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扇刚好挡在陆砚冰和叶银流之间,他们彼此看不见。
但陆砚冰能听见叶银流说了什么。
鹊桥秋禊是大盛每年中秋后的一个游园会习俗。
秋闱放榜,各位京中举子与未婚嫁的女子都可参加,借此认识。
若彼此有意,便以折扇与罗帕互换为信,算作结缘。
叶银流问元曦会不会去,其实就是想问元曦愿不愿意继续跟他接触。
陆砚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锐利沉默的目光透过琉璃镜片,落在元曦脊背上。
她今日穿得低调,黛色圆领袍,不施粉黛,发饰只佩了根妆奁盒里最便宜的簪子。
用元曦的话说,裴婉玄用的东西太贵了,弄丢了赔不起。
但这些外物,丝毫不折损她抬眸间带来的煦色韶光。
舌根泛上苦涩,叫嚣的念头催促着他,立刻抢夺回元曦的注意力,让她不能挪开分毫目光。
但陆砚冰只是用一副冷淡如坚冰的外壳,禁锢着所有念头。沉默地望着元曦的背影。
元曦此人,如他头顶的朝阳,如那日庭院里夜晚降临后,燃起的第一盏宫灯。旁人被她的光亮和温暖吸引并不奇怪,飞蛾扑火也是应当的……火同意了吗你就敢扑?
迟早被烧死。
陆砚冰一边望着,一边冷漠想。
元曦会怎么做?
拒绝,还是……同意?
瞬间被夹在两道目光中间的元曦,紧张地咽了下。
她本想拒绝。
可是就在出口的刹那,脑中“叮咚”一声。她竟然在这关头触发了叶银流的人物信息!
“恭喜宿主!您已触发‘叶银流’人物信息。请问要立即查看吗?”
“看。”
叶银流,新科进士,被徐临渊提拔为工部侍郎。剧情后期出现,帮助徐临渊开发海运,摆脱皇商林家掣肘。
元曦顿觉眼熟,“系统老师,调原书文本。”
她用十倍速的速度迅速浏览过原文,在满篇肢体接触中的犄角旮旯里抓住了一句“有了这艘大船,林家以后就别想插手朝中事了”。
有了!
原书中,皇商林家想让徐临渊娶他一个林家表妹为后,但徐临渊不肯。为了摆脱林家的经济掣肘,故而开始搞经济建设,开发海运。
然后拉着邢霜在船上酱酱酿酿。
……你很难分清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开发海运的。
而他搞定海运的关键,是拉拢了一个技术人才,搞定了船只等硬件设施。
原来就是叶银流。
元曦大喜,这大便宜让她撞上了!
焉有不笑纳之理?
于是元曦在一息内变了副脸,喜笑颜开地答道:“我也觉与叶公子有缘,想来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比如上朝的时候。
“公子可要好好准备科考,一定要考中啊。”
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给我加班干活了。
“鹊桥秋禊我是去不了了,但是春闱等你好消息啊。”
你最好是进殿试拿个好名次,不然我给你摁到工部侍郎的位置上我都怕你不敢坐。
叶银流被元曦几句话哄得晕头转向,语无伦次:“好、我会的……元小姐放心,你等我金榜题名!等有功名在身,我便去你府上提……”
话未说完,就被另一道清冷嗓音打断。
“小姐。家里听闻你遭到暗杀,着人来催了。”
一个锦衣男子不知何时行至阶下。
他长身玉立,琉璃片后的目色幽深,如墨色点染于冷玉。却始终专注地望着元小姐。
听闻此言,叶银流喜不自胜的神情一僵,陡然想起方才遭遇的凶险之事。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元小姐好像不是寻常人家。
寻常人家,会面临这种程度的打打杀杀吗?
元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
可是元小姐的谈吐、礼数,对下人也以礼相待的气度,自成一身的文人风骨,都让他眼前一亮,为之神往……
叶银流犹豫了下,想要问一句。
而元小姐听了锦衣人这话,却匆匆跟他道别,与之离去了。
·
元曦赶回宫里,路上陆砚冰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十分高冷。
但元曦根本没注意到。
她光顾着琢磨自己的的新计划去了,刚下马车,就直接去了文德阁。
左相已经在文德阁等着了。
见到完好无损的元曦,庄峤才总算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脑袋又能平安待在脖子上了。
“陛下!您这……这也太乱来了!要引贼出洞,不派替身去,非得自己上?您是天子啊,不是江湖游侠!要不是臣今日来找禁军孟统领,发现人不在,我都不知道您出门冒险去了——那贼子若真得逞,朝局如何、大盛如何,臣都不敢想!您不为自己,也该想想先帝在天之灵想想啊……”
庄峤急得嘴角都燎了个大泡,在元曦面前来回地转,看得她头晕。
元曦扛不住他念叨,连忙举手投降,“庄相,庄相,哎哟我天,你是我老大行不行?您快别念叨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庄峤脸色又是一变:“陛下慎言!您您您……您千万别胡言乱语!臣还想留个脑袋!”
元曦便笑了。
她今日才发现,庄峤啰嗦起来的确挺像她认识的一个人,是福利院的孩子王,大家都叫他大哥。
说起来如今跟庄峤差不多岁数,三十出头,长相也有三分像,都是那种国泰民安的老式帅哥。
先前她还没觉得,今天庄峤这一通啰嗦,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那真是太像了。福利院的小孩都怕大哥那张啰嗦嘴。
“我没事儿,都提前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元曦见庄峤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心怀敬意。这会儿想起亲人,倒是多了几分熟悉,也不打官腔了,索性直率道。
“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元曦说起正事,“庄相,变法派支撑到今日,最缺的除了天子支持,还有什么?”
庄峤犹疑了下,才道:“国库充盈。”
元曦打了个响指:“对!所以我想通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赚钱。”
“赚钱自然是要的,可变法非一日之功……”
“我要开海运。”
庄峤眨眨眼,觉得好像有几个字钻进他左耳,滑溜溜地穿过头,又从右耳飘了出去,没留下一丝痕迹。
他默然半晌,按了按鼻梁,抬起脸,茫然地看着元曦又问了一遍,“您说什么?”
元曦微笑着看着他,“我要,开海运。”
庄峤倒吸一口气,觉得眼前这位简直是在用“今日吃土豆白菜”的语气说石破天惊的话。
“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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