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划过徐敬意僵硬的脖颈:“更何况,当年你在我宫中那十余日……说不定还留了点什么呢。比如说,一个流着西蜀与大齐血脉的孩子?”

徐敬意的呼吸骤然停止。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他耳边,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粉碎。

二十年前那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性被强行唤醒。

被囚禁时的无力反抗,被逼服下诡异药物后的昏沉,以及那些模糊却令人作呕的亲密接触……

“你胡说!”徐敬意猛地挣开风微的钳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不可能!绝无可能!”

风微却悠然退开半步,欣赏着他崩溃的模样,唇边笑意更深。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我当年留你性命,真是因为你不肯留下就好心放你走?徐敬意,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她慢条斯理地抚平被徐敬意弄皱了的衣袖。

“后来我将那个孩子送了出去,若还活着,如今也该十九岁了……说不定正藏在某处,等着认你这个父亲呢?”

“闭嘴!”徐敬意咆哮一声,想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却因虚弱再次重重摔回床榻。

“毒妇……你这个毒妇!你究竟还想编造多少谎言?!”

“是不是谎言,你心里清楚。”风微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徐敬意的咆哮戛然而止。

“看来想起来了?”风微轻笑,“说来可惜,那孩子若是在你膝下养着,定能成为你徐家栋梁……当然,更可能继承我西蜀的用毒天赋。”

她故意顿了顿,在看到徐敬意脸色惨白如纸后,才缓缓补上最后一句。

“不过你放心,我西蜀皇族血脉,还不屑于认一个敌国罪臣作父,所以,你这一生我只有一个孩子,就是你那如今不知所踪的可怜女儿,宝儿。”

“啊啊啊——!!!”徐敬意终于彻底崩溃。

他疯狂捶打着床板,嘶吼咆哮:“风微!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风微冷眼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唇角笑意渐敛。

“省点力气吧,徐大人。”风微转身走向窗边,声音重归漠然。

“你如今活着,不过是我需要一条能咬破大齐宫墙的疯狗。若连这点用处都没有……”

她推开花窗,任凭风雪卷**内,最后半句轻飘飘落入他耳中。

“我不介意再让你死一次。”

房门开合,徒留满室凛冽。

徐敬意蜷缩在榻上剧烈喘息,吼声渐弱终成呜咽。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他以为逃离了西南那片瘴疠之地,回到京城做回他的徐氏嫡子,就能将那段**彻底埋葬。

却不知自己从踏出西蜀皇宫那日起,就早已成了别人棋盘上一枚沾血的棋子。

“毒妇……你怎敢……怎敢……”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身着西蜀服饰的侍女低头走进,手中托盘盛着一碗漆黑药汁。

“女帝吩咐,请徐大人用药。”侍女微颔首微行礼。

徐敬意猛地抬头:“她人呢?!让她滚来见我!”

侍女置若罔闻,只将药碗又往前递了半分。

“女帝说,若您还想在大齐又立足之地,回去找郑氏报仇,就先活下去。”

药气氤氲,徐敬意的咆哮卡在喉咙里。

他死死盯着那碗浓黑药汁,各路思绪在脑中翻滚,撕扯,屡不清头绪。

为什么风微会留他性命?为什么偏偏选中他传递蛊盒?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徐家后来会被鬼师一派缠上?

若真有一个流着西蜀血脉的孩子……那孩子如今会在哪里?是男是女?是像他多些,还是像那个毒妇?

徐敬意忽的崩溃,他猛地挥手打翻药碗!

“我不信!”滚烫药汁溅了一身,他却恍若未觉,癫狂大笑着。

“休想再操控我!休想!”

侍女沉默地擦去手上药渍,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轻轻放在榻边。

那是一枚极旧的平安锁,纯银打造,纹样却是西蜀独有的双头蛇图腾。

锁身刻着两个模糊的小字:长安。

徐敬意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认得这枚锁。

二十年前他离开西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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