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幕后者,刘承礼仍旧被大皇子以嫌疑人为由,收入大理寺监牢。

可见大皇子并不因为是亲兄弟,便徇私枉法。

江淮序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惊讶,这不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大皇子刘承明将收集好的人证、物证整理好后,准备面呈陛下,毕竟,刘承礼是皇子,这提审资格,他虽为长兄,有这资格,但还是得请示明德帝。

在进宫面圣前,他问了江淮序的意见。

“阿序,你怎么看?”

“大殿下真的觉得,幕后真凶是五殿下么?”

刘承明不傻,听闻这话,自然是觉察出不寻常来。

“怎么?阿序认为不是?那这些又做何解释?”

他指着人证,物证。刘承礼的贴身护卫阿山,杀了弄梅,而他去时,正好瞧见阿山在销毁证据。

“是与不是,审一审便知。”江淮序道:“大殿下不若等一等。”

等?又是等?刘承明被他这个‘等’字弄得头疼了,心下挺不服气的。

不就是仗着自己父亲的军功,得以兵权在握,现如今是个病殃子,还敢在他面前拿桥?

况且,这可是搬倒他这个好弟弟的最佳机会,若是错过了,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作为皇位争夺者,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那你就慢慢等吧!”刘承明拂袖而去。

江淮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地摇摇头,“还是心急了些!”

……

江淮序踏着月色,走进阴暗潮湿的大理寺监狱。

五皇子刘承礼虽然被收了监,可到底是位皇子,又没有定罪,下头的人也不敢怠慢。

单独给刘承礼备了间监牢,又简单铺设了一下内设。到像是简易的客栈。

哪怕是在监牢这样的地方,对于从小受过良好教养的刘承礼来说,那浑身的贵气,也是无法掩盖的。

他的尊贵与江淮序的谪仙之姿不同,江淮序永远一副云淡风轻,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够入得了他的心。

而什么事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当看到江淮序时,刘承礼还是有些意外。

“我以为第一个来看我的,会是大皇兄,没想到却是阿序你。”

“殿下好像不高兴我来。”他淡淡道,桃花眼中波光滟潋。

“不,是意外,毕竟,阿序拒绝与我论道。”

江淮序不以为意,让清风将备好的棋局摆上。

“殿下,有兴趣与我下一盘吗?”

“既是阿序相邀,我自是求之不得。”

刘承礼展眉一笑,与江淮序对坐。

江淮序道:“殿下请。”

刘承礼执了黑棋,摇头:“上一回是我先,这一回,阿序你先。”

江淮序手执白棋,摔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刘承礼紧跟其后。

不同于上一回的温柔撕杀,这一回,江淮序收敛了温柔棋风,来势汹汹。竟让刘承礼有些招架不住。

而刘承礼也被江淮序的棋风激起了反抗之气,两方来回撕杀。

江淮序没打让手,不到一柱香,刘承礼便败下阵来。

他惊愕地看着江淮序,明白上一次,是他留手了,不然,何来平局?

他很是气馁,竟生出一丝退缩之意。

“怎么?殿下,这么快便要放弃了?”

“是阿序棋高一筹,我输得心服口服。”他放下棋子,没了意趣,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

“我眼中的五殿下,可不是轻易会认输的人。”

“阿序,你看,我如今便如那蛛网中的猎物。”刘承礼抬手,指了指窗户边,硕大的蜘蛛网中,一只被网束缚住的蜜蜂。

正努力争气,可惜网太大,它被粘得牢牢的,拼命扇动翅膀,也没能挣脱。

江淮序走上前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拉了一下蛛网,丝线断裂,蜜蜂瞬间获得自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殿下,你看,它自由了。”

刘承礼看着他那纤尘不染的桃花眼中,盛着的暖意。

他道:“殿下有鸿鹄之志,不该被这眼前的困难所打倒,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刘承礼眸色染上炽热,眼中是浓浓的生机。

江淮序瞧着,不由浅浅一笑。

那笑如同阳光般炫丽耀眼,竟让刘承礼生出一丝错觉来,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江淮序,而是谪仙。

阿序是告诉他,即便是死,也不能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蒙受不白之冤。

若真就这么死了,可就太窝囊了。

而他,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在杀敌上,而不是死在这种小人算计上。

“阿序,我真羡慕你,娶了位妙人。”他笑道:“替我谢过你家娘子。”

“嗯,这估计是我为数不多的好运气吧!”他叹气道。

这一刻,两人仿佛同病相怜,毕竟,江淮序的遭遇可比刘承礼好不过去。

彼时的苏婉宁,正在方宅替自己的母亲治病。

大概是换了个环境,加上有她的医治,方氏的病情正在慢慢康复中。

她能识得人了,不过,偶尔还是有迷糊的时候,但不似以前那般密集。

待做完,苏婉宁才去见了剑秀。

之前在验死尸时,便通过死尸身上,残留独特的香气,查到有‘阴尸草’的痕迹。

而这阴尸草,则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坟地旁,需要长年不见光之地,才可养育。

但这种东西,也是异常娇弱,强光可死,寒冻可死,太涝也会死。

是以这种草存活率极低,很是珍贵。

可一般普通人都不识得,甚至是见都不曾见过,只有懂医理之人,才知其面貌与作用。

那就说明,引起尸变者,是个懂医理的人。

自江淮序那日与她说,在付府上,玉月郡主的婢女身上闻到过阴尸草的味道,她便怀疑,这件事情与付明成有关了。

还没等她行动,玉月身边侍候的丫鬟竟死了。

可这一切指向的却是刘承礼。

“少夫人,您这是想要替五殿下翻案么?”剑秀不懂她为何要这么做,这样将世子爷置于何地?

“我只是不想坏人逍遥法外,也不想多一个枉死的人。”

还有,她一定要查清楚,付明成在云家灭门惨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背后到底还有没有别人。

剑秀似懂非懂,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相信自家少夫人不会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交给苏婉宁。

“少夫人,这是我在死者房里搜到的,您瞧瞧,是不是您要的东西。”

苏婉宁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沁人的香气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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