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玉露慌了神,连忙拿了帕子为自家姑娘裹伤,而后用力把她拉起来。
虽然知道自己在此刻也许不被待见,牧方仍旧把雨伞尽量往前倾斜,为少夫人遮雨。
“你回去吧。”温轻竹忍着疼痛开口,“就对他说,我回主院了,今日本无意打扰他和崔姑娘。”
这雨声打在伞上,好似又大了几分,不知是否因为方才跌的那一跤,温轻竹总觉得雨水渗透了衣裙,寒意还在不断侵蚀着她,深深浸入了骨髓,使她身上的伤痛更加明显。
“少夫人……”牧方张了张嘴,半晌不知怎么接话,少夫人这个样子他也不放心,刚想说少将军心里是有少夫人的,可想想主子方才的态度,她还真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少将军心里还是念着您的,只是不善表达,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最终,牧方还是将自己揣摩的意思说了出来。
温轻竹没有理会。
玉露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伞留下,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随后她一把夺过牧方手里的伞。
“姑娘,小心一点。”
主仆俩搀扶着,缓缓走进密密层层的雨幕中。
回到主院,玉露便唤了丫鬟去请大夫,她快速为温轻竹换下湿透的衣裳。
看到自家姑娘身上摔的青一块紫一块,玉露登时落下泪来,“又让姑娘受苦了。”
她在心里多少对少将军有几分怨怼,若不是他陪着旁的女子,姑娘怎会这般跑了出去,又怎会摔了一身伤。
“咳咳没事,不疼的,只是看着有点吓人。”到了这个时候,温轻竹还在笑着安慰玉露。
玉露知道姑娘是强忍着疼痛说的,又开始自责,方才是自己没有扶好姑娘,才让姑娘摔了跤。总之,一时情绪复杂,但也只能静静陪着姑娘等大夫。
大夫还没来,萧丞原倒是先得知消息赶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疼不疼?”他一来就取代了玉露原先的位置,坐在床沿,一脸的忧色。
温轻竹靠在床上,紧蹙着眉头,神色恹恹的,并不答话。
见温轻竹手上缠着布条,他连忙拉了过来,却见血水已渗了出来,三两下拆开布条而后解开,一条血口子赫然在目,他神情冷凝,沉声道:“去拿伤药!”
立在一旁的玉露吓了一跳,忙应声下去了。
“等等!”萧丞原叫住了她,“去找牧方,他知道伤药放在何处。”
他以前在战场上时常受些小伤,父亲对他虽严厉,但也看在眼里,备了许多上好的伤药,远比市面上的普通伤药疗效要好。
“怎么这么不小心,雨天走那么快做什么?”萧丞原想起先前她为自己处理伤口时吹了吹,便也往她手心吹气,“我已经罚了牧方。”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没看好路。”些微热气拂过手心,如温暖的羽毛划过,带来几分痒意,温轻竹不自觉地便要将手往回缩,她的视线落在别处,并未看他的动作,只是脸上也染上了热意。
“别动。”萧丞原抓住她的手腕,正好玉露也寻来了伤药,便为她重新上药裹伤。
温轻竹不好再乱动,由着他忙活,只是感到有些疲惫,可身上摔的青青紫紫的伤又让她清晰感受到疼痛,只静静闭目养神。
“大夫来了!”有丫鬟进来说道。
萧丞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忙起身请大夫过来看诊。
“少夫人乃是风寒入体,需用药调理,好生休养,切不可再淋雨或是着凉,以免寒气入骨,成了痹症就不好治了。”
“还请大夫写好药方,我好派人去抓药。”萧丞原连声应下,又想起先前牧方所报之事,“对了,大夫,我夫人她好像还摔伤了,可有治跌打损伤的好药?”
“小将军不妨去药铺开一副七厘散,这对活血化瘀有奇效。”
萧丞原忙命人拿着药方去药铺抓药,一并买回这七厘散。
随后他又拉着大夫问了禁忌事宜,并一一记下,便坐在温轻竹床边守着。
玉露指挥着小丫鬟们忙进忙出,看这情形摇了摇头,她也不晓得少将军对姑娘是什么意思了,若说心里有姑娘吧,他身边还有个表姑娘,可若说心里没有姑娘,看这关心的架势又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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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轻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透着窗子看见外头的亮光,才发觉已是第二日。
“玉露,几时了?”她费力坐起来,看见床沿好像趴了个人,便以为是玉露。
那人听见响动,抬起头来,那双眼熠熠闪光,沙哑的嗓音道:“醒了?”
看清是谁后,温轻竹一怔,顿时清醒了大半,“少将军,你怎么在这,怎不去榻上歇息?”
“夜里不知谁睡梦中喊着娘亲,拉着我的手不放。”萧丞原微哂,见她不大自在,又问道,“好些了吗,身上还疼不疼?”
“不疼了。”温轻竹动了动,惊讶地发现身上已经没什么不适了,而后她发现了一个更令人惊讶的事实——她的衣裳也不是睡着之前穿的那身,“少将军,我身上的衣裳是玉露为我换的吧?”
萧丞原点点头:“你摔伤了,还感染了风寒,早前我让玉露喂你喝了药,在伤处擦了七厘散。”
那就好,温轻竹心道。
谁知萧丞原顿了顿,继续道:“夜里你做了噩梦,出了一身汗,把衣裳都汗湿了,我只好给你擦了身子,重新上了药,又找了身衣裳帮你换上。”
温轻竹顿感无地自容,简直想把头埋进被子里,她瓮声瓮气道:“这些事让玉露来就是了。”
“玉露早已睡了,”萧丞原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再说了,你我是夫妻,先前我受伤的时候也是你为我裹伤、守夜,公平起见,也算是还你一次了。”
这事也要讲究公平吗?温轻竹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总感觉有些怪异,被他绕的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一时竟顾不上去害羞了。
这是两人之间少有的平静时刻,过了片刻,温轻竹道:“时辰还早,少将军还是去榻上歇息吧。”
任谁也抵不住有人在自己床前就这么目光灼灼地守着,更别说此人还是萧丞原这个大名鼎鼎的杀神将军了。
“好,你也再睡会儿,好好养伤。”萧丞原应下,去榻上歇息了。
温轻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闭上眼,脑海中也浮现了许多画面,令她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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