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自来比常人要更加耳聪目明,在他一进厅堂内,便已察觉到里屋有陌生之人的气息。

他紧抿起薄薄的唇,一双漆黑凌冽的眼淡淡地往暖阁内室瞥了一眼。

眼神锐利的仿佛要穿透过薄纱橱一般的直射而来,吓得吴锦婳不寒而栗,赶忙躲了开去。

太夫人看着他身着一袭官服,“可是刚从宫里见了圣驾回来的?又着什么急呢!也不知道歇息片刻再来我这。”

太夫人一边吩咐着丫鬟们沏热茶端点心来,一边又道:“可用过午膳了?要不要在母亲这里再吃一些……”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了,“午膳已用过了,母亲不必忙。”

陆懋语气略显有些冷淡,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都退下去,“不过是公差结束归家,特来跟您说一声。”

太夫人没有为他语气的冷淡而有分毫感到不堪,还忙关心道:“你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这才刚从旧都回来,便在家多休息几日也使得。”

“自从王氏三年前去世,你也没个人照顾,母亲就与你说,让你续娶一个,你也不听!”

陆懋神色仍是淡然,“无妨,母亲不必操心我,您照顾好自己就成。”

“是是,我自然会顾好自己的,”太夫人拉住陆懋的手,想要他一同坐到罗汉榻上去。

陆懋却只随意地坐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张交椅上,太夫人愣了一下,笑了笑顺势坐到他旁边的另一张交椅。

他望向身旁的她,“母亲,我不想与您推拉打太极,儿子今日来也是想着有些事该来与母亲说一声。”

太夫人顿了好一会儿,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你想与我说什么?妙因寺的事?”

“看来母亲心里有数,那儿子便直说了,关于妙因寺这类的事,我希望不会再发生,母亲该知道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太夫人愤愤地看着他,“我道你今日怎会踏足我西正院的门,你又什么时候归了家会来告知与我,原来却是要来警告我的!”

陆懋紧锁眉头,“母亲,历来国公府里发生的桩桩件件我都没有插手,并不是我不知晓,而是因为您是我的母亲,我希望您能过得顺心如意,但这不意味着——”

“你想要我顺心如意,那这件事,你也不要插手,我自有主意。”太夫人急忙地抢白道。

陆懋忍耐着叹了口气,“母亲!陆询是我兄长唯一的儿子,更是我的侄子,我不可能允许您因为私心去害他,让他名声有亏,让他去承担他本未犯过的错,您更不应该把一个无辜的女子也牵扯进来。”

她上前朝儿子喊道:“你心疼他们,那我嫡孙的爵位就该是别人的了!陆懋,谌哥儿可也是你唯一的嫡亲儿子。”

陆懋紧闭双眼,极力忍耐,“母亲,您的身份已经是国公府的太夫人了,这府里所有的孩子都唤您一声祖母,陆询也是您的孙子。”

她咬牙切齿,“他不是,他是李氏的亲孙子,不是我的。”

陆懋放弃了,不想再与她纠缠,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母亲,我说我不允许,希望您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您别逼我把管家权交到大嫂手中。”

太夫人生气地看向儿子,不是自己养大的就是不亲,哪怕是亲生的,那胳膊肘也永远往外拐!

“成,我明白,我不会再害他名声了,行了吧?”大不了换一种方式就是了!若是他自己抵不住美色,愿意自毁前程呢!

陆懋不愿再与她多说什么,起身欲走,“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走了。”

太夫人却有些着急地一把拉住他,神色委屈,“你定然是没有用过午膳,就在母亲这边吃一些吧?自从王氏去世后,你就再也没有跟母亲吃过一顿饭!”

陆懋轻轻拉开她的手,淡淡地看着她,“母亲,我觉得您不该再在我面前提起王氏,哪怕一句。”

她瞳孔震动,手轻轻地放了下来,咽了咽口水,“好,母亲……往后再也不提了!”

他看着母亲如鹌鹑般不敢再吱声,又叹了叹,道:“午膳不用了,母亲这边还有女眷,冲撞了倒不好。”

太夫人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人在,懊恼地回想着方才可有什么不该说出来的话被听了去,思索了片刻,所幸还好,儿子还是心里有数的,并未把话说得太深!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神色略带了一丝赧然和逞强,“是,屋内是你曲阳舅舅家的姑娘。”

“哦?”陆懋倒是瞬间便想了起来,应该是前日晚上那个侃侃而谈的小姑娘。

她见儿子竟然有些感兴趣,便忙把吴锦婳唤了出来,招到身边给他介绍道:“按照辈分来算,倒也勉强论得上是你的表侄女,前日刚到,因你出公差便没能让她去给你请安。”

“如今倒也巧了,”说罢,便让吴锦婳赶紧上前去给陆懋请安。

他看了一眼跟前的小姑娘,身穿着藕色的衣裳,粉粉团团的丫头,实在不像是那晚那个骄傲桀骜的女子。

吴锦婳却微蹙起眉稍,什么叫勉强论得上是亲戚?她垂首上前行礼,语气恭敬却疏离,“请国公爷安!”

陆懋一眼便已看透,扫了母亲一眼,明明就是娘家的人,又何必要在人家面前贬低她的身份,也不过是自己瞧不得自己的出身!

“都是一家子亲戚,倒也无需这般生分,便按着辈分论吧。”

吴锦婳微微抬眼瞧了陆懋一下,目光接触到他时,仿佛瞬间就被他的眼神截获了,她赶紧低下头去。“是,请表叔父安!”

“无须多礼,”陆懋略扫过小姑娘一眼,小丫头怎的如今倒是一副可怜受惊的模样。

他暗自摇头笑了笑,“往后便把国公府当自家一般,安心住着。”略想了想,又道:“若遇着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也可去寻王妈妈。”

王妈妈?是在妙因寺哪位妈妈?吴锦婳掠过一丝疑惑。

陆懋却已然起身,转向太夫人道:“公务事紧,儿子还是先行离去了。”

太夫人却实是怔了又怔,可能吴锦婳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价值有多高,但太夫人却震惊到失语,儿子已然多久没有对别人这般细心叮嘱和温和的对待了?连家中的子侄也从未得到过这种待遇。

陆懋并没有等太夫人再多说什么,只拱手行了礼,便径直往外大步走去。

只见太夫人连忙起身跟了几步,欲言又止,一直望着陆懋离去的身影,神色略有些戚然。

吴锦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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