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林青禾正翻看月儿拿过来的账册,一面看一面问:“这几日如何?”

月儿眼里满是和她年纪不相符的沉郁之色,“县太爷用‘平抑物价’当借口,把私底下的粮食买卖给禁了,县里人想要粮食,只能去规定的几家铺子里买。二牛哥出去打听过,那些铺子根本不是正儿八经的粮行,都是和县太爷交好的富人开的。”

林青禾抬眼看她,皱眉道:“价钱很高?”

月儿摇头,“价钱倒没太高,但得搭配别的东西卖,那些东西价钱就不受控制了,而且我还听说他们会在秤上做手脚,人家买一斤粮,他们能给八两就是好的了。”

“这事儿一出,咱们铺子里和河道处更热闹了,每日备好的粥不到一个时辰就全卖光了,河道那边也尽可能的多添了些人。”

林青禾摸摸她的头,笑道:“你做的很好。”

月儿把他看完的账册接过去,笑了一下,“哥哥,我听说你在村里弄了个什么堆肥?”

林青禾点头,“县郊那边也开始了,我打算弄个专业的堆肥队,来年开春咱们可以卖肥料。”

月儿眼睛一亮,“那收集虫卵是不是需要人手?”

“是啊,你把消息往外发一下,尽快招工,具体要多少人你问一下赵五,他一会儿就来了。”

月儿立刻出去了。

瓦片也拿了个册子过来,上面记录着林记的库存,从粮食到各种调味品,每一样的出入都记得很明确。

林青禾看完把他夸了一通。

瓦片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小得意,“方才我听见你和月儿姐姐说的话了,那什么堆肥队需要啥,你和我说,我去准备。”

林青禾想了想,搜刮出一件小事:“我突然想起来,方才忘记同月儿说了,咱们招的人要自带农具,你去和她说一声。”

“知道了,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

林青禾失笑。

“对了,”他喊住瓦片,“你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在县里吗?”

瓦片有些不解,“在啊。”

林青禾:“你帮我联系一下,我要聘用他。”

瓦片瞪大了眼,“给谁聘的?”

不会是他娘的主意吧,他都这么忙了还要读书?

林青禾失笑,“反正不是给你,快点去吧。”

瓦片这下放心了,高高兴兴地跑了。

外面卖粥卖红薯热热闹闹,林青禾过去看了一眼,和客人说笑几句,然后回来简单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裳,打算去一趟凌府。

凌秉正在县太爷跟前说的上话,由他去说蝗虫卵的事,成功率更高些。

凌秉正见了他也很惊喜,等看见他带来的红薯时更惊喜,“这便是你种的那粮食?”

“是,可惜今年年景不好,味道差了些。”

凌秉正立刻把红薯交给底下人,叫他们蒸熟了端上来。

吴老三顺势便跟着去了,留下空间给二人交谈。

听完林青禾的话,凌秉正露出无奈的笑,“你还真是闲不下来啊。”

他在林青禾这个年纪也很有拼劲儿,但远没有林青禾这般有头脑。

凌秉正摇摇头,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一会儿我就差人往县衙递拜帖,这事儿关乎县太爷的政绩,我猜他不会反对。”

有人替自己出钱出力干活儿,即便不点头,肯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他这话,林青禾也松了口气。

从凌府出来,半道碰上匆忙赶来的丁五,“东家,你终于回来了。”

林青禾不在的这段时间,要说谁最艰难,那肯定是他。

高度酒一炮而红,随之而来的便是各路的牛鬼蛇神,好些的派管事或亲自上门来打探合作事宜,坏些的则各种打听,拉拢收买玉液居里的人,甚至指使一些流民到玉液居门口闹事,无论他们目的如何,总归都是一样的难缠。

丁五再是精明强悍,说起来的时候都忍不住抱怨。

“……那些闹事的还不就是想试探把总大人的反应,好在守备营的人来的很快,后头闹事的就慢慢少了。”

“还有一些人,整日在咱们玉液居周围徘徊,苍蝇似的,实在是烦人。”

“咱们的人只要踏出玉液居的门,就要被他们拉着各种盘问,头疼得紧。”

林青禾本来就打算去玉液居,现在便顺势和丁五一道过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丁五:“虽说现在太平了些,但眼红的人都还在巴望着,总归不叫人安生,东家,你看能否和把总大人说说,给咱们弄个清净点的地儿?”

他这段时间几乎日夜不停地守着玉液居,守着林青禾蒸馏酒的那间屋子,疲累都不说,东西能不能守住才是关键。

林青禾点头,“好,回头我就问问。”

他想了一下,问道:“这段时间你们酒酿的如何了?”

说到这里,丁五终于有了笑模样,“这阵子大伙儿半口气也不敢歇,酿成的已有三十余坛,未成的也有好些,账目我都带在身上了。”

先前月儿给玉液居改过账本,现在丁五便沿用的她的格式,林青禾看的很舒服。

到玉液居的时候,林青禾已经把所有情况都了解透了,所以到了以后他简单看了看酿酒情况,然后就带着吴老三去了蒸馏房。

门锁加了两把,各处都封的严严实实。

林青禾:“吴大哥,想不想尝试一下亲手制作能起死回生的谪仙醉?”

吴老三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就激动了,“东家,你的意思是?”

林青禾:“跟我一道进去。”

吴老三当然知道这间屋子有多紧要,他还知道这间屋子只有东家和月儿姑娘能进去,连丁掌柜都进不去,东家现在要他进去,足以看出东家对他的信任和器重。

吴老三:“是,东家。”

林青禾前脚刚到玉液居,后脚消息就传了出去,各路人马迫不及待地上门了。

头一个是上回品鉴会的富人之一,当时席上坐在冯四海对面,林青禾记得他和冯四海似乎有些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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