦备他们不慎分开，被人劫持至皇宫，但不知为何只是将我关在偏院，于是我便自己逃出来了。”
姜云溪一口气说完，看着弥枝：“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弥枝脱口而出：“你和女帝起了争执？她是不是非要摘你的面具？”
姜云溪诧异道：“你如何得知？”
弥枝一拍大腿：糟了！
女帝竟然这么早就注意到了姜云溪，她目前是敌是友还不好分辨，但既然能将姜云溪劫走藏在偏院，又没有对她动用私刑，或许当真是她所猜测的也说不定。
弥枝正想着，姜云溪略带愁容道：“只是我那玉佩是从小随身之物，突然碎裂，我......”
她下意识地抬手抚向原本悬挂玉佩的位置，却按了个空。
弥枝一愣，连忙道：“从小随身？是出生就带着吗？！”
“这......”姜云溪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激动：“据我父母所言，确实如此。”
弥枝霍然站起：“原来如此！”
姜云溪吓了一跳：“怎么？！”
弥枝将她拉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密见女帝，她一定会帮我们。”
姜云溪不知她为何如此笃定，正要再问，就见弥枝突然转身，神情严肃地问道：“你们北溟有没有一种既能封人灵力又能封人灵脉的禁制？”
姜云溪摇头。
果然，这邪门的禁制是沈衢尘自己创设的，或许还是最近创设的！
弥枝磨了磨牙，又问：“那你借我一点灵力，沈......师尊给我设了一道禁制，我如今在这皇宫四处行走，没有能力防身，形同废人。”
姜云溪这才知道她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宗主的禁制没有人能解开。”
弥枝道：“试试吧。”
姜云溪闻言，走到弥枝面前，指尖凝聚起一缕灵力，轻轻点在她眉心。
弥枝闭上双眼。
姜云溪的灵力和沈衢尘师出同源，若是用来炼化，或许能够破开沈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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