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疤痕布满整张脸,第一眼过去全被其吸引,觉得恐怖震惊,可第二眼便被项富贵那双眼睛吸引。
果敢坚毅,无所动摇,如同松柏在断崖峭壁奋力生长的韧劲,其神色活生生掩去其脸上伤疤。
项富贵不在意几人目光,爽朗一笑,戴上面具,道:“吓到诸位大人了吧。”
项青天呵呵笑了笑,“那到不至于吧,这有什么好吓人的,他们要是被一点点疤痕吓到,那也该回宫重新来过了。”
三人回神,自知无礼,同时收回目光。
项富贵注意到三人愧疚神情,语气带笑道:“我是孤儿,被村里人欺负划伤脸,怕让别人不适,所以才带了面具遮一遮,至于今日那些面具人,我实不知。”
“项姑娘,抱歉,我……”
她实不该着急便乱怀疑。
上官挽情起身一礼,向项富贵道歉,徐春涧和尹竹喧也是跟着行礼表达歉意。
“无事,不必放在心上,诸位叫我名字就好。”
项富贵说着站回项青天身后。
项青天骄傲道:“对啊,这名字多好,可是本公子仔细斟酌才取的,大富大贵,多好啊!”
徐春涧笑了笑,道:“寓意确实很好。”
“少主,卫司主和呦呦姑娘已醒。”
侍从前来禀告尹竹喧。
“知道了,”尹竹喧目光扫向上官挽情,“殿下,呦呦……”
“诶诶!又来!”项青天从椅子上跳起,“殿下和少主有话和有事放在明面上交流好不好?别忘了,我们是一起的!”
语落,上官挽情肃然起身,面无表情地走近项青天,盯住项青天那张脸。
现下事态已经不是要捉妖那么简单了,他们现要探清的是实实在在关于人间安危,这就不是凭借她和尹竹喧足够窥得了,得三宫合力将此事弄清解决。
所以他们需要项青天。
但尽管项青天可帮他们,她还是得先知道项青天从开始便不依不饶要与他们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设下容妖的晦明间,莫非他早就知道妖有新法化形?
“怎么了?”项青天看去上官挽情神色凶狠无比,“殿下是要打我?”
“你目的到底为何?”
上官挽情眼神如刀,直接问道。
项青天看了看上官挽情,合上手中扇子,指尖在扇柄敲了敲,眉尾轻挑,似笑非笑,道:“殿下想知道?这就得看本公子如实告知诸位,是否能换得诸位真诚相待?”
上官挽情没有立刻回答。
之前和尹竹喧说好只是将项青天当空气,若要对项青天坦诚想待,还是得问问尹竹喧意见。
上官挽情正准备询问尹竹喧意见,却见尹竹喧拉着徐春涧走了过来。
三人紧紧围在一起,尹竹喧低头小声道:“事到如今,我们得齐心协力破了此案,若是项青天理由还算是着边际,我们便一起吧?”
徐春涧对二人与项青天的事只是从刚刚对话间猜测几许,便没有说什么建议,只是看向上官挽情。
尹竹喧所说与上官挽情所想不谋而和,于是没有什么再多说的,便点了点头,而是转头对徐春涧说道:“你入试院之后我们发生的事,空闲时我说与你。”
徐春涧浅浅一笑,“好。”
“你们商量的如何了?”
项青天吊儿郎当的声音催促三人。
三人散开,尹竹喧对项青天说道:“项公子请说。”
项青天呼口气,笑道:“那群面具人在本公子的地界公然抢本公子的人,扰乱晦明间,本公子自然是要问个究竟的,不然本公子颜面何从?何以立世?而且,本公子着实想知道,你们怎会在一起查案、”
项青天说着一停顿,将羽扇打开抚摸几扇后抬眼看向站在一起的三人,眸光如黑夜星辰闪烁,在三人之间流连,接着道:“传闻中大名鼎鼎的上官挽情可是拒人千里之外,受人尊敬的直明宫少主可是跟随尹宫主查案,鲜少入世独自查案,你们两个在一起实在是破天荒,可别是两宫背着青夫宫密谋大计,所以本公子自然是要盯着你们。”
上官挽情听着徐春涧所谓的“目的”里对她和尹竹喧的揣测,说道:“我与尹竹喧一起查案,不过普通协力,绝无阴谋,是你多想了
项青天昂声道:“本公子相信自己的直觉。”
上官挽情与尹竹喧不约而同地相视一叹气。
尹竹喧语气带着无奈道:“晦明间的事,项公子查起来可要比我们方便容易许多,你何故大费周章和我们一起?”
项青天理直气壮道:“本公子何许人也?一日脑中要核对多少账目,怎能费脑子来想着查不挣钱的事,本公子算准二位会替呦呦伸张正义,那自然会调查那些面具人,倒时本公子只需着二位,便能得全部信息,本公子就可省下脑子算账,如此为最利。”
“奸商。”
上官挽情骂一声,不过项青天这般一说,符合他得性子,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多谢殿下夸奖,”项青天毫不在乎上官挽情说他,反而笑得灿烂,“无奸不成商。”
实在滑稽,她没见过有人自己说自己奸诈的。
上官挽情与尹竹喧相视一笑,随后示意徐春涧跟上她,转头对项青天道:“走吧,奸人。”
项富贵听了也扑哧笑出声,道:“这个称呼适合公子。”
项青天无所谓道:“本公子除钱外,不在意任何,任由诸位如何称呼。”
尹竹喧走过项青天,给项青天竖个大拇指,忍俊不禁道:“项公子胸襟,我实在佩服。”
徐春涧跟在尹竹喧身边,经过项青天,对其抱拳认真道:“佩服。”
项富贵又笑出声,“我也佩服。”
项青天转身一敲项富贵面具,“你也凑热闹,快走吧。”
屋内呦呦见上官挽情几人来,捂着头强撑起来,“丽姐姐和李圆还好吗?那妖可有抓住?”
屋内一片沉默。
呦呦试探性问道:“是那妖将丽姐姐和李圆带走了吗?”
若是真的只是李祥将丽花和李圆带走就好了。
“丽花和李圆……死了,已抬去寿命堂准备安葬。”
上官挽情声音沉沉响起,说出的每一个字,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灼烧她的喉咙,引得胸口刺疼。
“什么!嘶——”呦呦一激动崩到头上伤口,“是那些面具人?还是那妖干的?”
尹竹喧解释道:“那妖是丽花的丈夫,李圆的父亲。”
“啊?”
呦呦一脸震惊。
尹竹喧如实说道:“是明正司证师所杀。”
“什么?!!”呦呦听闻,不顾受伤,扶着头从床上一下站起,“为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证师人呢?”
“呦呦,你先从床上坐下。”
项青天仰头看呦呦看得脖子疼。
徐春涧上前扶呦呦坐下,轻声道:“证师自尽了。”
“啊?!”
这一连串下来,呦呦实在是一下子理解不了,感觉还在昏迷做梦当中。
“呦呦,那日在晦明间那些蒙面者都是何来头?为何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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