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看清上面的字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大脑。
他把木盒一扔,当即就要离开书房。
李栋带着家丁以及其他人,早已将书房围着了。
他一出门,密集的灯笼便晃了他的眼睛。
此人,正是那日,祝星序见到的那个男仆。
李栋和孟春和并肩站在一起。
只有共同对抗李府敌人之时,他们才像情深的伉俪一般。
李栋侧过头看了一眼孟春和,见她脊背挺直,神情冷静,不免在心里对她赞赏有加。
这也是他虽然喜欢抬一些侍妾,但不让他们越过去孟春和的缘故。
这样的女子,才配做主母。
孟春和先开口:“阿财,府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阿财头冒虚汗,立刻下跪:“老爷夫人饶命,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请老爷夫人饶恕……”
李栋气得心口疼,上前一脚踹在他的心窝上。
阿财的心口顿时火烧一般疼,但他不敢呻吟,又爬回去跪好,整个人抖得犹如身处寒冬腊月。
既然真凶已经找到,那么自然是被押解走了。
像这样在府中偷盗东西的人,是可以根据主家的意愿扭送至官府的。
李栋是大理寺少卿,阿财直接被送进了监狱。
至于阿财得到的惩治是什么样的,那便一切按照礼法来。
东西归还,李栋一直悬浮着的心也安了下去。
他看着孟春和,伸手握住她的手。
“春和……这次,也很感谢你。”
李夫人淡淡一笑,将手抽了出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栋被下了脸子,也不恼。
他只是安慰一下孟春和罢了,至于孟春和的心是否在他这边,他不在乎。
他转身离去时,看到了孟春和身后的祝星序。
“你,很不错。”
祝星序受宠若惊道:“多谢老爷夸赞。”
李栋离开了。
祝星序跟着孟春和回到禅香院。
李夫人一眼都没看她。
祝星序走在后面惴惴不安。
她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总该如此的。
她不能在李府当一辈子丫鬟吧。
走至正房门口,素兰已经在等着了。
她像以往一样让祝星序回去休息,她来伺候。
孟春和头也不回道:“素兰你先出去,翠花你跟我进来。”
素兰奇怪地看了祝星序一眼,应了一声,在门外守着。
祝星序跟在孟春和身后走进去,关上门。
孟春和坐在上首,平静地看着她,尔后厉声开口。
“跪下!”
祝星序身子一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跪。
她有一种背叛了孟春和的感觉。
孟春和见她不动,更是勃然大怒。
“怎么?我如今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祝星序深吸一口气,缓缓下跪。
为了回家,她忍!
“你如今胆子大了,敢越过我,以下犯上了?!”
孟春和看着她,恨铁不成钢。
祝星序低着头,沉默不语。
孟春和有些失望。
她原本想着,在府里诚恳老实的下人里选择几个让她挑。
或者有其他好的也行,只要她喜欢。
届时,她再为她备上嫁妆,做她永远的后盾。
没想到……
她想再给祝星序一次机会。
“你可知错?”
祝星序低头:“奴婢……不知何错之有。”
若是承认了有错,更加不可能去李栋那了。
于是祝星序选择装傻。
孟春和被祝星序的话气得急火攻心,不住地喘着。
她知道祝星序脑子灵活,不可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孟春和起身,从旁边的百宝柜里拿出一条鞭子。
祝星序看见鞭子,吓得想站起来。
回家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点……
但她还是忍住了,只往旁边跪了一些。
孟春和自然没有错过她的反应。
她拿起鞭子,狠狠地在祝星序脚边的地上抽了几下。
“你以为妾室是那么好当的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当了妾室之后,生不如死?”
祝星序还是低着头,没说话。
她可太知道了……
孟春和只当她是年纪小,不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继续说着。
“不说远的,那翘姨娘,只是生了场小病,就被老爷送去庄子,在庄子里,连府上洒扫丫鬟的日子都不如!”
“而且,你还不能逃,但凡逃了,主家便能拿着你的卖身契去告官。等把你抓回来,又是一顿拷打。”
她苦口婆心地说着,希望祝星序能回心转意。
“你若知错,我便会寻另一个更好的如意郎君给你,让你做正房夫人。”
祝星序在心里疯狂摇头。
“奴婢……不知。”
孟春和闭上眼睛,颓然地倒坐在椅子上。
好半晌,她都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时一刻地过去。
祝星序跪得膝盖都有些疼了。
她见孟春和一直坐在椅子上闭目,偷偷伸出手揉了揉膝盖。
没揉一会,孟春和缓缓睁眼,祝星序又把手缩了回去,继续保持那副倔强又卑微的样子。
似乎是妥协了,孟春和道:“知道了,给我几日准备一下。”
她安慰着自己,起码祝星序不会闹事,没准还能为李府添丁。
自己与她主仆一场,今后多多照看她,也就是了。
祝星序舒了一口气。
这日子也太难熬了。
天天胆战心惊的。
见祝星序还低头在那跪着,孟春和也心生不忍。
“起来吧,让素兰来。”
“是。”
祝星序起身,因为膝盖痛,差点又摔倒。
孟春和看了一眼,撇过头去。
祝星序慢慢走出去。
素兰看到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还搀住了她。
李夫人在里面道:“不必扶她。”
素兰很听孟春和的话,不让扶便收回了手。
她以为是祝星序惹孟春和生气了,小声对祝星序道:“夫人最是心软,一会我帮你说说。”
祝星序露出一个苦笑。
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才发现自己没有跌打损伤膏。
她小心翼翼坐在床上,撩开裤管查看。
因着她从小在祝府养尊处优地长大,皮肤娇嫩。
之前只跪那么一下,没什么事。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跪这么久,膝盖早已红肿不堪。
祝星序想骂人,但是又不知道骂谁。
她知道孟春和是为她好,怕她吃苦,祝星序不会骂她。
裴榭和裴檐是朝堂争斗的当事人,经常需要面见皇上,跪的肯定比她多。
而且若不是他们的目标也是李栋,凭祝星序自己,根本拿不到毛笔。
最后,她只能咒骂让她穿越过来的命运。
“你爹的,让我来这里又如何?我迟早回去!”
之后几日,孟春和都没有再让她近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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