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是否弄脏了美丽的衣服,却找不到别人倾诉……」
皱皱巴巴的小孩呜咽着躲在土坡后面的河边洗衣服,新衣服被泼了粪汁,李暮里不敢让奶奶沈别山发现。突然出现的歌声让五岁的李暮里后脖颈僵硬,头皮发麻,歌声就在他耳边,但他眼角的余光里没有任何人。
李暮里一个闪身转头看刚刚的位置,再反复确认身后和周围,就是没有人!他拽着湿漉漉的衣服立刻跑起来,急促的呼吸仍然掩盖不住耳边萦绕的歌声。
“不就是坐大巴被占了座位,作业被涂鸦,玩游戏被孩子王带头孤立,便当盒里摻了沙子,新衣服被孩子王泼了牛尿吗,小问题。”
李暮里喉咙里“呜”一声,大叫——“鬼啊!”
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林晚漾看着金发小男孩长大,在他五岁这年第一次现身,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养的可爱小狗持续受欺负。但她忘了自己如今是个什么也不记不起来的女鬼,突然出现把小狗吓哭了。
林晚漾在李暮里三岁那年苏醒,什么都记不起来,窝在扑克牌空间里无聊,发现沈别山不会带孩子后兼职了一阵操控傀儡的保姆。李暮里跟着沈别山生活,几乎不进系统空间,加上本命武器较弱他不怎么用,所以没发现扑克牌中的林晚漾。
林晚漾像旁观楚门生活的观众,喜欢好看小孩。李暮里在农区的小孩中间十分出众,白雪般的肤色,黄金羊羔一样的浅金色卷发,身上的衣服款式农区人都没见过,他像天上的星星坠落到人间化成的星孩,名字也跟其他孩子不一样。
“真俊吶,这孩子真俊!”
“幺妹儿,快来看小哥哥,跟你书里的王子一样!”
扎着羊角辫的女娃上前仔细看,李暮里牵着沈别山的手对女孩说了句“你好”,女孩惊喜地跳躲回家长身后,又偷偷露出半张黄面皮偷看。
“跟你说话呢,躲什么,哈哈哈,不好意思了!”
堆区里的一双双粗糙的手在李暮里白里透粉的脸颊上来回捏,最开始李暮里受到大人们的欢迎,但后来遭受到了同龄人的恶意。
“他是怪物,长得奇怪,名字奇怪,还让大人更疼他!”
“都是因为你,妞妞都不理我了!”
“你们看,他过来了,快走,别理他。”
……
最开始只是一个不满的孩子,后来是一群嫉妒的孩子,因为李暮里在堆区、在学校,任何场合都受到了与众不同的优待。孩子理解的善恶简单纯粹,李暮里逐渐从王子变成了怪物。
家长们没发现这悄然的转变,孩子的周围多是孩子,于是「蝴蝶」最初的困境产生了。最严重的一次欺凌是十几个孩子将李暮里推进了准备给耕牛配种的木笼里,朝他丢石子,那一天林晚漾生气极了,所有参与的孩子都被她用意识投射吓晕。
李暮里也晕了,醒来之后听到自己房间外沈别山在和很多人说着什么。堆区里十几个孩子把李暮里关进牛笼里欺负,要不是这次被养殖场的人发现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家长们也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晕的,逼问之下才知道李暮里被欺凌许久。
李暮里推开“吱呀”响的木门,惨白的小脸上挂着两行透明的泪珠:“奶奶,我真的是怪物吗?”
“我、我没有抢他们的!我真的没有,呜呜呜……”李暮里嚎哭起来,沈别山将他搂过来护着。其他家长面面相觑,堆区业主唯一的小孙子被租户的孩子联合起来欺凌,怎么都说不过去。
李暮里往沈别山怀里依偎,沈别山将他抱腿上坐着,搂着小脑袋哄:“小暮是最漂亮的小孩,不是你的问题,哦哦,交给奶奶解决好吗?”
家长摁着自家的孩子给李暮里道歉,李暮里看到同龄人眼中的恨意没有消减反而多了些恐惧,原先亲近的也因为那次集体休克事件彻底疏远。他得到了道歉仍没有得到尊重。
“是你做的吗?”李暮里问他见过最漂亮的红衣女鬼。
林晚漾:「有问题?」
李暮里的小脑袋想不明白哪里不对,“……没有。”
「你以后不用怕他们了。」林晚漾慵懒地伸手摸小孩的头,手感挺好。
李暮里委屈地抹眼睛:“我也没有人一起玩了。”
「玩啊,我想想,你想玩什么?」林晚漾脑袋里想不起来小孩子玩什么。
“不知道,”李暮里总是在游戏里被欺负,孩子们的游戏不是真心邀请他。
「emmmm,我想起来什么咱们就玩什么吧!」林晚漾窝在牌面里躲执行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相信直觉。
李暮里初次进入红皇后的权限区,宏伟巨制的大游轮将未成年还没有家长陪伴的小孩拒之门外。林晚漾发愁,系统里玩不了带小孩去现实里的灰色地段耍耍。
「不要怕,坏人交给我。」
林晚漾随机抓取幸运匪徒打听茶礼街的进入方法,李暮里听话用床单把自己裹严实。农区黑市茶礼街在农贸市场地下,由来已久,开市时在农贸市场的鹅卵石上刻暗号,读懂暗号的人才能进。
「什么暗号,G代码,小孩,这里头有教院的参与。」
“这你都知道,G代码是啥?”李暮里小小的,傻傻的,但胆子大大的。
「不用管,咱俩进去肯定没问题,到时候你就说你是侏儒症。这里头没几个有合法证件的。」
“侏儒症是啥?”
「进去你就知道了。」
李暮里捂紧脸上的床单生怕自己被看到,地下黑市如同矮人王国,地面上来的人是冒险勇者。人们说着听不懂的话砍价,掀桌子动刀子,拿宝贝和破烂换钱,李暮里按照林晚漾的指示逛了一圈。
“喂,小矮子,干什么的?”
李暮里整个僵住,“女鬼老师,怎么办?”
「动静别闹大,说自己有批货要出,没找到敢要的。」
李暮里学话说,身后走过来几个人将他围住。领头的踩线货商人千金郎是个壮年人,光头带只瞎眼,脖子上一串菩提天珠。千金郎什么货都倒,经常在茶礼街寻摸新货,一眼逮到鬼鬼祟祟披着床单的李暮里。
“什么货?”千金郎的一只眼在李暮里身上来回扫,好像已经把他看穿了。
「别抖,告诉他不方便带在身上。」
李暮里照着说。
千金郎听着奶音未消的话疑心对方有拟音器,估摸是哪个大头头扮成小孩在黑市里打桩,“那得是大风货,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李暮里藏在床单底下的手出了汗,攥着被单不让自己抖,林晚漾怎么说他就学着说:“我的货能把你的空穴塞满,敢要就约个时间跟我走,别浪费时间。”
千金郎捉着李暮里的耳朵种了一粒虫卵,“小矮子,一个月时间,带着你的货来茶礼街,你拿多少老子要多少!”
「镇定点,鞠躬退场。」
李暮里手扶胸口微微俯身,转身离去。回到地面之后李暮里连忙把床单烧了,怕把火引到家里,刚才的场景太吓人了,对一个孩子来说超纲太多。
他抠着耳垂后的虫卵急得想哭,“女鬼老师,怎么办啊,我会不会死?”
「好大的事呢,师父还能眼睁睁看你死去?」
“真的,真的有办法交差?”
……
恐惧战胜了恐惧,小小的小孩钻进茶园里偷茶叶包进纸里卷成香烟的形状,过后心里产生严厉的诘问:“师父,这么做不对,奶奶说不能做坏事!”
林晚漾一边欣赏自己的指甲,一边安慰小孩,「你拿的不是好人的东西,师父也不爱干坏事,但爱坏人好事。」
「不如这样,时间富裕,我们打个赌。东西你先放着不交差,两周之内若没人追责你再去找千金郎,盈利归我。若有人找来你就承认错误交出赃物,我让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以后不玩这个,提都不会提。」
李暮里犹豫着答应了,内心忐忑地等待两周之后什么都没发生,他拿着烟卷交货。千金郎看见麻布袋里的烟卷大吃一惊,验货发现是高级茶叶,恰巧他听说茶园丢了一批上供给安监局的茶叶,没想到自己竟然撞了大运碰到始作俑者!
“不是烟叶,但来头不小。”李暮里提醒他再考虑考虑。
风浪越大鱼越贵,踩线货商人最不嫌货物烫手,他连忙用针注射溶解药化除李暮里耳垂的虫卵:“您手里那批货能不能都给我?”
一批?李暮里的小脑袋瓜子里琢磨不明白,林晚漾让他点头他就点头,千金郎要付现金,李暮里摇摇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条,纸条上写着:红皇后游轮。
千金郎一看,这是大客户,竟然需要用赌场洗流水,更加恭敬了。李暮里瓮声瓮气地说,“你只管到那里等我,我们一起进去。”
「大功告成,咱们能进去玩了!」林晚漾兴奋极了,仿佛要去的不是赌场,而是她的快乐老家。
“师父,什么意思啊?”
「小鬼头,去了你就知道了。」
李暮里听林晚漾的话,用自己的本命武器变成了一个长耳地精npc伪装成千金郎的灵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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