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元年,中原西域贸易盛行。文化繁盛。

洛都城内街宽路长,商铺林立,白日已是热闹非凡。

城内一处高门宅院,穿着华贵的妇人,细眉凤目,面带笑意,手上正把玩新收到的西域琉璃瓶子,旁边的大箱子里还放着各式精美的器具摆件儿。

“秋意渐深,天儿是越发凉了,知夏,你去茶肆把小姐叫回来。顺路给我带几只时下流行的花”昭薛氏拨弄着的琉璃花瓶,满眼欢喜。

“好,夫人我去了”身边的婢女欠身步履轻盈,快步往宅外走去

“娘子,你也不说管管睿儿,她一个女子天天流连茶肆酒坊,昨儿我跟钱兄出门吃饭,你猜怎么着,那跳舞的胡姬问我,今天睿郎为何没来?她学了新曲儿。”一个中年男子,一个箭步冲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妇人放下手中的小物件,朝院里撇了撇。

“睿郎,睿郎,她可算是野了,还有今儿,她带着她身边的那个春江和钱家的小郎君,一起上树掏鸟蛋,这成何体统。”

人已然是走进了正厅,男子正值中年,身型富态,说到情绪正盛,他挥起袖子,双手抱在胸前一个人生起闷气。

“好了,禄郎,你又不是不知,睿儿从小就活泼好动,以前跟我们西行商队的日子苦,现在好起来了,你就让她玩,不妨事。”她语调温柔,轻声安抚。

昭家夫妻俩早年间,靠着走商队,做些小贸易起家。赶上朝廷政策扶持,大肆兴商。生意越做越大,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开商铺,走商队,日子愈发红火,经手的商队偶尔也向皇家进贡香料。在洛都无人不知昭记商行。

夫妻俩育有一子一女,大女儿昭睿,年十六,机灵活泼,调皮捣蛋。

小儿子昭辰刚满十岁,是个书罐子,性格倒是比姐姐沉稳。

“小姐,我们回去吧,夫人该着急了”春江一手拉着她的袖子,一手提着满当当的食盒。

她家小姐是个贪嘴的,还喜欢喝茶听曲儿,每次归家前定是要买满满一盒糕饼。

一半自己吃,另一半分给二郎和夫人。

“急什么,天还没黑,春江你别怕,现今的洛都可安全了,晚上才叫一个灯火阑珊,热闹非凡,还有西域戏法儿看,有趣儿极了”昭睿一身男子装束,黛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体态纤长,肩宽腰窄,眉眼如画。

话语间她转头回望春江。斜阳打在玉色的面庞,抿嘴勾唇,浅浅一笑。她家小姐好看极了,这幅打扮活脱脱一个清爽利落的少年郎。

“小姐,你又这样,劝我是没用的,你莫忘了上次你去看胡十四娘跳舞忘记了时辰,老爷到馆儿里找人,回去就罚抄了三十遍家书。”春江也是莫足了劲,抬头盯着自家小姐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

“虽然有二十遍都是我和知夏替你写的,但再晚归总是不妥的,我们明日在出来也是好的。”拗不过认真的春江。她只得作罢。

“好了好了,败给你了,但我要再去打包一份樱桃饆饠。二郎爱吃,出门前应了他的”昭睿微欠着身子,有些失望,拉着春江的胳膊贴在她身边小声嘟囔。

“我的好小姐,二郎今日总是闹着牙疼,还是少买点给他,城北那家人多,我去排队”

春江松了一口气,今天总算是能跟夫人交差了。小姐从小就调皮搞怪,但也是个很好的主家。

学习经商吃了不少苦,所以平日里一休息就喜欢带她和知夏去听曲儿吃茶。

还能看漂亮的胡姬跳舞。有趣极了,如若是按照话本子里的讲,她家小姐日后也定能是个厉害的大人物。

春江还在幻想,迎面走来一个人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这一下差点惊掉了手中的食盒。

直到她看清来人才放心下来,是知夏。

“刚让小姐上车先回去了,就知道你们要来这,饆饠已经买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知夏做事向来稳重,春江放心的跟着她往家赶。

昭宅内

马车停驻,昭睿跨过高高的门槛儿,走在青石铺的小路上,步伐轻快。

路过前院的花园,直直向院子南边走,院落里挖了一个小池塘,她每次回来必定要去那池塘边喂家中的几尾锦鲤,现下已经快胖的游不动了。

见到小主人还是扭着身子,来到池边。

“小鱼儿,对不起了,阿母不让我喂你们,等瘦下来!我定天天来给你们好吃的!”她有些遗憾,逗弄了一会儿,终于朝内院走去。

天色渐暗,内院已经点起了灯,小厨房的烟火气正盛,她靠在门边清了清嗓子

“金伯,今天做了什么吃食,香味如此勾人,快给小郎君我尝尝看。”中年男人放下铲勺,抬头看向门外。

“郎君今日可是回来的巧,老爷嘱咐我用新进的一批香料做鸡,香气非凡,口感绝妙”他附和着小姐的话讲解今天的特色美味。一个妇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拉过昭睿,让她站在厨房外免得被油烹烟呛。

“也就你每次都复合小姐,别开玩笑了,小姐快快去找夫人吧,别被呛到,饭菜一会儿就上桌了”

“吴婶,你莫要赶我,我就是好奇,这就走了”昭睿笑着跑开了。昭宅内一直是这般温馨和睦。夜晚家宅内的灯火格外温暖。一家人围着桌子分享佳肴。

昭辰偷偷伸手拿了一个樱桃饆饠,正往嘴里塞。

“二郎,今日还是少用些甜食”

“阿母,我只吃一个,姐姐好久都没出门了,这才带回来一次”小郎君一口咬下点心,两颊鼓鼓的甚是可爱。昭睿伸手快速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儿。

手感好极了,她的弟弟当是最可爱的。但此举引来小郎君不满,他嘟着小嘴,看向自己的阿姐,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委屈。

“好了睿儿,别欺负你阿弟,我今天有话要嘱咐你。”昭禄端正了坐姿,突然严肃起来。

“你最近不许爬树了,特别是掏鸟蛋,更不允许。明后两日我要外出,你可别闹出什么乱子,好好听你阿母的话!”

想起她那副调皮的样子昭禄就头疼,到底是怎的生出个如此顽皮的小女娘。

“你也到年纪了,家里在兰城的商铺田产,交给你打理了,这几天好好盘算一下,待我回来,看看有什么想法。商队那边暂时先不走了,最近动荡很大,属实是不太安宁。”

“其他的。我不在家,就交给夫人你了。”男人说着说着就拉起了昭薛氏的手,一副不舍之态。

昭睿从小看到大的戏码再次上演,每次阿父阿母有一方出门,定是如此光景。

她熟练的把头撇到一边,实在是太黏糊了。昭辰也早已习惯父母恩爱的场面,更是趁着这个间隙伸出小手,迅速拿走了块枣泥酥。掰成小块儿塞进嘴里吃的正香。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但谁也不会料到,在动荡的时局下,风会吹向何方。

三日后,阿父迟迟未归,却只在信中提到这次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棘手,甚至涉及皇家,还需多些时日。

平日里倒也有这种情况发生。昭睿替母亲和弟弟回信,表达了对阿父的想念和担忧。

日子照旧的又这么过了几天,再愚钝也是察觉出不对了。阿父竟没了一点消息,临安倒是接连传出先皇病弱,禅位周皇后,女子登基称帝,一时间政权动荡,边境上的一些附属小国也是蠢蠢欲动。

阿母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打探,昭家的关系还算是广,总归是能探得些蛛丝马迹。

新皇登基,铲除敌对党羽,有人为了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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