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消停了几日,转眼已是入了冬,红砖金瓦被白茫茫覆盖,入眼皆白,一岁多的庆安跌跌撞撞朝着方荼走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母母两个字,对方荼而言,惊喜不已,弯着腰将人揽在怀中亲了又亲。
“公主聪慧。”扶月笑道。
方荼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儿,怎么都看不够,殿内温暖如春,门外寒风呼啸,方荼听着北风呼呼,便对着扶月说:“通知各宫,明儿不必来请安了。”
扶月点点头。
越怕什么来什么,门外传来宫人传话:“娘娘,祺嫔娘娘求见。”
方荼蹙眉,这么大的雪祺嫔来做什么?
她摸了摸庆安的脸蛋,将人交给了乳娘带去了偏殿,才让人将祺嫔带进来,一袭粉色斗篷裹着的娇俏少女疾步走进来,眼中隐隐还有几分惊恐,脚下一软跌坐在地:“娘,娘娘,臣妾有事禀报。”
入宫两年还是头次见她这般失态,方荼蹙眉长眉,挥挥手让宫人都退下,只留下两个心腹。
“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祺嫔撑着身站起来:“臣妾……臣妾昨儿晚上听见淑妃那边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本想今日去探望,在钟萃宫方向遇见了淑妃身边贴身宫女抱着一个包袱,许是太匆忙摔了一跤,臣妾看见了里面藏着血衣,那颜色不是正常的红,倒像是……”
祺嫔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方荼。
方荼耐着性子,也不接话,见状祺嫔自己先忍不住了:“臣妾瞧着倒像是小产之后的血沾上去的,娘娘,淑妃这可是秽乱后宫,而且还有混淆子嗣之嫌。”
说完这些话祺嫔满脸都是惊慌失措,一只手抓着帕子捂着唇,一双杏眸闪烁着盈盈泪光。
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反倒让人心疼起来。
“扶月。”方荼扬声。
扶月立即上前搀着祺嫔落座,并安慰道:“小主,空口无凭也没证据,不能断定就是淑妃娘娘,若是传扬出去,这就是污蔑淑妃娘娘名声,论罪,是要重罚的。”
“娘娘,臣妾怎敢用这种事诬陷淑妃?”
祺嫔摇头,仍惶恐道:“臣妾在母族时也见过小产过的庶母,当时大夫就曾提过一嘴,小产后的血迹要比正常的血迹深些,味道更是腥而刺鼻,不似正常鲜血的铜锈味。
还有,臣妾的寝宫和淑妃寝宫紧挨着,昨夜,隔壁确确实实传来了淑妃的叫声,虽只有几下,臣妾保证不会听错的。”
祺嫔仰着头看向了方荼:“娘娘,臣妾突然想起前阵子淑妃拒绝侍寝惹恼了皇上,又藏着掖着不肯让太医瞧,实在怪异,臣妾和淑妃也认识两年多了,从未听说淑妃有什么旧疾。”
说到激动处时祺嫔竟站起来了:“臣妾惶恐,这后宫竟有这样的人。”
方荼皱紧了眉头,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乔妃也曾说过,淑妃有异,她斟酌片刻。
“娘娘若要查证也很简单,只要找个由头给淑妃把脉,真相立即大白。”祺嫔焦急道:“臣妾自上次被乔妃推入水中,从鬼门关回来后就想通了,臣妾愿意效忠皇后娘娘。”
生怕方荼不愿意相信,跪在地上磕头,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皇后娘娘,臣妾是真心投靠,倘若此事传扬出去,娘娘失职之罪难逃,倒不如尽快此事悄悄处置t了。”
祺嫔满脸诚挚,令人不动容都难。
方荼稍自做犹豫之后,对着扶月道:“去御膳房弄些野味来,再派人去各宫通传,本宫在凤仪宫备了酒暖暖身子。”
“是。”
半个时辰后凤仪宫来了七八个妃嫔,个个穿着厚厚披风,脖领子处一圈白绒绒,越发衬得诸位妃嫔或娇俏,美艳,端庄,或是秀气。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行礼。
方荼笑着抬手:“诸位姐妹不必多礼,今日难得御膳房来了些野味,咱们姐妹坐在一处聊聊天。”
“臣妾前几日就馋了,只是一个人怪没趣儿的,难得皇后娘娘也想到了这个。”
说话的是前阵子封上来的芸贵人,掩嘴笑时,脸上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今日托了皇后娘娘的福,可算是有口福了。”
筠妃闻言笑了笑:“芸贵人倒是活泼。”
气氛融洽。
宫人们将炉子都给支起来了,御膳房送来了新鲜的鹿肉,还有一些野鸡肉,趁着火势刚好,将腌制好的肉放在了炉网上,滋啦滋啦地冒着热乎气,顷刻间殿内的香味窜了出来。
“去拿些酒来。”方荼吩咐。
扶月刚要站起身,祺嫔忽然呀了一声,立即将所有人的注意吸了过来,她小脸一红:“这酒,还是淑妃姐姐酿得最好,也不知咱们能不能有口福?”
“一壶酒罢了,淑妃还能小气了?”筠妃撇撇嘴,环顾一圈:“今日淑妃怎么没来?”
后宫妃嫔除了乔妃,淑妃,还有一位染了风寒的贵人没来,其余全聚在了凤仪宫。
“敏贵人染了风寒数日,太医叮嘱不能见红,乔妃和淑妃呢?”方荼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好奇地问。
片刻后乔妃派了身边丫鬟来报:“前两日乔妃娘娘赏雪时扭伤了脚,实在是起不来身,辜负皇后娘娘一片好意,不过我家娘娘说,等过阵子重新宴请后宫诸位主子们,权当是赔罪了。”
和乔妃交好的贵人站出来作证:“乔妃娘娘确实是伤了脚踝,连鞋都穿不上了。”
“既是如此,就让乔妃好好歇歇吧,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日后相聚还有的是机会。”
说罢方荼又朝着宫人问:“淑妃呢?”
“回皇后娘娘话,淑妃娘娘染了风寒,喝了药已经歇了,特让奴婢来告罪。”淑妃的侍女来报。
不等方荼开口,祺嫔率先站起来:“怎会突然病了?昨儿上午臣妾还见过了淑妃,这阵子淑妃隔三岔五就要病一场,会不会是章太医的药不对症?”
淑妃的侍女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多谢祺嫔小主记挂,我家娘娘并无大碍。”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病得起不来,一会又无大碍,淑妃姐姐究竟是怎么了?”祺嫔面露焦急,朝着方荼说:“娘娘,臣妾想去看看淑妃姐姐。”
说罢还朝着筠妃眨眨眼:“筠妃姐姐,咱们四个可是一同来和亲的,你就不担心淑妃姐姐?”
被人点名,筠妃眼皮一跳,抿了抿唇,隐约察觉了哪里不对劲,笑了笑:“只是风寒而已,若是有事皇后娘娘怎会不知,再说冬日里,冷了热了,也是最容易得风寒的时候,喝几服药去去寒就好了,祺嫔你不必太担心。”
筠妃说完扭着身站起,朝着炉子旁走去,使劲嗅了嗅:“真香啊。”
避开了祺嫔的眼神。
祺嫔蹙眉,又朝着丽贵人看去,丽贵人同样避开了祺嫔的视线,端茶往嘴里递。
“皇后娘娘!”祺嫔没辙,只好将眼神放在了方荼身上。
方荼脸上挂着笑容:“难得祺嫔记挂淑妃,姐妹情深,不如祺嫔代替咱们姐妹去瞧瞧。”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咱们这么多人冒冒失失去了,惊扰了淑妃娘娘可就不好了。”丽贵人漫不经心的放下了茶,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嘴角:“祺嫔姐姐放心,嫔妾替您看着点炉子,保证会给您留一部分尝尝鲜。”
一句玩笑话,惹来众人的笑,气氛缓解。
祺嫔豁然起身:“也好,那我去去就来。”
淑妃的侍女见状根本就插不上嘴,更加别说阻拦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祺嫔离开。
这一路祺嫔走的极快,还不晚冲着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在背后阻拦淑妃的侍女。
进了钟粹宫,嬷嬷将人拦在了门口,祺嫔下巴一抬:“放肆,我可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探望淑妃姐姐的,还不快让开!”
嬷嬷蹙眉。
祺嫔已经抬手挥看了嬷嬷,直径闯入,殿内的药味刺鼻难闻,祺嫔嘴角勾着笑,不顾阻拦一路来了屏风后。
淑妃身穿雪白里衣靠在了软枕上,手里捏着本书,眸光轻抬看向了来势汹汹的祺嫔:“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闯本宫的寝宫,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淑妃姐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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