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玥盯着那把匕首发呆。
她蜷缩在沙发上,环抱着自己,茶几桌面上还有那张白色的名片。
已经过了五天了,她始终没有想明白那个男店主嘴里说的话。当时的她从口袋摸出匕首时,她就想回头找那个叫做路的男人。
但路和他的店铺却凭空消失了,只留下水晶鞋还在那边。
她尝试去名片的地址找那个男人,却也没找到店铺,那里是一条死路,只有一面墙在那屹立。
她经历过穿越,并没有被这样的状况吓到。
只是,路究竟想要她想明白什么呢?
奇怪的还有这把匕首,刀身总带着一种诡异的低温——它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五天来,她试过用温水浸泡,用吹风机加热,甚至把它塞进羽绒服口袋捂了整夜,刀刃始终维持着这种寒凉,怎么也捂不热。
就像辛德瑞尔的手。
记忆突然冲破堤坝。那个雪夜,他把她从玫瑰花园里背起,手指掐着她的后颈逼她吐掉酒水。
当时她还骂他动作粗暴,现在想来,那双手明明比冰块更冷,却固执地把她裹进自己的斗篷里,用体温焐热她冻僵的身子。一回家还替她打好热水,为酒醉的她仔细地洗脚。
“笨蛋……”她轻声呢喃。
现在重新想到又如何呢,也没办法重来。
她拿起那张写满“YUE”的字条。
纸张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纸面字迹用力,墨水几乎要穿透纸背。
辛德瑞尔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句子的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烦躁地揉了揉头。
她把自己摔进沙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五天来,这个问题像条毒蛇一样不断啃噬着她的神经。
愧疚?当然有。
后悔?铺天盖地。
可路那双眼睛分明在说,这些都不够。
不够什么?
她还差了些什么没想到?
难道……
可这是简玥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简玥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可能因为想的事情太多,她的思想游离了一瞬,手指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指滴在了匕首上。
嗡——
就在她忙着找纸巾的时候,突地,桌上的匕首突然发出嗡鸣。
简玥被吓了一跳,猛地绷直了后背。
茶几上的刀刃正在轻微震动,她紧盯着颤动的刀刃,咽了口口水。
怎么了?
刀刃周身似乎逐渐包裹了一层暗红色的纹路,自下而上的缠绕上刀身,像那眼底蔓延的红血丝。
似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共鸣,简玥情不自禁地伸手拿起了匕首。
手是颤抖的,当她拿起匕首时,冰冷的金属竟透出一丝微弱的暖意。
“辛德瑞尔……?”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
话音刚落,刀刃上的那暗红纹路突然清晰起来——那不是花纹,是一行极小的字,用某种灼热的东西刻上去的,笔画边缘还带着焦黑:
“以吾之血,换汝之约。”
这是什么?她警觉地把匕首扔远。
难道……是某种法术?
突然,她的大脑钻进了一段画面。
画面里是他们的家,是辛德瑞尔的房间。他坐在那凌乱的书桌前,双手痛苦地抱着头,无神的两眼布满癫狂和血丝。
面前摊开的,赫然是她手心里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条。
他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掉落,露出一个满目狼藉的双臂。
双臂上全是干涸的血痕,刻着一个又一个“YUE”。
他不想忘了她,所以用刻划的方式,来记住她。
记忆在痛,身体也要,这样才能深刻地记住,永生不忘。
藏在心腔的心脏狂跳起来。
愧疚吗?
不是了。
那不是愧疚,而是需要他。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从小是寄人篱下的养女,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靠汲取别人的爱来存活。
说难听点,就是PUA,捧高自己,而自己仅仅只需要给他们想要的便好。
但辛德瑞尔不是那样的。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愿意接受她,保护她,爱她。
她早就把自己刨开,内里的恶、敏感、脆弱、自私全都被他看见,他依旧没有嫌弃,还愿意敞开心怀拥抱她,用尽一切办法,哪怕献出灵魂也想留住她。
这种依恋是病态的,可漆黑的她就需要这样的依恋。
这或许,就是路要她想清楚的事情。
她迅速拿起名片,将其撕开。
匕首的震动突然停止了。
客厅的灯光开始闪烁,电流发出滋滋的轻响。
她惊恐地看着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清楚了吗?”
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简玥猛地回头,那个穿深黑西装的男人正站在阳台门口,夜风掀起他的衣摆,黑发编成的辫子随之摇晃。
他的手里举着一个鞋子,却并非是水晶鞋。鞋跟处沾着几片干枯的玫瑰花瓣——正是她遗落在玫瑰园的那只。
“你……”简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以吾之血,换汝之约。”路把鞋放在茶几上,琥珀色的瞳孔在闪烁的灯光下明明灭灭,“他用自己的血刻下你的名字,用灵魂做抵押,向我换取了一次召唤。现在,该轮到你了。”他指向匕首上的血珠,“这滴血,是你愿意回去的证明吗?”
“你是……堕天使——傲慢恶魔路西法吗?”
“正是。”路西法优雅地笑,“如基德所说,你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简玥警惕起来,“你不应该和基德是一伙的吗?”
“他们的幼稚条约与我无关。我只是受召唤而来罢了。”路西法摇摇手指,“撒旦是管不住我的,但我实在无聊,便同意了辛德瑞尔的召唤。”
他双腿交叠,身后的黑色翅膀展开,成了一个座椅。他坐在上面,修长的腿交叠:“我也很想看看,神认定必将进入天堂的天使,会被基德干涉成什么样。”
“呵。”简玥讽刺道,“不过就是一群大能玩弄蝼蚁的把戏而已,你真的会关心这些?”
“我允许你对我不敬,是因为我对你足够感兴趣,但这并不代表我的脾气很好。”路西法撑着侧脸,眯了眯眼睛,“你现在该告诉我,你是否愿意付出代价,回到阿姆拉创造的世界。”
“告诉我,你的想法。”
简玥直视着液晶电视里倒映出的自己——眼睛红肿,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还戴着那枚十字架。
这五天来,她反复读那些字条,反复回忆弗尔兰的一切:辛德瑞尔别扭的关心、安娜塔莎给她买的甜品衣服、杜苏拉笨拙地帮她整理店铺……
她不去记住,是因为不想离开时会难过,会戒断。
原来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她以为自己只是愧疚,只是想弥补。
直到看到那句“我想我可能真的疯了,我答应了基德成为神”,她的心脏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块。
那些被她归为“感激”和“依赖”的瞬间,此刻突然清晰得可怕——她不是愧疚,是怕失去。
她不怕他恨他,是他为了找她,连自己都可以毁掉。
怕他真的成为没有感情的神,怕他被基德操控,怕他那句“我在等你”永远等不到回应。
“我……”简玥的声音哽咽了,眼泪砸在字条上,晕开“YUE”的最后一笔,“我想回去,去需要他。”
不是为了弥补愧疚,不是为了完成承诺。
是因为那个总把“讨厌”挂在嘴边的金发少年,已经成了她心脏上最柔软的存在。
这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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