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宜今天按时回来,五月份,外面已经渐暖,夏遂安抱他的时候沾上一身空气的清新。
餐桌上整整齐齐的三个扣住的盘子,夏遂安把手按在盘子上先让穆延宜猜:“老公猜猜我都做了什么?”
虽然是点的外卖,但是自己也出了力,夏遂安说这话的时候昂首挺胸,就像是真的自己做了一顿大餐。
穆延宜觉得他的模样好笑,嘴角抬了抬,“你做了三个菜吗?”
“你先猜,猜出来是什么才告诉你。”
这回穆延宜不配合他:“我猜不到,你要打开我才知道。”
这人一点娱乐细胞都没有,没意思。
夏遂安撇嘴,然后自娱自乐的把三个盘子全部打开。
清一色的黑乎乎一片。
穆延宜端详片刻:“什么菜?”
?
没眼光的狗东西。
夏遂安挨个指:“西红柿炒鸡蛋、鸡蛋炒西红柿、鸡蛋...炒番茄。”
怎么说都是一样的菜,难为他要分装三个盘子,穆延宜吃了一口饭,眉头轻轻蹙起来。
夏遂安眨眨眼,他只点了一份菜,所以米饭是真真切切被他自己煮出来的。
他是哪怕干噎馒头也不会想要去煮饭的人,用一个字就能全部的概括,太懒,凭着感觉焖了饭,做好后他尝了一口,硬硬的,半生不熟。
不能要求太高,反正吃的人是穆延宜,他又不饿。
穆延宜没说话,又夹了筷子菜,在夏遂安的注视中顿了顿,然后咽了下去。
“还不错。”
小朋友都需要鼓励,难得他肯做,应该夸奖。
夏遂安被夸蒙了,他记得自己是放了不少盐。他不信邪,半信半疑自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被咸得吐舌头,舌尖到舌根都是苦森森的。
喝了好大一口水,夏遂安呸呸了两口:狗男人!故意害他。
吃完饭,穆延宜收拾碗筷,夏遂安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时假惺惺抬头:“老公,要我帮忙吗?”
穆延宜没理他,夏遂安才不要自讨没趣,撇了撇嘴。
客厅正对着开放厨房,不需要刻意去看就能看见厨房里正在刷碗的人的背影,夏遂安看了好一会,实在是想不懂怎么有人天价的身家竟然会收拾家务和主动洗碗。
这么想着,他看见穆延宜从厨房里出来,还是从沙发上起身殷勤的给穆延宜递毛巾,没办法,居人篱下的小麻雀步步艰辛。
他在心里想着今天学到的教程,垫脚想要亲一亲穆延宜,然后说一点漂亮的话。
他仰头,垫脚,亲到了穆延宜的下巴上。
穆延宜是南方人中少有的高个子,夏遂安总觉得自己的身高在家那边或许算不上高,在这里绝对不算矮,可是亲穆延宜的时候还是要努力的垫脚,就算这样也只能够亲到这个位置。
暧昧的气氛立刻就不见了,显得他搞笑滑稽。
夏遂安来了脾气,想这人连头都不低,像个木头一样站在这里,晦气。
这样想的下一秒,刚才还够不到的人弯下腰,亲在他的鼻尖。
夏遂安第一时间想的是穆延宜为什么亲在他的鼻尖,而不是嘴上。
他顿时不满意,暗搓搓问:“老公是嫌我矮吗?”
穆延宜噙了抹笑:“哪得来的结论?”
“自觉,第六感,我的第六感很准。”夏遂安心里啧了一声,表情一本正经。
穆延宜回他:“歪理。”
“你看,你默认了。”在这件事上夏遂安寸步不让,觉得穆延宜看不起他的身高:“我又不矮,体检的时候还有173cm,再说我才19岁,还能长。”
他又不像穆延宜这个抠抠搜搜的老男人。
穆延宜这回亲在他的唇上,“嗯,多吃,多运动,还能长。”
他这样说,就这样带着夏遂安去实践,晚上的时候夏遂安才知道他嘴里的多吃和多运动是什么意思。
暖黄色灯光照在地板上,客厅的落地窗前,夏遂安指节泛着红,向后退,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穆延宜不放过他,少有的柔声和耐心用在了和夏遂安在一起的夜晚:“要多运动才会长个子,安安不是想长高吗?”
狗男人,也不看看他吃得是什么。
最后真的吃不下了,夏遂安肚子都撑的鼓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当天晚上他就做了梦。
梦见自己手脚并用的爬,穆延宜在后面拿着鞭子,黑色锃亮的皮鞋在灰色理石上一点一点,每一下都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是个超级无敌霹雳螺旋可怕的噩梦。夏遂安被吓醒了,惊魂未定的转头,然后看见梦中熟悉可怕的脸,差点没叫出声来。
果然是因为穆延宜最近回家的次数太频繁,他竟然开始做噩梦了。
吓死个人。
夏遂安转头看了眼时间,刚早上五点,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梦他现在还在睡觉,现在醒了,也睡不着了,他也不想让穆延宜睡觉。
被贫穷的包养几个月,他胆子大了,敢用手去戳穆延宜的脸,总裁睡眠质量不高,眉头轻蹙,几秒后睁开了眼睛,比平时多了几分还没醒的睡意。
第一次见到老板这样,夏遂安觉得有意思,然后趁着穆延宜还没说话他先发制人:“老公,难受。”
窗帘厚重,外面连光都透不进来,房间里也昏昏暗暗,穆延宜听见后坐起来,眼神逐渐清明,把他揽进怀里:“哪难受?”
“腰,要断了。”夏遂安打了个哈切,趴在穆延宜身上胡编乱造,也没有多疼,就是酸,像睡觉的时候被人从踩在腰上砰砰踹了两脚。
穆延宜把手探到夏遂安的腰上面,轻轻摁着:“这里?”
还挺舒服,夏遂安含糊的嗯了两声,心安理得享受员工福利。
这是什么?这可是工伤,老板要负责的。
揉了一会,夏遂安快要舒服的睡着了,他听见穆延宜问:“里面难受吗?给我看看。”
说着那双手就开始向下,夏遂安顿时坐起来,向后蹭了几厘米摇头:“不难受,不用看,不用看。”
都说了他们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揉了快有一个小时,夏遂安的哈切连天,眼睛都要睁不开,不知道穆延宜什么时候起了床,他不想起,他想等穆延宜上班后继续睡回笼觉。
说实话让穆延宜爱上他真是个有难度的目标,他现在决定暂时的摆烂,睡醒再说。
他是这样想,忘了今天是周末。
上午九点,穆延宜把他从床上叫起来,说是叫,其实就是拉开了窗帘。
窗帘被拉开,大片的阳光洒进来。
夏遂安不舒服的在床上拱,说着不知道什么时间线的梦话:“老公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我睡了整整一天吗..”
“好困,老公再让我睡一会..”
嘟嘟囔囔半天,周围没声音,他反而艰难的睁开了一只眼睛,被明朗的阳光刺到眼睛。
穆延宜觉得自己带回来的小朋友睡眠质量不是一般的好,怕冷,贪睡,像在过冬的小熊。
夏遂安用被蒙住脸,没忘了穆延宜的存在,他待机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哦,今天是周末,老板也是要放假的。
可恶的周末,他讨厌周末。
夏遂安从被他筑成巢的被褥堆里坐起来,勾住穆延宜的手腕,只勾到了西装外套的袖口:“好早,老公要不要一起睡觉。”
拽在袖腕的手没老实,有一下没一下扣着袖口上的袖扣,手工裁剪的西装也遭不住他这样玩,穆延宜反手握住夏遂安不安分的手:“今天回家。”
本来开懒得醒,一听回家,夏遂安不困了,想起来上次去穆延宜妈妈送给他的那张卡。
老板吝啬又小气,老板的妈妈美丽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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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这条路是夏遂安第二次走,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穆母像是知道今天他们会回来,别墅的大门一早就开着。
听见声音,打扫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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