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缨的话音落下之后的许久,都未能听闻其它的声音。
诡异的寂静之后,萧沐辰率先开口,“淮阳王莫要拿六公主寻开心了。”
谢缨似笑非笑,“本王对六公主一片赤忱之心,何出此言?”
这是不是赤忱之心的问题吗?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道淮阳王此次入京目的并不单纯,说不定那天脑袋就落地了,让姜夕嫁入将军府不必去和亲好上多少。
萧沐辰:“不妨问问六公主的意思,如何?”
就在那么一瞬间,好似二人找到了统一战线,齐齐回头看着她。
不如何,姜夕不知道这把火是怎么又烧回到自己身上的,对于两人幼稚的争论,统统不予理会。
被萧沐辰这么一搅局,谢缨也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心情,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本王先送六公主回宫。”
“嗯。”姜夕的神色肉眼可见地自在起来。
谢缨无奈地摇摇头,甚至连假装一下都不肯吗?
临别之时,谢缨没有出马车,只是对着姜夕的背影给了一句定心丸,“无需多虑,回去好好休息就是。”
姜夕的背影顿了顿,松手放下了帘子。
“谢谢。”
一声道谢穿过重重的障碍,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谢缨的耳中,他挑挑眉头,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变得雀跃起来,就连唇角也微微扬起。
薛山刚好瞧见了这样的一幕,他眉间的沟壑忍不住皱得更深了一些。
谢缨将他的神情落入眼中,眼底的真切的笑意模糊了不少,“你若无要事,继续监视皇城的动静。”
薛山清楚,这是主子在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他忍不住开口:“王爷打算如何?”
“你是在打探本王的决定?”谢缨不急不慢,摆弄起桌上的棋局的残局来。
薛山脊背一凉,察觉到了危险,可比起这点危险,他不能看着王爷犯错,“王爷应当清楚,总归有人要去和亲的,不是温美人,就是六公主,属下……”
他一咬牙,“属下想知道王爷下一步棋是为何人?”
温美人疑似谢家失踪的大姑娘,而六公主与谢缨交情匪浅,二者之重,的确难以抉择
“为何人?”谢缨将这三字在口中细细咀嚼回味,忽然一脸玩味,“若本王两个都要呢?”
薛山心里沉甸甸的,他就是害怕王爷说出这句话,“王爷,边境才安稳十余年,若哈察氏借此发难,百姓的安稳日子不复。”
“发难?一个手下败将有何发难的资本?”谢缨玩味,“十六年前,阿爷将他们打服,为的就是不让他们从边境烧杀抢夺,掳虐我们的妇孺孩童,而非让他们如今换个方式从皇宫掳走女人。”
提起谢老将军,薛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他自然知道谢家是为何而征战,只是……今昔不同往日。
王爷说的是再正确不过的道理,可是……如今的谢家军已经不在了,否则就如谢缨所言,一个手下败将有何资格提要求,又有何资格想娶那位公主就娶那位公主?
别说赏赐了,稍有不称心再次发兵也不是不可能。
而煬帝没有直接拒绝哈察王子的原因正因如此。
各方心里都有各自的算计,按兵不动,可薛山却明白,此刻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时间缓缓流逝,那场被各方‘期待’已久的宫宴也正式开始。
……
华灯高挂,巨大的香炉焚烧着香料,烟气弥散,宫婢们上场献舞,身姿曼妙舞步轻盈。
哈齐木看得眼睛都直了。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酒水一杯接着一杯入肚。
姜夕的位置自然是与姜若挨齐,虽然男女不同席,中间用硕大的屏风隔开,但只要有心,还是能将对面的景色一收眼底。
姜若忿忿地握紧了姜夕的手,暗自下了决心,绝对不能让那个登徒子将姜夕带走!
就在此时,姜夕看见姜修明身旁的谋士来到他身边,低头与哈齐木说了什么。半晌之后,哈齐木的眼神清澈了几分,偏头猛地看向了她的方向。
谋士轻笑:“看来六公主对王子也有意,已经偷看了王子一路。”
“哦……哦?”哈齐木努力对抗着酒意,瞪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王妃的女人。
可也许是醉了,无论他怎么睁大眼睛,姜夕的面庞落在他的眼中,还是变成了两个头,四只手,再一眨眼,就是烧得正旺盛的红烛刺了他的眼,一片昏黄之色。
但为了不在幕僚面前丢人,哈齐木不敢说自己根本没有记住六公主的脸,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本王子知道了。”
幕僚喏了一声,自以为圆满完成任务退下。
而接下来的时间,哈齐木频频回头,似乎还在努力辨认那位是姜夕。
这让姜若更加厌恶,“不愧是草原蛮族,毫无礼数。”
“那可不是,前几日还在街上险些轻薄了我家主子。”
忽然被接了话头,这是姜若没有预料到的,待定神一看,她有几分不确定:“你是五妹妹的丫头?”
“秀儿,回来,莫要冲撞了大姐姐。”隔着几张桌子,一名一身粉襦裙的女子开口,向姜若行了一礼,“我这丫头多嘴了,姐姐莫要怪罪。”
“五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姜若从袖中掏出一盒珍珠,全都放到了秀儿手上,“一点稀奇玩意儿,还望五妹妹收下。只是,前几日是怎么回事?”
对秀儿口中的事,姜若心里盘算着,看看此事能否成为让煬帝站在姜夕这边的助力。
但奈何五公主没有看那盒珍珠一眼,只是朝姜若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接话的意思。
姜若立马知晓,这是不想和自己打交道的意思。毕竟自己一介女流频频出入朝堂,无意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而五公主走的则是安稳妥当的路子,完全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满腹诗文,才艺双绝。
但姜若不想放弃,低声就向一旁的其它闺秀询问起来。
不少人面露难色,毕竟这两位都是公主,都不好得罪。虽然五公主不及大公主风头无双,可谁人都知道大公主所为之事何其出格,虽然此时得圣上宠爱,可往后说不定那日就被清算了,而五公主就不同了,她母族强盛,也过了及笄,说不定那日就会成为世家大族的夫人,显然与她们是一流之辈。
可姜若的强势同样不容拒绝,再三考虑之下,想起那日的事其实也被不少人看见了,对大公主全盘托出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这种腌臜事就不用小姐们开口了,一旁的婢女向姜若道出来龙去脉。
“前几日五公主出宫,哪知路上遇到一人居然骑马在京飞驰,惊扰了五公主的马车,后来那贼人及时安抚了公主的马匹,可见到公主容貌之后竟然大言不惭地调戏起来,让公主以身相许还她救命之恩!而那在京中策马之人就是哈察氏的王子。”
这可把秀儿气坏了,明明是这登徒子先惊扰了她们的马匹,还敢对五公主出言不逊,秀儿气得上前说理,谁知哈齐木竟然无赖道:“公主拉车的马是匹小母马吧?谁知道是不是你这匹小母马见了本王子的汗血宝马发了情走不着道了,这才失控的……”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五公主直接抽出鞭子甩在了哈齐木脸上,哈齐木随行的护卫立马反击,但五公主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双方都不是善茬,竟然在大街上动起手来,后来还是大理寺出手才将此事解决。
偏偏这哈齐木还毫无悔改之心,走时还贼心不死对五公主逞口舌之快,这才让秀儿一直记恨在心。
得了消息,姜若立马思索如何让此事利益最大化,余光间看见姜夕已经用完了膳食,顿时泄了泄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居然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饭就吃饭。
姜夕摸了摸略微撑圆的肚子,还回味着今日的鹅肉不错,就被姜若的魔爪搓圆捏扁。她推了推姜若,“人家生气了。”
“人家?谁生气了。”
姜夕看向了五公主姜瑜的位置,果然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听见自己那日的丑事,先离席了。
姜若也意识到自己此举的确会让姜瑜难堪,但她还是嘴硬,“做出丑事的是那个草原人,她何必觉得难堪。”
姜夕默默在心里回答,那当然是因为传出去对人家的名声不好,人家可是闺秀典范,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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