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具骸骨位于丹州广县郊外的野山上,时间久远,尸身已经完全腐化,但是衣裳血迹斑斑的,此人生前一定经历了十分惨烈的事。

骸骨眉骨骨折,鼻骨破碎,下颌骨是错位的,肋骨断了八根,右手小臂粉碎性骨折,左腿腿骨变形。

柳昭隐:“他,是被打死的吗?”

萧鹤川:“从骸骨上看,是这样的,但是衣服不对,衣服太平整了,但也不是事后换的,所以,凶手应该就是那位神通广大的杜鹃。”

“他可以隔着皮肉取走骨骼,自然可以在不破坏衣服的情况下,夺取一块完好的肢体,换上一块受伤的肢体,杜鹃还能夺取力量,这样一来,死者就无法挣脱了。”

“也可能是先把某个人身上的伤全部取走,一次性地将其注入到死者身上,这些伤痕产生的时间非常接近。”

柳昭隐:“还真是方便。”

萧鹤川:“这只是我的猜测,杜鹃很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技能,张瑾死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时候,他只接触了周良,没有第二个人触碰到他,可是据现场百姓所说,像是有个隐形的人在揍张瑾,他身上的伤,也不是一下出现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过程,导致了受害者的死亡,现在还不能确定。

柳昭隐挠了挠头,他不要做侦探了,做侦探的助手就可以了。

死者是一位身高八尺,身材壮硕的成年男子,按理说,凶手应该比死者更高大,更强壮,更有力量。

要是以前,萧鹤川可以断定,凶手是男子,但是现在有了杜鹃,杜鹃的技能是夺取,它可以夺取别人的力量,所以凶手也可能是女子。

这位丈夫失踪的妻子,有很大的嫌疑,但还是要调查一下他们的人际关系,才能确定死者有没有仇人。

另外四具骸骨,分别在不同的荒山野岭里,情况与第一具骸骨大差不差,萧鹤川在府衙查着卷宗,同时命飞龙卫调查他们的人际关系。

*

类似的失踪案,是从庆历十四年开始出现的,另外,庆历十七年八月(张家账本上的差额仍然在增加,失踪案的数量却下降至往年的水平),和庆历十九年(账本上的差额不再上涨,稳定在可供养百人的水平),是两个非常关键的转折点。

这三个时间点前后失踪的死者,已经被东方裕的手下挖了出来,目前,各挖出三具,死者的伤势各有不同,但与丹州的骸骨情况类似。

死者的身份也不尽相同,有普通的农户,有手工业者,也有商人。

东方裕已经打听过了,他们的品性全都两极分化,一部分人说他们暴力成性,一部分人说他们慷慨大方,老实巴交的,基本上没有定论。

这让萧鹤川想到了儋州的曹庆山,邻里对他的评价也是两极分化,但是有黄大夫和县令的证词,说明曹庆山多次对谢晚辞施暴是真的。

黄大夫和县令,都曾想帮助谢晚辞,可是谢晚辞却帮着曹庆山隐瞒,不久之后,夫妇二人一起失踪,曹庆山死了,谢晚辞改变了相貌。

所以在黄大夫上门的时候,谢晚辞就已经见过杜鹃了,她已经有逃脱这一切的办法了。

这是距离目前最近的失踪案,可惜的是谢晚辞改变了相貌,直到如今也没有找到。

一定是杜鹃拯救了这些处于苦难之中的女子,并把她们安置在了什么地方,如果是穆珈音一直在给她们提供生活来源,那么穆珈音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惜她也不见了。

萧鹤川的分.身依然在青州,想再从穆珈音身上找找突破口,主身在丹州,等待飞龙卫的调查结果。

经过调查,丹州五件失踪案中,已经身亡的丈夫,都曾暴力殴打过妻子,加上曹庆山和谢晚辞,目前共计发现十五具伤势雷同的骸骨。

所以萧鹤川想,其余尚未挖出骸骨的案子,大概也是类似的情况。

柳昭隐:“改变了相貌的女子有一百多个,不可能每个人都是杜鹃,所以她们一定有一个领头人。”

萧鹤川:“嗯,对那些女子来说,杜鹃就是救世主,她们合作杀害了自己的丈夫,又改变了相貌,婆家和娘家都不能回,若是分散开,更加不易谋生,所以她们大概率会聚在一起,全是女子的地方……”

柳昭隐:“青楼?”

萧鹤川:……

萧鹤川:“杜鹃救了她们,应该不会让她们去做这种行当吧。”

柳昭隐:“万一杜鹃就是为了赚钱呢?它可以把她们变得很漂亮,她们见识过杜鹃的能力,跑不掉,也不敢跑,杜鹃如果能够夺取记忆,说不定还篡改了她们的记忆呢。”

萧鹤川:……

他竟然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他看待问题什么时候这么不悲观了?

柳昭隐不满意地说:“你就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嘛。”

萧鹤川:“有。”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抓捕杜鹃的时候,就可以少一点心理负担了。

只有饼子能辨别出改变了相貌的人,可他还是个孩子,柳昭隐还没想到办法,丹州当地的豪绅,经常逛青楼的吕砚飞的玉佩就丢了。

丹州知府陈清越带着一队官兵,围住了青楼,并把楼里所有的姑娘和杂役全都集中了起来,挨个问。

小厮非常小声地说:“公子,您的玉佩不是在家呢么?”

吕砚飞敲了一下小厮的脑袋,说:“襄王说丢了就是丢了!你别说话!小心襄王把咱俩抓了!”

小厮捂着头:“是是是。”

明面上是陈清越在盘问,实际上是二楼包间里的萧鹤川。

饼子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摇了摇头,这里的人,全都没有改变过相貌。

陈清越也不知道襄王这是在查哪个逃犯,只知道听命行事准没错。

丹州共有三家青楼,每家都用这样的方式查过了,全都没有异常,除此之外,还有两家绣坊。

在绣坊里做工的,全都是女子,萧鹤川打听过,这些女子大部分都是已经成家了的妇人,也有绣坊老板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姑娘。

萧鹤川想查一下这些无家可归的姑娘,但这两家都是正经绣坊,再用先前的办法就不好使了。

萧鹤川让柳昭隐扮成游商,从现在开始,柳昭隐是一个表面上风光霁月,实际上暴力成性的丈夫,姜辰是表面上衣食富足,实际上受尽苦楚的妻子,李衍是丫鬟,杜易是小厮,秦立是装聋作哑的公公。

只有柳昭隐可以抓捕杜鹃,让他扮成丈夫,才能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他们不仅想引出杜鹃,还要查一下绣坊,丫鬟李衍陪着夫人姜辰,带着小公子饼子,来绣坊挑选布料。

李衍拿着一块刚从萧鹤川的衣服上裁下来的布料,说:“我家夫人就看上了这个,听吕家的王夫人说,是在你们这里买的,怎么挂出来的样式,都不如这块精致啊?”

绣坊老板瞧着他们懂行,便把他们带到了后院,让他们现挑,看上了哪位绣娘的手艺,都可以现做。

姜辰挑选着布料,时不时地露一下胳膊,胳膊上画着不少淤青。

饼子拽了拽姜辰的袖口,说:“娘,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姜辰:“好。”

饼子这么说,就是没有异常的意思,他们又来到第二家绣坊,也设法进入了后院,可是这里也没有改变过相貌的人。

不过,为了逼真,姜辰还是选了两块布料,但都是男子的,付钱的时候,还故意漏出了胳膊上刻意画出来的淤青。

外地人最容易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表面上人模人样,出手阔绰的富商柳老板,私底下却打老婆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老公公秦立也到处添油加醋,说他管不了。

他们的房间里经常传出求饶声和哭泣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柳老板殴打他妻子的场景,全被烛光映射在了门窗上,他们经常叫大夫,开的也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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