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湖心亭台内，
“继续盯着宁远侯府，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我。”平安郡主听完吩咐，挥推手下，一个人倚靠在池边栏杆处。凝望着湖面倒影的自己有些呆怔。
湖面上的人长相纯质，杏眼澄澈，五官柔和，脸型是赵家人特有的小圆脸，这种脸型在男子身上显得仁厚，在女子身上则显得更加可爱。
是一张和曾经的柳依然相去甚远的脸。是一张代表着权势的，平安郡主华章的脸。
应是身体好了，柳依然发觉自己种种思绪都清楚了不少，当初她也是京城才貌双全的贵女。
自她被柳依宁陷害后，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了，她不理解，为何只是失贞，爹娘就能将她抛弃的如此彻底，而庶妹偏偏就能如此顺利地踩着她的头，踏上一条荣华富贵的路，嫁给曾经同自己两情相悦的太子。
想到曾经的种种屈辱折磨，柳依然扶着栏杆的手指忍不住抓紧，在上好的楠木刮出道道划痕。
不论如何，柳依宁她是不会放过的，但是自己的死因怕是也没那么简单。
“郡主，这春日风也凉，可小心些。”背后传来一道慈爱的老妈妈声音，还没等她回头，一件大红羽纱面鹤氅便轻柔地披到她身上。
柳依然笑了笑，语带撒娇道：“奶娘可是又把我当小孩了，再说了，我身体好着呢。”
话落，柳依然特意起身转了一圈，这鲜活灵动的样子，看得荣妈妈欣慰又好笑。场景好不温馨自然。
当初柳依然刚醒，浑浑噩噩地与原本的华章别无二致，只是很快她的思绪慢慢清醒，也搞清楚了眼前的状况。
原是她重生在痴傻了十年的平安郡主身上，因着长公主是陛下的嫡姐，在曾经的夺嫡之争中也是陛下坚实的支柱之一，意外病逝后，在陛下心里的分量自是无须多言。以至于华章虽天生痴傻，也没人敢对她有丝毫不敬。身边伺候的也都是曾经已逝长公主身边的老人，就算是个傻子，也是如珠如宝地养大了。
尤其是昨日，皇帝听说她意外清醒了，还特意将她召过去瞧了瞧，一番对幼童般的柔声絮叨后，柳依然带着一堆赏赐回宫了。许是她的清醒不久，遗留在精神上的浑噩畏缩，让她看起来像个格外害羞的小姑娘，她的皇帝舅舅还贴心地没有多询问她什么，原本要为她办的喜宴也往后推了推，等她适应后再说。
这一切都让她感动又惶恐，这是份亲人间的关爱，是她作为柳依然时无可奈何的求不得，在成为华章后，得到的如此轻易，又并不真正属于她。
同荣妈妈回到寝殿后，柳依然咽下心底苦涩，收敛思绪，将目光转向了宁远侯府。昨日在荣妈妈给她介绍外界种种时，她便刻意对宁远侯府表现出兴趣过。
最近的宁远侯府大小姐失踪案，也确实很吸引人关注。柳依然不禁回想起自己临死前看到的一幕，汩汩鲜血打湿大半衣衫的宋湖犀，摇摇晃晃捂着脖颈。
她也死了吗？只是传闻里一点关于侯府表小姐的消息都没有，是身份太低无人在意，还是她根本没死？
***
侯府庆心堂偏房，
宋湖犀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接着和系统在心里讨论。
“这个柳依然到底死没死？”宋湖犀并未躺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桌案前咬着笔，面前的白纸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圈，配着一些十分抽象的图案，成功构成一幅别人绝对看不懂的画作。
系统：“应该是死了吧？都黑化了，这要是没死，不立马展开疯狂报复？”
“嗯……”宋湖犀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她就算是重生在傻子身上也不能崩人设啊，那岂不是得再死一遍，也没听见平安郡主出事的消息。”
想到在前厅磨磨蹭蹭听的一耳朵消息，宋湖犀仔细回想柳依然说的那些话，“貌似是昨日陛下心情甚好，连带着太子也给了她好脸色。”
系统：“啊？人家是这样说的吗？不是炫耀她夫妻恩爱，太子很看重她，皇帝也很看重她吗？”
“片面了不是？”宋湖犀嘴角一歪，对自己的中译中很有自信，“原书里，柳依宁那么急着踩死柳依然，就是因为太子对柳依然还有感情，她越惶恐反而越心狠，因为每次她下狠手都得了好结果。”
“在死人文学版的圣母女主线里，柳依然虽然重生了，但她重生后还是厌世，所以闹自杀了，原本特别心疼溺爱平安郡主的皇帝，知道这消息肯定是以为谁欺负他外甥女了，那必然火冒三丈地对谁脸色都不好。太子当日进宫赴宴，撞在皇帝气头上，那可不得被狠骂一顿。”
“等回府后，心情不好的太子对太子妃也不待见，以至于柳依宁害怕之余，还真下定决心豁出去骗个大的。最后翻车了，给本就高压的气氛火上浇油。”
想到这里，宋湖犀摸了摸下巴，语带意外地说道：“诶，那故事后面众人对所有伤害女主的配角，所谓的疯狂报复，竟然意外合理了，它更像是一种高压下的情绪宣泄。”
顿了顿，又补充道：“高位者的情绪宣泄。”
等宋湖犀说完后，安静聆听的系统乖巧提问：“可那不是和现在的情况相反吗？你说的皇帝心情好。”
“对啊，因为我们现在遇见的是黑化女主，相比黑化，她更像是意识觉醒，也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如果重生，按她死前那求生欲，应该是不会寻死的。一个不再痴傻的平安郡主，倒是确实会让皇帝高兴。”
“如果没有重生的话，那太子妃柳依宁大概率会犹豫几天再动手，不该昨日就来找柳依然过去的。”
说着，宋湖犀又开始拿着毛笔在她的大作上添上几笔，加了两条线和六个圈。
系统：“还有找你。”
闻言，宋湖犀放下笔，痛苦地揉了揉眉心，“对啊，还有我，这人找我干嘛呢？”
作为一个，目前除了陪伴一无是处的系统，它很有眼色地安慰道：“没事，宿主已经很厉害了，咱们都推出来女主重生的消息了，敌明我暗，优势很大。”
“啊？我不能保证这个消息是真的啊？”宋湖犀懵然抬头，“只是说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难真的确认。”
这份极为严谨的措辞，将系统安慰的后续话语，梗了回去。
系统：“……”
它就多余说那几句话。
下午申初时分，太子妃便离开了，她也就是得知柳依然死亡的好消息，特意回来转一圈。
在柳依宁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离开不久。
宋湖犀便借口想去西街取个东西便出门了，临走前还专门和李妈妈强调，自己一定会回来的。
顶着李妈妈异样的目光，宋湖犀潇洒离开，出门后却径直往大理寺方向而去。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干脆去大理寺那边探探消息。
毕竟进度最开始就是在罗斯越那里掉的。
半个时辰后，宋湖犀局促地坐在华丽的郡主马车内。
“宋小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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