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烟火
“唳——”金雕庞大的臂展遮天蔽月，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的领域之内，锐利的双眸中金光四射，利爪抓向那张讨人厌的脸，想要将他整张脸上的符号抓个稀巴烂。
“夜鹰，小心！”柳梢摆脱吸血鬼的偷袭，转头看去，不知何时，符号脸的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张大网，夜鹰虽及时反应过来，但翅羽还是被剐蹭了几分，他们惊讶地看向那里，黑雾盘旋而上，竟将翅羽腐蚀成灰。
“哈哈哈——”吸血鬼狂妄地大笑，“我们可是为特调处的各位准备了好些礼物呢！”
翅羽被伤，夜鹰虽然可以飞翔，但剧痛灼烧之下不免有碍攻击，他索性化为人形，巨弓在手，利箭如雨射出。
“没用！”沉默的大石突然出声，被柳梢抽碎的石块此时再次组合，挡在符号脸的身前。
长鞭袭上，虽然可以阻挡石盾的形成，但柳梢心中却焦急万分。这个符号脸明显就是冲着于老大去的，铃铛声他们听着都烦躁不已，更别说原本就有伤在身的于斯时。
“嗷呜——”狼王的咆哮使这方暴雪停滞，于斯时压低身体，瞬间朝着前方被他咬出一个大洞的A冲去。
“哈哈哈——Sirius，你快控制不住了吧？！”尽管有伤在身，但A反倒更加猖狂。Sirius这人她再了解不过，他始终认为自己还是人类，不愿屈服于兽性。不仅抗拒兽形，甚至连伤人都在竭力控制，如今竟然对自己动了杀心，恐怕很快就要迷失本性，到时，这雪城就是他们神域的天下了！
于斯时当然能够感觉到身体中游离的药剂正在起作用。虽然这段时间代谢了很多，但这种药剂如同附骨之疽，表面看上去已经好转，但它会埋藏在灵力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
那个符号脸浑身佩戴的铃铛就是它的启动口令，甚至那张脸都是为了控制他所绘。
“我们都很想你，Sirius，你该回来了！”棕红巨狼的脖颈上，鲜血汩汩而出，但她毫不在意，没关系，血气越严重，就越会刺激他，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A的眼中是欣喜，心中是嫉恨。
凭什么？！明明同为实验品，Sirius可以全身而退，而他们只能成为神域罪恶的一部分。现在，他该回到大家的身边了。
“嗷——”A激动地热血沸腾，灰绿色的双眸此刻变得通红，似是两汪血色的泉水。
“控制不住也没关系，只要能杀了你。”白狼的声音嘶哑，眼中是另一抹艳色，“叛徒。”她不是同伴，是叛徒。最后的意识消散前，于斯时鄙夷道。
A被他这两个字刺痛，棕红色巨狼迎上白狼狠扑，撕咬成为两只猛兽沟通的唯一途径。
“糟了。”柳梢回头看向天地间那只白狼，原本隐约可见的红色此刻潮生般袭上雪白。
“呜——呜——呜——”李行藏震惊地抬头望去，山谷的方向，血月降临。
山谷之中，柳梢不再迟疑，柔软的柳枝飘荡在山谷中，眨眼间，柳树栽满了这方土地。白色的柳絮代替飞雪随风而起，大石头的身上渐渐有了丝绿意。
夜鹰乘胜追击，锋利的金箭扎入绿意的标记中。
“轰隆隆——”石头巨人在两人的合力下破碎，柳梢一喜，长鞭甩入符号脸，只要杀了他，老大或许可以恢复清醒。
可一直沉默操控铃铛的符号脸此刻却睁开了一双黑色的眼睛，没有眼白的双眸看得两人心中一震，诡异的微笑扬起，“你们中计了。”
什么？！
“柳梢，跑！！！”夜鹰凄厉的叫声响起，柳梢只来得及转身看他一眼，黑色的雾气夹杂在柳絮中侵入她的灵力，不过片刻，山谷中的柳树便被黑色的菌丝缠绕。远远望去，一朵朵黑色的蘑菇快速生长，这里，成为了一片蘑菇的乐园。
“给老子滚！”夜鹰抓碎脖颈上吸血鬼的手，双翅展开，可未来得及飞起，他身上的孢子便已经成为了子实体，猛禽被牢牢困在地面之上。
吸血鬼狂妄地笑了起来，“金雕啊，你的血肯定极为好喝！”
“少喝点，他们都是上好的实验材料。”符号脸轻瞥了眼被红眼咬住的金雕，便继续关注山巅的狼王之争。
夜鹰的体温在渐渐流失，失血过多再加上蘑菇不断吸收灵力，他的意识也变得模糊。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另一双红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像是老大闲着没事抛着玩的红宝石。
嗯？不是幻觉？夜鹰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一下子抖起来了，那是李老板！
不对，现在他们残的残伤的伤，李老板万一也被抓起来怎么办？
夜鹰努力支撑身体，想要提醒对面的李行藏，但他已经没了多少力气，自以为用尽全力，实际上只是轻轻挣扎而已。
“嗯？”吸血鬼红眼却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刚刚还一副躺平的样子，怎么又开始作妖？
顺着夜鹰的眼神，红眼眯着眼睛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砰！”红眼被整个摔在了石壁上，“就TM你是吸血鬼啊？！”
李老板拉起夜鹰斜睨着他，“当谁不是呢？”
红眼震惊地望着她，这是谁？她的血脉为什么比他还要强，这不可能！他是阿尔弗雷德亲自初拥的，也是唯一一个通过实验的吸血鬼，他是最强的！
李行藏可没那个功夫和他纠缠，她不过耽误一会儿去摇个人，三个人全趴下了，这帮阴比。
“给我站住！”红眼追着李行藏跑了过去，“你给我站住！”符号脸冷喝一声，红眼咬紧了牙关，虽不甘心，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Sirius拿下。
李行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瞟了眼符号脸，看来是个有脑子的。
“藏儿，咋样？”山谷外，十月、远豹还有黄姐等在外面。
李行藏摇了摇头，将夜鹰教给了他们，“他身上这些玩意儿你们知道吗？”山谷中被这种奇怪的蘑菇占据，这东西诡异得很，竟然可以吸收灵力。
十月和远豹皱眉看了半晌，都不知这是什么，倒是黄姐挠了挠下巴，“这咋这么像黑蘑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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