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回来,”许昭意惊讶,“不是去你妈妈安排的地方工作了吗?”
“害,那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每天都做同样无聊的工作,闷死我了!”张裕摆摆手,“你们呢,现在都在干嘛?”
“我回老家呀,不是和你说过的?”
“哦对,小卖部是吧,我差点忘了。”
“那你呢,”张裕哥俩好地拍拍孟青时的背,“不是在北京吗,总不能是专门跑回来参加婚礼的吧,你和简岚的关系有这么好?”
“没,已经回来了。”
张裕“哦”了声,又懒懒散散地去搭许昭意的肩,想和她叙叙旧。
只是刚放上去没两下,就被孟青时板着脸掰下来了。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啧,孟青时,”张裕甩了甩胳膊,“你少大惊小怪,我和许昭意关系好着呢,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们都约着出去玩过多少回了……但也不是不叫你啊!没人能联系得到你,谁让你这么神神秘秘的,连班级群都没进。”
这些话题似乎让孟青时不是很愉快,他没说话。
但偏偏张裕这人没什么眼力见,甚至还碰了碰许昭意,说了声“对吧”。
许昭意瞄了一眼孟青时紧绷的下颚,眼球在两人身上转呀转,最后落到张裕身上。
她推了推他:“你先进去占个位置吧,我刚才看见你女神了。”
“真的?”
“……”
当然是假的。
他女神又不是他们班的,和简岚也不认识。
不过许昭意还是真诚地点了三下头,唇角弯弯:“真的。”
好在张裕这人头脑也简单,没多想其他的,丢下一句“等会见”就跑了。
“我们也进去吧。”许昭意说。
“你和他关系这么好,还经常约着出去旅游?”
许昭意“啊”了声:“没有经常,就一两次,而且那都是上大学时候的事情了,毕业之后都很忙,已经没约过……”
“就你们两个?”
“当然还有其他人啊!大部分是我们以前的同学,他有一回还说要叫上你呢,不过联系不到人,他还去你家找过,说没找到,”许昭意顿了顿,“但那天你一说,我才知道你高中毕业之后搬家了,他应该还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在心里翻滚。
“你没否认和他关系好?”孟青时语气酸溜溜的。
“我和他关系确实还不错呀,我和谁关系不好?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就像你一样……”
两人走到宴厅的入口处,孟青时却忽然停下脚步。
许昭意不解:“怎么了?”
孟青时偏头看向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是倒映着他的模样,只是这样,就足以让他心怦然。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带你去玩心里不平衡?”许昭意猜测道。
孟青时敛去情绪,“嗯”了声。
“可是当时你不在,不然下次吧,下次怎么样?下次要是再约着去旅行,你也一起?”许昭意说完,又嘀咕了句,“毕业之后都很少出去玩了,朋友们都很忙,找不到人陪。”
“你在北京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忙?”
“嗯,挺忙的。”
“所以你才想要回来?”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那其他原因呢?”
孟青时瞥她:“你很好奇?”
“好歹都是朋友嘛!告诉我一下告诉我一下?”
她甚至没忍住扯了他两下袖子,眼里满是期待。
孟青时微微俯身。
许昭意以为原因见不得人,他要和自己说悄悄话,也往前凑了点。
但男人只是装作为难地摇了下头:“你猜。”
许昭意石化在原地。
这人怎么能!这么气人!
她愤愤转身,跟上他离去的脚步:“孟青时,我要和你绝交。”
新娘的高中同学桌安排了两桌,都坐满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分成了两波,女生一桌,男生一桌。
孟青时坐在张裕身侧,许昭意就在他视线里望得到的地方,和于艾坐在一起。
六点,婚宴准时开始。
灯光暗下,热聊的人止住话语,齐齐望向宴厅大门。
简岚穿着洁白的婚纱从门后走出,直到红毯的台前,许昭意直起身子看了看,看见一束聚光灯打在简岚的身上,衬着婚纱熠熠闪光。
婚礼司仪按流程主持着仪式。
简岚挽着她父亲的手,慢慢走上红毯,本就感性的人在此刻哭得一塌糊涂,牵住她丈夫的手时,她丈夫为她擦了擦眼泪。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让你们见笑了,但我平时就是个爱哭鬼,”简岚自我调侃,“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得愉快!”
婚礼流程不算长,说完致辞后,灯光亮起,众人又重新坐下。
许昭意夹了块糖醋排骨,入口时却皱了眉头。
不好吃。
她抬头扫了眼宴会厅里的其他人,扭头时,对上前面那桌,孟青时的目光。
男人盯着她看,许昭意一想到刚才被他戏弄的样子,没忍住又瞪了他一下。
烦人!
半晌。
她突然有一股不适。
小腹胀胀的,有点疼,许昭意收回视线,点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日期。
她碰了碰于艾:“你带卫生巾了吗?”
“怎么了,你生理期?”
“好像是,”许昭意皱着脸,“有点不舒服,我都不敢站起来了。”
“你等等,我看一下。”
于艾把手擦干净,在自己的随身包包里翻找,在夹层里找到一片卫生巾。
“给,要不要我陪你去卫生间?”
“要,你帮我遮一下,我不知道有没有沾到裤子。”
于艾挽着她起身,往她右后侧遮了遮。
两人一起离开。
……
“还没问你,”张裕凑到孟青时身侧,“怎么从北京回来了?”
“累,想家。”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敷衍。”
“没敷衍,北京压力很大,工作忙。”
“那你现在待业?”
“在平槐开了个快递站。”
“平槐?”张裕想了想,“那不是许昭意的老家吗,这么巧?”
孟青时答非所问:“考察过,那镇子收件不方便,店铺也很便宜,花不了多少租金。”
“够屈才。”
一旁的服务员往桌上放了两瓶酒,再端上几碟开胃小菜。
孟青时用指腹碰了碰杯身,缓声道:“你和许昭意这几年都去哪玩过?”
“害,其实也就约过一两次吧,暑假的时候,一次去了上海,一次去了西北,”张裕说,“去西北那会想多叫点人,本来要找你的,谁知道没人有你的联系方式,去你家敲门也没开。”
张裕是很典型的不爱读书的皮孩子,成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在家不知道被他妈骂了几百回。
他上高中的时候朋友很多,跟个交际花似的,几乎整个年段的都认识,那会班主任为了让他别再那么掉链子,还特意安排许昭意和孟青时辅导他学习。
这面子也够大的,除了他也没谁能有这待遇。
偏偏张裕依旧不认真,每回许昭意教着教着,话题就被他带跑,两人聊得开心了,才想起来正事没干。
孟青时这边就更不用说了,英语有什么好学的?没有语言天赋,再好的老师都白搭。
就这么相处了三年,张裕算得上是唯一一个同时和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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