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场有很多人,有人在打架,有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有人被白布盖着抬下去。

这场雨来的太突然,淅沥雨声下,张灵缘的到来没有激起什么风浪。没有人在乎这个无名少年,她甚至还有伤,绷带都能看到血,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击。

没有人认为这样的人会造成任何威胁,

张灵缘也这样认为。

她沉默地坐在地上,在角落里观看战局。冰冷的雨水浇在她的头发与肩膀上,渗透进脸上与肩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听说过枪手博弈吗?

有三个枪手,分别是abc三人,三人的命中率分别是0.8,0.6和0.4,每人一颗子弹,三人同时开枪的情况下,谁活下来的可能性最大?

答案是c。

最厉害的a会攻击对他威胁最大的b,在ab互相攻击的情况下,通过概率计算,没有人在意的c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大。

但张灵缘知道,她不是c。

她是d,是这场博弈里唯一一个没有枪的人,压根不具有上桌的资格。

近乎必死的结局。

张灵缘从未想过死亡会来的这样快。

她知晓的,这场淘汰赛如果注定只有一个赢家,一定不会是她。

想死吗?

当然不想。谁会想死?

她慢慢起身,抓住一个人,说:“我有办法让咱们都活着出去!”

被推开。

“真的,相信我!我有办法!只要我们拖着都活下去,等到比赛决出胜负,我们都能活着离开!”张灵缘踉跄两步,到这个地步了,有什么面子是重要的?

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她又抓住一个人,手指用力到泛白,不断提高声音,重复道:“只要等到胜利者出现就好!”

张灵缘近乎疯狂般,一个个寻过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显眼,越来越癫狂。

瓢泼的大雨中,一个疯子少年近乎泣血地嘶吼着,看台上的纸人观众打着伞,毫无感情的脸上扭出一个个字符,怪异又雀跃。

“相信我——”

声音戛然而止。

张灵缘瞳孔扩散开来,表情变得空白。

她向下转动眼珠,胸口处插着一柄锋利的铁剑。

原来贯穿血肉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张灵缘不合时宜地想。

其实没有第一时间感到疼痛,只有冰凉的金属贯穿后的刺骨寒冷与微不足道的烧灼痛。

她对上一双烦躁的,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的浅灰色的眼,那人甚至没有看她。

即刻,铁剑与她分离,鲜血争先恐后地飞溅半空,血珠被雨珠砸落,在地面下出一场花雨。

“咚!”

膝盖重重跪下,张灵缘疑心是要碎个干净了,随后是侧脸落地,整个人趴在地面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张灵缘感到头晕,眼前发黑,胸腔后知后觉地疼得想要让她尖叫,却因为气管里呛满了血珠只能恨恨地咳出、呕出一口又一口鲜血。

太狼狈了。

张灵缘想。

太狼狈了……

她缓缓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铁剑被那人随手一抹,撇嘴,表情满是对弱者的嫌弃和不屑,抬脚,踏着地上的尸体向前寻找下一个目标,脚底溅起混着血的雨水。

他要赢,他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他找寻着下一个目标,突然风声鸣,他一惊!

背后冰封霎那间穿透了他的胸口,极致的冷将他的伤口瞬间凝结成霜雪,爆裂开来。

成玉眉眼挂着霜雪,温和的面孔寒如冰霜,三两步越过惊异畏惧的人群,蹲下,看着已然失温的张灵缘,不觉叹气。

还是没有活下来吗?

成玉起身,环视人群。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成玉见状,微微叹气,跨步站立高高举起右手。

“寒封!”她厉声道。

万籁俱寂。

万亿雨点凝结成雪,人群不明抬头,飘飘荡荡的雪花轻柔落下,落到无觉察的人们身上,极寒从雪花融化的一点侵染所有人的神经,满天飞雪浩浩荡荡无声无息地将所有人冻了个彻底。

几个有底牌的不知道是原住民还是玩家,飞快地祭出底牌,躲过一遭,向着成玉逼近。

湛蓝色的火焰和浅紫色的冰雪纠葛在一起,枪声炮声干戈声不断,满场浩劫,响了一夜。

打到最后,狼藉满地里,成玉摇摇晃晃地支撑住身体,静静等待裁判的宣判。

“第二轮就精疲力竭了……”她低喃道。

成玉是第二轮里最后一个进淘汰场的,外面进行得如何她一概不知。她有些累,眼皮在打架,手臂上冻结了薄薄一层的寒霜,近乎没了知觉,是过度使用伴生能力的副作用。

裁判还没有宣判,成玉放弃了站立,卸力躺倒在地。

她隐隐有种预感,有人还没有死。

但她真的累了,没有力气去搜寻是谁还有呼吸和心跳,或许她要被伴生能力吞噬,交代在这里了,她想。

成玉缓缓吐出一口气,

能力是什么时候有的呢?那场冰雪副本似乎也是死了很多人,然后剩了她一个,得了赐福。

冰霜渐渐向上蔓延,成玉挣扎两下,坐起上身。

这是一场漫长的比赛。

成玉裹着厚重的不知道从哪些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拼尽全力地遏制着自己的伴生能力,终于在明光亮起的次日早晨,稳住了蔓延上躯干的冰霜。

成功了。

她颤抖着双手,低低笑出了声。

“哈哈……太好了……哈哈哈哈!”

成玉感受着自己逐渐回暖的四肢,欣喜地闭上眼,笑得分不清是颤抖的原因。等到全部知觉都恢复,成玉一把撩起自己的长发向后,站起身,捡起一支掉落的手枪,一步一步走在尸横遍野的斗场里。

台上的怪物笑嘻嘻地,一群东西不知疲惫地坐着,随心地变换表情。

成玉仰起头,渺小如蝼蚁,立在中央。

她向半空斜着开了一枪,不知道打中了哪里。

反正没打到观众席的那些东西。

还有人活着。

成玉挪动脚步,弯下腰,推动地面上的人。

在特殊环境下,生命会变得无足轻重。

枪响,一朵朵烟花炸开,滴落的火花砸死万千魂灵。

于是一声声白日烟花刺目,成玉几乎失去了对生命的感知,走到最后一位面前。

成玉道:“居然还活着的是你。”

趴在地上的人没有回声。

血迹在她身下淌了个无边际,一张脸惨白,死死闭着眼。可惜演技太拙劣,呼吸的起伏出卖了她。

张灵缘极缓慢地睁开眼,咧嘴,虚弱地朝着成玉笑了笑。

成玉问:“你是装的?”

不是。

张灵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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