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在陈在野心中冉冉升起。
她当即刀尖一挑,将他身上束缚解开,朝他脸左右开弓。
“关山景!快醒醒!”
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是另一个“关山景”。
“师姐……”他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无声一“嘘”。
“我们才是一伙的,不是吗?”
他笑得邪气,目光一点点移向书案。
陈在野顺着瞧去,目光尽头,是《玄鉴心经》,她呼吸一凛。
云起时匆匆赶来,脸色阴沉,朝她摇了摇头。
“你究竟是谁?”她攥紧了手中的长刀。
“我当然是关山景了,”他捧心道,“师姐这话真是令人难过。”
“那他是谁?”
她指了指地上的人。
“他是我的心魔。”他低低笑了几声,再次重复道,“师姐,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心魔?”陈在野怔愣了一息,“你怎么会生出心魔?”
“关山景”拊掌大笑。
“别演了师姐,当日演武台比试时,我便知晓师姐也修习过玄鉴心经,你我都曾是阴武学派,师姐何必再假装不知呢?”
她心下一紧。
猜到他知道了是一码事,听他直白点破就是另一码事了。
“阴武学转修阳武学,有一半概率会走火入魔,师姐难道不知吗?”只听他又慢悠悠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师姐比我幸运的多呢。”
“……”
“对了,他还不知道师姐的秘密吧?”他指了指云起时,又抬手在脖间比划了一下,“师姐若觉着难办,不如交给我。”
“可惜了,我知道。”云起时冷嗤。
“关山景”一愣,语气略显急迫:“你就不怕他捅出去?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告诉他?!”
“哦,他不会的。”
听到她这样轻飘飘又笃定地说,云起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像心脏里注满了水。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叫我有些难办。”她思忖片刻,笑道。
“谁?”“关山景”挑起一边眉毛,“我可以帮师姐……”
他没能将话说完,因为就在这一霎间,银白的刀尖刺入胸腔,又从后背而出。
陈在野抽刀,将刀刃架在臂弯擦了擦,盯着“关山景”缓缓仰面倒下,淡淡吐出一个字。
“你。”
他才是心魔。
四下景致大变。
幻阵破了。
真正的关山景缓缓苏醒,看向他二人的眼神十分复杂。
走火入魔者,与邪修无异,当流放邪瘴之地。
“我不会说出去的。”陈在野知道他在想什么。
瞧见他又将目光移到云起时身上,她拍拍云起时的背,“他也不会的——你不会的,对吧?”
“……嗯。”
听起来不是很情愿。
“谢谢陈师姐了。”他牵起嘴角,笑得牵强,“也谢谢云师兄。”
“……谁是你师兄。”
陈在野摆了摆手,“嗐”了一声:“谢什么,那日演武台上,你不也没有说出去吗?”
“没有说出去什么?”旁边,徐真桉不知何时也清醒了过来,听到他们聊天云里雾里的,“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好吧。唉、你们都不知道,我就回忆了一下上次被我师傅罚跪,没想到就进了幻阵,我在幻阵里跪了三天三夜!”她没有追问,只是一个劲地揉着膝盖,“足足三天三夜!”
陈在野正准备打趣一句什么,余光却瞟见徐真桉腰间令牌有些异样。她抓起令牌一瞧,上面果不其然多了一行字——
“白藏洞府已出现,可寻”。
几人见她脸色一变,也朝自己的令牌看去。
“已经是第四日了?!”徐真桉惊呼出声。
四人无不惊愕。
这幻阵也耽误太久了。
“白藏洞府开放时间有限,我们得抓紧了,”关山景想了想又补充道,“总不能白来一趟。”
四人没有多余时间修整,再次启程。
陈在野放缓速度,落后众人几步,与关山景并肩。
“白藏秘境里究竟有什么?”她低声问。
他肯为了秘境试炼自降三层境界,说明秘境中一定有什么东西与他的心魔有关。
也与玄鉴心经有关。
“一个预言,和……一本心法。”
“不会是……”
不会是玄鉴心经吧?
关山景知道她的未尽之意,摇了摇头,又点头道:“不是,但和它有关,或许能破解我眼下的‘死局’。”
“你……你从何而知?”她眼皮一跳,舌挢不下。
“偶然得来的一本古籍,其中有一句是,‘涤除玄鉴,自在白藏’。”
陈在野在心下将这两句念了又念。
涤除玄鉴,本意是排除杂念、洗涤心境——这样想,正是意指驱除“心魔”。
再加上有“玄鉴”二字,也难怪他会这样想。
“陈师姐,”他有些犹豫地开口,“你现在所修心法是“无疵心经”吗?”
“对,”她感到有些奇怪,“你难道不是?”
阳武学不可修阴心法,同理,阴武学也不可修阳心法。因此若要从阴武学专修阳武学,心法也要随之改变。
而无疵心经与玄鉴心经虽然一阳一阴,但同根同源,所以,由玄鉴心经转习无疵心经,经脉受到的损害最小,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当年止戈盟将阴武学打入邪修之列,严查修习阴心法者,一旦发现,便要按邪修论处,流放邪瘴之地。
所幸“无疵”与“玄鉴”这两部心法的上卷极其相似,那年为了避祸,岳峙门知道内情者咬死声称陈在野修习的是阳心法“无疵心经”,才叫她逃过一劫。
“我是,”关山景面上带了些忧色,“所以有一言相告。”
“……你说。”
“陈师姐回去后切忌急于破境。尽管你我转修‘无疵心经’多年,但玄……它对修炼的影响远比你我想的持久,境界越往上升,走火入魔的概率越大。
“所以,陈师姐你一直没能结成金丹,其实反而是件好事,而且……”
他话音戛然而止,似乎陷入了思考。
“而且什么?”
“陈师姐可知洗髓石?”
“这是何物。”
“传说上古有洗髓石,可洗经脉,转换武学流派,”关山景顿了顿,“陈师姐可以去寻一寻,此物能洗去……它的影响,如此一来便能彻底高枕无忧了,否则只要它的痕迹在一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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