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盛世长安12

阿柱和小鱼乖乖照做，只有阿越一动不动，看得老黄头恨不得替他去跪。

祁灵一把提溜起两个孩子：“不用着急，等去了再说。”

几个孩子第一次坐马车，有些拘谨，倒是小鱼好奇地这看看那看看，连绿绮都她这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晓春巷，绿绮上前扣门，院子里的人等候多时，很快就把门打开。

起初程鸢记着祁灵的话，送信问过她愿不愿意当二东家，祁灵婉拒了。

她一没钱二没权，只能帮点小忙，有个借口来慈幼堂就行，当不起什么东家，而且随着时间推进她以后肯定也顾不上的。

程鸢似乎很忙，自和祁灵攀谈那日后就再也没来过，祁灵问起来，赵蓉摇头，面上略显疲态。

三小只的事祁灵是问过程鸢的意思的，程鸢自然没意见。

赵蓉领着三小只到了后院，两人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三字经》《千字文》等书，是识字用的。只是人数，似乎少了些。

“日后你们就跟着她们一起读书识字，闲暇时做些活，每天十二文，钱不多，但这里管吃管住，足够了。”赵蓉解释。

其实是每天五文钱，其余的是祁灵找到她，单独补贴给几个孩子的。

得知三小只外面还有个生病的爷爷要照顾，赵蓉还给他们减少了一些做活儿的时间。其他人也都是苦中过来的，都表示没有意见，更何况这只是几个孩子。

阿柱和小鱼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同时看向祁灵。

钱，不仅可以识字还有钱拿，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好的事么？

阿越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灰扑扑的小脸下热得不行。

“谢谢。”声音细小如蚊虫，但还是被听觉灵敏的祁灵捕捉到了。

祁灵笑笑，原来是撇不开面子啊。

老黄头今年五十多岁，常年的营养不良加上生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但总不能一直在医馆里待着，她让王樵打听哪里有便宜点的房子租赁，还真叫王樵打听出来了。

和晓春巷隔两条街有一间小房，屋子比较破旧，每月只要三百文，从前这对还是乞丐的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但现在他们原来也可以有房子住了，再也不用受冻了。

“我们租。”阿越说，“只是我们现在拿不出三百文，祁小姐，可以先……”

绿绮拿出钱袋子：“我们小姐早就想到了。”说罢，让王樵带着她去租房子了。

三小只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前几天还是小乞丐，现在马上就能有家了，看得人心暖暖。】

【世上每天都有这样可怜的人存在，可怜的事发生。主播，你虽然是好心，但不可能见一个帮一个的。】

话虽然刺耳，但是事实。

等待期间，祁灵好好参观了一下慈幼堂。

【这里的布置，有说法啊。】

【我看着也有点眼熟，尤其是那片大空地，不建房子反而修得平平整整。】

程鸢身为气运之子，她的未来一定不是庸碌平淡的，焉知这方小小的院子不在掀起波澜的计划中？

祁灵每走到一个地方，赵蓉都会不远不近地跟着。

在走到一处紧闭着的房门前，赵蓉脚步明显加快过来，祁灵步子一转冲她笑笑，去那棵大槐树下等人了。

赵蓉：……

三小只回来后格外兴奋，尤其是阿柱，他打算等阿爷在医馆再养两天就把人接到新家里去，他们也有家了，真好。

他们还要留下来，将祁灵送到门口，阿越眼睛倏地一下子红了：“祁小姐，你的大恩，我们一定偿还。”祁灵叹息一声，别看他之前一副狠样，可到底是个孩子。

三小只要跪下，祁灵一个眼神，绿绮便读懂了，连忙把他们拉起来。

祁灵捏了捏三个人瘦的没肉的小脸：“我现在囊中羞涩，并没帮你们多大忙，以后想要报恩的话，就报给程大小姐吧。”

这里的情形被暗中观察的人尽数汇报给魏衡。

殊不知，那人的一举一动也在直播间的监视范围之内。

上马车时，祁灵不动声色瞥了眼那人隐藏身形的地方，没有恶意。

没走多久，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

【主播，我们后面有人跟着。】

【哇，好嚣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穿夜行衣。】

【可现在天快要黑了耶，马上就该到穿夜行衣的时间了。】

【啥，跑题了吧？】

【唉，怎么回事，他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主播，他翻进了盛鲜楼。】

路过盛鲜楼时，绿绮让王樵停车，递给他一锭银子：“一个时辰后再来接我们。”

王樵搓搓手，赶紧收起银子塞进怀里：“小的明白，明白。”

盛鲜楼，三楼，雅间

“主子，属下已经把人引过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暗卫却没动，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魏衡抬眸，“还有事？”

“主子，那祁小姐似乎知道属下的存在。”暗卫总觉得祁灵是发现了自己的，可不应该啊，他藏匿的位置很隐蔽的。

“得了吧，老五，别整天疑神疑鬼的，祁小姐是有些身手，可她连内力都没有，如何发现隐匿了气息的人？”胡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祁灵刚踏进盛鲜楼，掌柜的就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扬起恭敬和善的笑：“这位姑娘，有位贵客在三楼等候您多时了。”

“小姐。”绿绮无措地看向祁灵，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那个黑衣人是故意让主播过来的，不会是鸿门宴吧？】

【前面的，那是什么宴，里面的菜好吃不（流口水）？】

【额，发现文盲一位。】

【鸿门宴呢，就是看似是一顿盛宴，其实就是设埋伏等着你，那就是一个坑。】

【哎主播，你怎么真上楼了呀，咱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赶紧回家。】

【七零（主播）：来都来了，先吃一顿呗。】

听说三楼的饭菜比二楼可丰富多了！

掌柜引祁灵到一处门前，轻轻扣响：“客人，您等的人到了。”

胡启道：“进来吧。”

祁灵看了眼恭敬异常的掌柜，一把推开雅间的门，后又赶紧扶住，关上，一气呵成。

绿绮不明白这番动作为何：“小姐？”

直播间众人有些好奇，卡着视角bug进了屋子。

【唉？居然是魏衡！】

【主播，你的绯闻男友，哈哈哈，还不快点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