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听到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抬起头,一脸的泪水,双眼通红望着她,心疼问:“姐姐可是为宁儿而来?”

温芷想到离家后的艰难,眼底也有泪水,可当对上她心疼的眼眸,却又迟疑了,犹豫了一下,颔首。

温宁用力抱住她,一如将近一年的分离,不曾存在过,亲热窝在她怀里,道:“姐姐,我来京后一切皆好,姐姐不用担心我。”

温芷温柔地看她,见她眉眼不曾黯淡了天真的明媚,爱怜轻揉上她小脸。

姐妹重逢温情时,她甫一抬头,却见姒婴一身白轻裘长身站在木门前,面无表情地俯瞰着自己。

只是,他有双过于深邃的眼眸。那双重墨黑暗的眼眸的视线,到底是落在了她身上,还是她怀中的妹妹身上,她难以分辨。

这位萧公子对她有路途搭救,护送之恩。来到京城后,又是另一番庇护。学问上,虽不亲手指点她文章,往往能一语中的,腹中恐有翰林的学问。

她着一身男装,眉眼俊朗,搂着自己妹妹,愣怔片刻后,向他微一颔首,既有敬重也有致谢之意。

她将温宁从自己怀里推开,温柔看着她,问:“宁儿,这位萧公子,莫不就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大半年来,她不止一次怀疑他是何种身份,才可如此手眼遮天。今日见他能将自己公主之尊的妹妹带来,心底便有了猜测。

若如此,一切都可解释通了。

当日,她得知妹妹被伯父伯母带去京城,是为做两朝太子妃而去,并不看好这桩亲上加亲。不过在家犹豫了两日,便下定决心,女扮男装,来京城一遭。

平城距离京城千里之遥。

她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大家贵女,唯有的手段,便是扮作小厮了。

她出生在平城,更是在平城长大,以小厮身份顺利出了平城以后,刚到临府,经了一场牢狱之灾。

她才知,大商百姓,凡要穿府过县,路途上必要有各府各县盖红章的路引。

她浅薄无知,拿银钱贿赂了守门官丁,惨经了半月的牢狱之苦。若非是这萧公子派人将她搭救出来,她怕是早已成了一具枯骨。

萧公子的人将她顺利护送来到京城,更是助她躲过了父亲派来的人。

来京后,伯父得知了她离家出走,不少在京城搜查她下落,又是这位萧公子助她躲了过去。

她对他不胜感激,更多却是敬重他才能之心。

他若真是当朝的太子殿下,这桩亲上加亲,她很是看好。

只有这样有才能的太子殿下,才配得她妹妹。

温宁忙摇头,道:“姐姐,他不是当朝的太子殿下,他叫姒婴,是三品的司天监监正。”

温芷一脸震惊。

他竟是那位姒婴姒大人?

姒婴看着这亲密无间的姐妹两人,道:“外间风寒,进去说。”

说着,来到温宁身侧,示意她跟自己进去。

温宁却不理会他的示意,转而拉上温芷的手,反客为主地拉着她向屋内走去,解释道:“姐姐来京城后,一定听过他的名头吧?”

温芷震惊过后,一脸沉色,蹙眉颔首。

她来京后不久,便听闻她这妹妹,为了一个从五品的臣子,住入了吏部地牢。后来更是为了这从五品的臣子,在午门前,用刀架自己脖子上,逼万岁与伯父给了他一个三品的正监之名。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臣子,纵以往有过清正之名,这样升了官,难免有非议。

他着实有手段,于朝上顶着伯父一字王的为难,反不少握了实权在手。

翰林院的人,多少朝来,以清骨立朝,为正孤傲。莫说是龙椅上的万岁,就是伯父也难让他们心悦诚服,更何况让整个翰林院的官员,唯他马首是瞻了。

他那样升了官,起初也有非议,却也不过几日。

如今就连百姓,也拿他这样一个三品的官员,与她两朝为官的伯父做比较。

温芷被温宁拉入了屋,反手抓上温宁手,余光撇着姒婴,问:“宁儿,你与他……?”

温宁本就没想过瞒着她,神秘道:“姐姐猜猜,他除了是姒婴,还能是何人?”

姒婴一扫温宁,心底叹了口气。

温芷却看着姒婴,一脸沉色地摇头。

他若不是当朝太子,而是姒婴……

那时宁儿才往京城去,他便派了人前往平城,彼时,他不过从五品的司天监少监,却可手眼通天。

一个小官,到底有什么的来头,上与伯父相斗不落下风,下可瞒天过海……

温芷问:“他还是何人?”

温宁见她一脸沉色,笑吟吟地解释道:“姐姐,他啊,不是旁人,乃前朝的太子殿下萧云毓。现在都说他是姒家人,朝野只知他是姒婴姒大人,没人知晓他真正身份。”

温芷看着姒婴,神色惊变,忙向温宁呵斥:“胡说!”

萧云毓死了!

温宁被她一呵斥,顿时委屈道:“姐姐,姒婴真是云毓殿下,是我曾经的未婚夫,我还能将他认错不成?”

温芷却被这消息惊得六神无主,惶惶然白了脸。

温宁见她脸色白了,来到姒婴身侧,继续道:“姐姐,宁儿真没骗您,姒婴的确是云毓殿下,是我曾经的未婚夫。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就是他。”

姒婴原是不打算理会这姐妹两人的,可听温宁这样介绍自己,伸臂将温宁揽到自己怀里,对温芷道:“她所言不错。”

温宁被他乍然搂入怀里,很是抗拒。

可想到他那身女装,又见温芷那样白着脸,显然是不相信姒婴的身份。顺从地往他怀里一倚,只为让温芷相信他身份。

再次解释道:“姐姐,殿下真的没死,当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才会不惜一切保护他。”

温芷白着脸看着亲密的两人,又去看一脸恳切的温宁,思忖再三,还是不愿相信,前朝太子萧云毓并未身死。

前朝宫变的事,她不止一次地在自己妹妹口中听过经过。只是她这妹妹,当年才八岁,莫说是个八岁的孩子,就是成人在那深宫一遭,也难辨出真假。

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便是自己伯父。

伯父虽是前朝的太子太傅,据父亲口中,伯父做前朝太子太傅时,其实并不喜欢前朝太子。

当朝万岁瞒着伯父,不顾宁儿还在深宫发动宫变逼位,父亲曾言,伯父其实是知情的。

伯父深信万岁会保护好宁儿,所以装不知,是为了让萧云毓死。

他若真没死,伯父那样恨万皇贵妃,恨前朝太子,怎会不知情。既然知情了,他万不可瞒天过海,成了当朝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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