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懿。”
肖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依旧沉稳冷静,依旧那么熟悉。
肖思懿有片刻的恍惚,太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了,久到这熟悉里夹杂着更多陌生。心跳不受控制跳动,声线也跟着颤抖,酝酿半天,也只能说出一句,“你还好吗?”
“挺好,我没打扰到你吧?”肖让小心翼翼问。
肖思懿攥紧手机,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让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听上去平稳,“没有,刚吃完饭,你呢?吃了么?”
“嗯,吃了。”
“噢,吃了就好。”肖思懿尴尬地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祖母呢?身体还好么?”
“嗯,都挺好的,你呢?这些年还好么?”
“我也挺好的。对了,肖让……”
“嗯?”
肖思懿本来想问问向瑶的情况,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她还想问问,后来回部队有没有受到处分,话都到嘴边,还是没问出口,吱唔半天,最后什么都没说。
沉默半晌,依旧是肖让开的口没,他大致是看出肖思懿的紧张,安慰道:“其实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你好,我就放心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肖思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挺好的,什么都很好,真的挺好的。”
没有交集的生活,注定让对话沉默,就连嘘寒问暖,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肖思懿觉得有些可悲,她和肖让,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嗯,好就好。”肖让重复好几遍,到最后发现可能真的是实在无话可说,便说:“那你忙吧,我先挂了。”
“肖让。”她想挽留。
“怎么了?”他亦想她挽留。
“你能给我打电话,我真的特别高兴。”肖思懿很真诚地说。
肖让会心一笑,“我也是。小懿,你离开老宅那天,我说的话永远有效。你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因为害怕她一个人孤苦无依,遇到事情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该找谁,肖让愿意永远做她的后盾。可这些年,她一次都没找过他,肖让感慨,她真的变成了一个很厉害的大人,不再需要他的帮助,可同时又忍不住怀疑,她会不会受了委屈都是自己默默消化,不愿再向他求助。
所以在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后,他才打了这通电话。
“我知道,肖让。我真的很好。”肖思懿再次强调,语气柔软。
“那再见。”
“再见。”
电话掐断,肖思懿对着窗外发发呆很久,攥着手机的手心,冒出一层薄汗。
没有肖让的生活,像是一道风水岭,清晰地隔绝着她的前半生与后半生。
而这通电话,让这条界限再次变得模糊。
这些年,她真的过的好吗?
每年除夕夜,望着这座城市万家灯火,她只能窝在自己空荡荡的公寓里,百无聊赖看着春节联欢晚会;每到深夜,思念如炬,辗转难眠,却连一句问候都不敢;每逢情人节,看着街上成双成对的情侣,对比自己形单影只,她也只是步履匆匆。
除去这些,她好像确实过的还都挺好的。
日子平静而又真实,反而衬得从前的生活更像是场虚无缥缈的梦,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敢偷偷觊觎的梦。
两天后,肖思懿出现在西安的机场。
在往部队去的路上,她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要来?怎么就来了?为此,她甚至找了很多借口,例如:肖让电话里听起来有些颓废,又或者他要去执行什么危险系数很高的任务?甚至还有更夸张的,肖让是不是生病了?
她不断脑补着种种不合理的猜测,却始终不去想最深层的东西,还暗自会这次会面定下规矩,见一面确认他没事,就走。
忐忑中,肖思懿到达目的地。
站在部队门口,她把玩着手机,盯着那扇大铁门呆看了很久,她甚至不敢走到警卫亭里说自己找人。因为当年那事闹的很大,而且肖让的队友基本都认得她,肖思懿怕影响不好。
十多分钟思想工作之后,肖思懿还是拨通肖让的电话。
没响两下,就通了。
这完全在肖思懿的意料之外,语气也跟着慌乱,“肖,肖让。”
肖让感到很意外,“小懿?”
距离上一次主动打电话才过去两天,本以为只是段小插曲。肖让没想过这么快就会接到肖思懿的来电。
肖思懿试探着问道:“你没在忙?”
“还行,刚下任务,怎么了?”
“我,我在基地门口。”
“什么?”肖让以为自己听错,夸张的叫起来。
肖思懿又重复一遍,话还没说话,肖让就迫不及待说:“你先别走,我马上到。”
不等肖思懿作出反应,肖让就挂断电话。
西安开始进入冬季,落叶簌簌。肖思懿穿的还是上飞机前的那身,薄薄的羊绒衫外面一件风衣,上海的十一月这些足够,但在这里不行,一阵风刮过,冻得她打了个哆嗦,缩起脖子。不过她真的没有离开,乖乖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基地的大门。
不到十分钟,警卫室里跑出来一个穿着迷彩棉服的男人,迎着阳光,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肖让一眼就望到站在马路对面的肖思懿,毕竟这地方偏僻,光秃秃的马路上压根见不到几个人。
肖思懿穿着件剪裁得当的米色风衣,显得整个人很挺拔,长发卷曲,眼神比从前温和,她朝着肖让挥挥手,露出一口小白牙,脚边放着个很小的行李箱。
肖让快步跑到跟前,口中哈出白气,“你怎么来了?”
肖思懿盯着他看了好久,瘦了也黑了,脸倒是没怎么变,只是鬓角好像多出几根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明显,不过眼神仍然清澈,还是她熟悉的那个肖让。
“我来看看你啊。”她说。
“怎么不进去?外头多冷!”肖让说。
肖思懿顿了顿,说:“怕你不方便,没事,在外面一样的。”
肖让没再问,尽可能不去触碰那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禁区,他利索地脱下自己的棉制服,一股脑裹在肖思懿身上,跟裹肉粽似的,“你等我会,我回去换个衣服,然后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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