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信鸽又周身都是灰的,闻经武一放手就几乎看不见它的身影,可他仍就在那儿等了一会儿,直到确定信鸽离开,他才转身回了大帐。

鸽子在空中盘旋几圈,按照脑中既定的路线从边关飞往京城。

六日后,正月元日前夜,将军府上飞回了一只信鸽。

照看鸽笼的随从看到鸽子,走上前一把抱过来,待到将鸽子抱过头顶,看到腹部那抹朱砂红,随从连信鸽都没有检查,就急忙抱着它去找将军。

这一日萧凌元从宫中给晏清说完事,就直接去了城郊军营,把经营的事情处理完,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不想打扰晏清休息,便难得的在将军府休息一晚。

书案上还摆着一堆案牍,萧凌元正坐在桌前,仔细看着手中一份奏疏。

破风在门外守着,拿着鸽子的随从从后院过来,一路到了书房门口,便把手中的信鸽交到了破风手上。

把重要的东西交给破风,就如同交给将军,这是将军府人人都知道的。

“大人,这信鸽腹部是有朱砂痕迹的。”

随从只是说了这一句,破风便明白。

他点点头,抱着信鸽走进去,随从才退下回了后院。

破风带着更深露重的寒气进去,萧凌元手上飘过一阵冷风,抬眼看见破风现在面前,手中抱了一只鸽子。

“从哪儿来的?”

萧凌元停了手中的笔,问破风。

“从边关来的。”

两主仆一言一语之间简洁明了,双方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萧凌元坐直了身子,朝他伸手。

破风便将手中的鸽子递到萧凌元手上。

萧凌元看了看信鸽,手摸到鸽子的腿上,摸到一截小小的竹筒,一把扯了下来。

咕咕!

他力道虽然不重,可还是让鸽子见了两声,信鸽受了轻微惊吓,探头探脑看了一下周边。

萧凌元把手中信鸽还给破风,信鸽见没有其他的动静,就安静的待在他手上。

萧凌元打开那个小竹筒,将卷好的信展开,看到颜色鲜艳的火漆和穷奇。

“闻经武的信?”

他本以为是墨菊送来的,毕竟这几月从边关送来的信,都是墨菊特有的标识。

闻经武已经好久没有送过这样的信到京城。

“难不成是南疆和北疆又出了什么事?”

破风也楞了一下,他也默认是墨菊送来的,看到是闻经武特有的标识,立马就想到是南疆和北疆的事。

萧凌元皱眉,拿出一把小**,挑开信鸽上的火漆封印,将里面的信拿出来。

越看下去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一双眼透出危险的气息。

破风看着他。脸上也紧张起来。

直到萧凌元把手中信放下,目光沉沉的看着书案上的笔洗。

“将军,是出了什么事吗?”

破风出言询问,脸上带着紧张不安。

萧凌元定格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陈国消息有变!”

说着,他敲了敲信,示意破风自己拿去看。

破风走上前,拿起信看一去。

“十几名高手竟然把墨菊打伤了?”

破风手上一紧,手中信件皱了一个角。

“墨菊身手可是楼中第一!连她都被一群人追着逃离,那这些人的身手可不比我们差!”

陈国哪儿来的这么多武力高强的高手?

闻经武在信中将墨菊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写上,贺赖焱的人如何舍身掩护她,又如何逃到边关,描述的明明白白。

萧凌元听着破风的话,响起墨菊前几日送来的信,她才在信中说陈国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转眼才过了几日,墨菊就被突然出现在陈国境内的高手打伤。

闻经武说墨菊需要修养,可见伤的不轻。

破风脸色一僵,牙齿咬紧了唇。

“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心中担心墨菊,只是不说出来,反而问将军墨菊不能再继续探查消息,那陈国的异样该怎么办。

萧凌元盯着那套笔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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