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停水了
罗序指尖泛白，捏着手机快步走出门口，冷风吹得酒精上头，可他仍快速拨回去，但再难接通，姜梨的倔脾气上来连他也没办法。
他凝眉不语，赵佳乐自觉地拿出手机放在他手里，“虽然目的相同，但方式很重要。”
换一个手机也好有个人证。
果然，换了手机号，姜梨接电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只是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短短地顿了下。
“回来路上碰到佳乐，我们在酒吧一起喝了点。我现在回去。”
“算了。”电话里能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姜梨要出门。
罗序跟进一句，“佳乐可以开车，有事我替你去，这么晚了不安全。”
对面几经辗转的呼吸如夜晚打着旋的北风带走最后的体温。
“苏景熙宾馆停水了，他应该要换个地方，我去可能会不方便，你能不能去看一下……”
“这么晚了不睡觉，你还跟他联系……”罗序冲口而出。
眼看情势越来越糟，关键时刻赵佳乐挺身而出，抢过手机，笑着说，“姜梨，我开车和序哥跑一趟，哪个宾馆？”
随后底气很足地瞪一眼罗序，示意少添乱。
“你别管他，喝多了，刚才还说要去你门口跪着求谅解呢，就爱面子。放心放心啊。”
赵佳乐话密到无人能插嘴，姜梨权衡再三，报上了地址。
车上，两人位置互换，但依旧是赵佳乐痛心疾首地叨叨不停。
“不是序哥，我发现了。这么多年你不谈恋爱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
“开你的车。”
沉默间，越野车驶出小路，进入双向八车道主路后，赵佳乐叹口气，连看都不看一旁愁眉不展的罗序，嘀嘀咕咕，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要让那个人看到，无论他对姜梨怎样，你们两个都坚定不移地在一起。”
罗序倚靠车窗，生无可恋道，“我很坚定，是她不坚定。看见人家就走不动道，笑得比谁都灿烂。”
“哎，你这就不对了……”
他的怨气马上就要掀翻棚顶，赵佳乐准备再点点，可手机又响了。
为了安全，赵佳乐开了免提。女孩儿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不来。”被子摩擦话筒的声音为车里注入一股暖流。赵佳乐谨慎道，“顶头上司有事，我充当临时司机。”他谨慎地瞟一眼罗序，心提到嗓子眼。
幸好罗序只顾着生气，没空参与他和女朋友腻腻歪歪。
“这么晚了？什么领导啊，有没有人性。”女孩儿显然怒了，但怒起来都娇憨娇憨的。
罗序在一旁，打情骂俏听得清清楚楚，赵佳乐只能硬着头皮接，“就是，没有人性，臭石头一块，气死我了。”
然后立刻赔笑，罗序翻他一眼，转头向窗外。
“他没女朋友吗？晚上不睡觉？还是没有家？就没有其他人能去了，非要你去吗？你就不能推了他。”
“乖，宝宝。你早点睡，我这边一完事就去你那报道好不好。”
女孩的呼吸从重到轻，最后缓缓地说，“好吧好吧，注意安全，别跟他真生气。毕竟是你上级，而且生气开车不安全。”
赵佳乐又是一番亲亲么么才挂了电话。
而那句“生气开车不安全”在车里久久回响。
罗序想起出机场路上，虽然姜梨与苏景熙相谈甚欢，但温热的小手一直搭在自己腹部，她是怕自己吃醋的，她是在意自己的。只是碍于他们许久未见，久别重逢的寒暄罢了。
原来她怕他生气开车不安全。
撑在车窗上的胳膊放下，罗序坐正身子，“慢点儿开，我可是有人性的。”
赵佳乐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想明白了？”
“想什么？干就完了。”罗序整整大衣袖口，“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这就对了。不就是师兄吗？要能成事你早没机会了。他就是看不得你好。”
因为一通电话，两个人都轻松起来，赵佳乐一脚油门，“待我会会这个，小！绿！茶！”
……
两人进入宾馆灯火通明的前厅时，服务台的电话正接二连三想起，几个小姑娘对着电话挨个道歉，请求顾客稍等一下。
看来这人没撒谎。
赵佳乐报上苏景熙的名字，两位前台小姑娘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支支吾吾道，“苏先生住在1506房间，但是……现在可能不方便。”其中一个服务员虚虚地望向另一个，像是求证又像求助。
赵佳乐一拍服务台，“他让我们来的，不可能不方便。我们上去了。”
他在前，罗序在后，没人看到服务员忧心忡忡的目光。
夜间电梯很好等，趁着电梯上行的时间，赵佳乐还在给罗序做思想工作。
“你到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拿出对秦家和罗家的狠劲儿来，我就不信了大老爷们还能死皮赖脸？”
然而话说早了。
虚掩的门推开，没几步赵佳乐就想死。罗序淡定些，稍微后退一步，利用玄关刚好把不堪入目的画面遮挡住。
没想到苏景熙居然定情侣大床房，整个浴室都是半透的毛玻璃围成的。
进门穿过走道就看到水汽蒸腾，苏景熙正坐在浴缸里，旁边四个男服务生轮流往里加水。
这场景可以用旖旎香艳来形容。
仰头享受的苏景熙察觉到来者不善的目光，偏头向门口。
“是姜姜吗？”
“艹，序哥，我忍不了。”
赵佳乐四下找趁手家伙，倒是罗序一把拉住他，目不斜视地进到客厅。
“姜姜睡了，我来看看。”
他面对窗外，浴室内依旧是哗哗流水声，苏景熙默认了似的，没再说话，把人晾在客厅。
罗序解开大衣，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目光擦过沙发上被随意丢弃的百合，嘴角扯了扯。
茶几上，透明茶壶中是雨前龙井，还热着，他兀自倒了一杯，抿一口。
赵佳乐坐在沙发另一端，手撑头，多一眼都不想看。
流水声终止，罗序依旧淡定不动，赵佳乐忍不住瞟一眼，龇牙咧嘴地朝他比划，大概意思是这人真矫情。
等服务生带着快壶和大桶矿泉水依次离开后，赵佳乐的脸才停止狰狞的表情。
扎白色浴袍的苏景熙在浴室门口停了片刻，目光在罗序脸上定了定。
与罗序的贴头皮卡尺不同，苏景熙头发要稍长些，额前的刘海沾了水汽，像个括号似的弯着，露出半片光洁的额头。
他双手插在浴袍里，正歪头，从刘海中去看罗序。
虽然低着头，高傲却不止一星半点儿。
“这茶……不错。”罗序眼神虚无地罩向苏景熙。他坐在离门口较远的主位上，倒显得苏景熙是个外来的。
这一招反客为主，赵佳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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